第二章痛誅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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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深處,有一道三面高崖峭立,險惡荒涼的幽谷。

幽谷的盡頭,卻巍然聳踞着一座氣魄雄偉,屋宇鱗次的城堡。這就是稱雄川,鄂三省的“青龍幫”總壇重地“風雲堡”這一天,正午時分,那火辣的陽光,曬得山中草木都了無生氣,但“風雲堡”卻是到處張燈結綵,鼓樂喧天,熱鬧非凡。堡門外,高懸着兩個上漆金紅“壽”字的大燈籠,燈籠下面,站着兩排勁裝大漢,他們是由一個身穿吉服,生得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領導,不停地躬身行禮,招呼接那絡繹而來的賓客。

雖然堡門外遍植槐樹,濃蔭遍地,但他們也不住汗浹背,可是,卻沒有人敢出半分懈怠之容。直到午牌已過,那外來的賓客這才逐漸稀少,那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方得一口氣,便待退至一旁休息…卻聽一聲:“辛苦。”聲若洪鐘,震入耳鼓。

不知何時,他面前已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赤臉灰衣的老者。

那個細眉鼠目中年漢子,乃“青龍幫”有頭面的紅旗執事之一,素常講究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此刻竟連來人是怎麼現身都不知道,不由心頭一愕。當下,尷尬地“咳”了一聲,拱手陪笑道:“老英雄辛苦,可是來給敝幫主祝壽的嗎?”灰衣老者“哦”了一聲,恍然道:“怪不得這樣熱鬧,老夫還以為是辦喪事呢。”此言一出,青龍幫之人莫不然變,驚怒併。

蓋“青龍幫”近年來聲威遠播,江湖黑白兩道都要禮讓三分,而此人竟敢在幫主大壽,羣豪畢至之時登門惹事,怎教他們不驚?不怒?

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朝身後一擺手,冷哼一聲,道:“尊駕説話,招子要放亮些,若非今天是我幫主大喜之,哼…”灰衣老者也重重地“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鋒,冷笑道:“大喜倒未必,嘿嘿,大禍則有之。”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再也按捺不住,怒聲喝道:“尊駕是誰?胡説八道,意何為?”灰衣老者臉孔一沉,道:“老夫奉‘鐵骨門’掌門人之命,下帖與你們幫主,還不快喚武翔出來接。”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嘿嘿,不要説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門派,就算是當今九大門派的人前來下帖,也不敢這樣狂妄。”話聲微頓,又自冷冷道:“也罷,衝着尊駕是來投帖的,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説時,右手一伸,道:“拿帖來。”灰衣老者仰天哈哈大笑道:“説得好輕鬆,這帖也是你拿得到的嗎?”

“嘿嘿,就算是金帖銀帖,大爺照樣接下來。”灰衣老者哂然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大紅帖夾子,晃了一晃,道:“帖在這裏,你有本事便接。”説着,食,中,二指夾住帖夾子,往前一遞。

細眉鼠目中年漢子“哼”了一聲,五指疾伸,竟自朝帖夾子抓去。灰衣老者忽地手腕微微一抖,喝道:“你還不配,退下去。”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吭”的一聲,捧着手腕,蹬蹬蹬踉蹌倒退而出。那細眉鼠目的中年漢子瞪目大喝道:“弟兄們,把這老狗宰了。”

