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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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為什麼從來不用?”她一聽就火了。

“請您立即停止對我無休無止地指責!”她衝麥克洛恩怒吼着“我是為一家電視台工作,而不是為你們。如果您有問題要問我,您知道該在哪兒找到我。”她朝攝像師和他的助手點點頭,他們便一起向他們停在路邊的汽車走去。兩個男士登上兩側繪有電視台標誌的小型運輸車。範希-赫維什則坐到一輛藍埃斯科特轎車的方向盤後面,發動起汽車,不顧一切地進車裏。

中士不由地長嘆一口氣。

“她會以最快的速度坐到電視攝像機前面,向全城宣佈她特殊的殺手朋友已經殺死了第三個姑娘,而我們則會遇到比現在更多的麻煩。”麥克洛恩的預言當然全部兑現。

在驗屍室前相遇後還不到半小時,範希-赫維什便把她關於第三起謀殺的節目送進了千家萬户。她信守承諾,沒有説出提供消息的人是麥克洛恩中士。但是,她不遺餘力地把這個案子炒作得驚天動地。在數小時的時間裏,緊接着第一次的播放,她又跟上了一連串的新鮮報導。她把慘遭不幸的莉齊-巴恩斯的親朋好友通統召來,讓姑娘遇害前參加的小宴會上的好友們走進屏幕,讓他們描述莉齊在離開宴會前是多麼開心,而她總不忘記一再發問:警方到底採取了哪些措施?

不言而喻,諸家大電視台都羨慕一個像“每紐約”這樣的地方電視台所造成的轟動,並紛紛加以效仿。一時間,紐約的新聞媒體充斥着有關好出風頭的殺手專門謀害姑娘以求名載史冊的故事,似乎舍此便沒有了更重要的新聞。心理學家們紛紛登上屏幕大談殺手的心理危機。過去一些沒有偵破的系列謀殺案又被抖摟出來跟新的罪行加以比較。有一位作家主動要求登上屏幕向觀眾們介紹他寫的一本早就被削價處理的偵破小説,得意地聲稱他描寫了一個謀殺者,其行為跟眼下這位近似。

所有的人,包括心理學家、記者編輯、犯罪學家等等,無不盡其所能地往紐約人的心裏添進一份大劑量的恐怖。他們不僅對過去二十四小時的殺人罪行議論紛紛,而且更大談特談這名男子還要進行的謀殺,那架勢好像這類罪行不可遏止,猶如地震一般。

哈萊姆的騷動久久未能平息,這時城市裏又形成第二個動亂源,是不足為奇的。慘遭不幸的莉齊-巴恩斯的朋友們組織了一次追悼抗議遊行,在東區南部的大街上穿行。由畫家、雕刻家以及棲身在廢棄的廠房裏的其他一些藝術家組成的這支隊伍又加入了第三大道的黑衣摩托幫,另外還有一羣鮑厄裏的乞丐也捲了進來,他們個個都企盼天上掉下一瓶瓶的燒酒來。

這樣混雜的烏合之眾很快就使遊行蜕變為喧囂打鬧。被哈萊姆的騷動疲力竭的市警察當局又不得不從昆斯和里士滿調集來警車和警力投入曼哈頓南區,以使局勢不致完全失控。

在1200萬紐約居民中當然也有不少荒誕癲狂的人。該從哪裏下手才能在他們當中找出那個二十四小時內殺害了三個姑娘而且還炫耀自己罪行的傢伙?

菲爾坐在總部的信息中心尋找與殺手行為特徵相符的有前科的人和登記在冊的作案人,用調制解調器和鼠標在聯邦調查局和其他警察機構的電子檔案中穿行衝,而我這時候則蹲在聯邦調查局所屬車輛中的一輛破舊的警車裏。

警車停在39街西,範希-赫維什居住的公寓對面。

傍黑,已是較晚的時候,她終於離開電視台回來,停下她那輛保養不善的藍埃斯柯特,走進房裏去。一切跡像表明,她現在,也就是回到住所整整兩個鐘頭以後,已經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了。真見鬼!我憑什麼要為了她而徹夜不眠?

説起來原因也很簡單。她是惟一一個與謀殺者有直接聯繫的人。乍看起來這種聯繫似乎不過就是打打電話而已,然而實際上至少有一次,那男人就待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觀察着她走進咖啡餐廳。

我們兵分兩路。菲爾查看檔案,以期尋求到電子蹤跡;我則等待着有可疑的男子在範希-赫維什的周圍出現。分工是由我們擲骰子決定的,而您如果曾經也白白守候過好幾個鐘頭,結果卻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您就會理解我此時此刻到自己是個失落者的心情。

凌晨兩點該由特德-法默爾來接替我。從‮夜午‬起,在39街的這一部分地區,甚至連過境車輛也漸漸稀少。一輛出租車載來一對男女,他們下了車,緊緊摟抱着走進這幢房子裏。然後是一隻到處亂跑的貓,這怕是最後一個生物了。突然,這名男子撞進我的視線。

他戴着一頂大檐的球帽,深的襯衫掛在帶以上,腳上很可能是雙網球鞋,因為我聽不見他的腳步聲。

他走在街道停車的那一側。在每一輛車前他都要停一下腳步。我以為他是一個在尋找合適獵物的撬車賊,因而當他在範希-赫維什的埃斯柯特車前亮起手電朝車裏照的時候,我還認為他是選中了她的車。

我大錯特錯了。他雖然在埃斯柯特車旁停了一會兒,但因為他是背衝着我,我沒能看見他在那裏幹什麼。接着他便熄滅手電繼續走下去。不過,他對其餘的那些車已經不興趣了。

我讓他先走一段路後才下車來尾隨着他。他拐進下一條橫街,我緊跑幾步,直到街角,才又盯上他。他正在打開一輛綠的小噸位運貨車的車門。

我們之間相隔大約二十米。貨車停靠在街道的右側,車頭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我走到被弧光燈照得通亮的車行道上,立即向他喊道:“聯邦調查局!我有話跟您説。”他轉過身來,十字路口上空的光亮若明若暗地照着他。

我小心地朝他移動過去,舉起的手裏拿着聯邦調查局的證件,另一隻手在茄克下面捏着左輪手槍的槍柄。貨車打開的門擋住了他四分之三的身體。這使得形勢格外危急。

沒有任何令我不安的動靜。突然,槍口火光一閃。只是由於他擊過於匆忙,他的第一粒子彈才沒有擊中我。我躬身撲向左邊,躲開擊範圍,肩頭着地一個滾翻,出我的手槍,跳起身來。

運貨車的起動裝置一陣呼嘯。然後是馬達轟鳴,傳動裝置發出尖鋭刺耳的嘎嘎聲。笨拙的運貨車像一隻難駕馭的公牛勉勉強強地動起來,它的保險桿碰癟了停在它前面那輛車行李廂的金屬皮,並且衝着我疾駛而來。

我對準右輪胎連發三槍。

這沒有能使它停下。

我把手臂舉得略高一些,在完全部子彈以後,便跳向一側,躲開了危險。

貨車隆隆從我身邊飛馳而過,徑直朝着十字路口衝去——猛地撞到正在通過十字路口的一輛建築材料運輸車的側翼。

兩輛載重車猶如撞擊到一起的兩粒枱球,當即都改變了各自的方向。滿載着拆除下來的廢鐵的建築材料運輸車僅僅略微向一邊偏離了些;而輕巧得多的小噸位運貨車則一個