“嗆郎郎”那兩排勁裝大漢齊將兵刃出,四下一分,將灰衣老者圍在核心。

陡地,堡內外傳出一聲大喝:“不準亂動。”喝聲未落,堡門外已現身一個穿着吉服,紫臉長髯,滿臉陰陰之容,年約六旬的老者。

一干青龍幫之人,頓時垂手躬身,肅然無譁。紫臉長髯老者目光一掃,厲聲喝道:“混帳東西,都給我退下。”然後拱手對灰衣老者道:“部眾無知冒犯,祈閣下見諒,現奉幫主之命,恭請閣下移駕敝幫‘龍翔廳’相見。”灰衣老者將帖夾子揣入懷中,眯着眼皮,冷冷道:“你且將職司位報出,看看能否請得動我老人家?”紫臉長髯老者陰森一笑,拱手答道:“兄弟靳奇,江湖賜號‘生死一判’,現掌本幫‘麒麟堂’,還未請教閣下上姓大名?”灰衣老者“呵呵”大笑,連連點頭道:“老夫姓名,你還不配問,衝着你是個堂主,我老人家就馬馬虎虎,多走幾步好了,帶路吧。”生死一判靳奇憤怒地瞧了對方一眼,躬身道聲:“請。”轉身在前引路。

灰衣老者頷含微笑,從容舉步,隨着走進堡門。

穿過坐滿了武林豪客的大廳,踏上一條青石甬道,來至一座上懸“龍翔廳”金字巨匾的華堂。那生死一判靳奇回顧灰衣老者道:“請閣下在堂前稍待,待兄弟稟報敝幫幫主一聲。”灰衣老者“哼”一聲,停步舉目朝廳中望去。

但見廳中的賓客,幾乎包括了黃河兩岸,大江南北的黑道高手。

當中一席的主位上,端然坐着那貌相威嚴,長髯垂的“青龍幫”幫主武翔。此際,廳上羣豪,卻一個個臉詫異之,俱以懷疑的目光,紛紛在對灰衣老者上下打量着。

因為,這神態凜然的灰衣老者,他的面貌竟是如此陌生,儘管各人搜索枯腸,也想不起江湖之中,那來的這麼一位身懷上乘武功的高手?

“青龍幫”幫主武翔也具同樣覺,當他瞥了灰衣老者一眼,聽完生死一判靳奇的稟告以後,已然站起了一半的身子。

忽地又端然坐下,掀須大笑道:“靳堂主可代本幫主將帖接下,領他下去喝杯壽酒,以酬其勞便了。”顯然,他並沒有把這個面目姓名都極陌生的老者,放在眼內。

“嘿嘿。”灰衣老者陡地仰天一陣狂笑。

這笑聲好不驚人,儘管廳上羣豪俱是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也無不為之心慄神顫,氣促血湧,大半紛紛舉手掩耳不迭。

青龍幫主武翔不由雙眉微皺,臉一沉。

灰衣老者笑止,突地目神光,沉聲喝道:“老夫康澤,奉‘鐵骨門’掌門人之命,着青龍幫主武翔,於今夜三更,率幫眾在堡候死,其餘與青龍幫無關之人,可從速離去,以免殃及。”説時,從懷中取出帖夾,雙手平端,往前一送,喝道:“諭帖拿去。”那帖夾子隨着話聲一落,徐徐離手而起,四平八穩地冉冉向武翔飛去。

肅立一旁的生死一判冷哼一聲,便待伸手將這帖夾子截住。

“靳堂主不可妄動。”武翔一聲低喝,上身微欠,雙手緩緩前伸,十指微一開合,端端正正地將帖夾子接在手中,那知——他臉陡然一變,身形一震,但聽“咔吧”一響,他的座下那張紫檀木太師椅,登時片片破碎。

康澤施展這一手以氣馭物,內藴無上潛力的罕世奇功,頓令在場羣豪不由駭然相顧,凜然失

尤其是幫主武翔,在眾目睽睽之下,吃此暗虧,心中雖然驚怒至極,但雙手端着那帖夾子,一時間,卻作聲不得。

稍時,他才驀然警覺,自己是一幫之主,豈能如此失態?忙一定心神,將帖夾放下,舉目一看,卻不由又是一愣。

原來那康澤竟在這一瞬之間,已不知去向。這種神乎其神的快速身法,頓令廳上羣豪,又為之一陣騷動。

武翔待手下換過一張座椅之後,坐下來,臉凝重地盯着那猩紅觸目的帖夾子,口中喃喃自語道:“康澤,康澤是誰…”是時,大廳之中,一片沉寂,幾乎呼之息相聞,心跳之聲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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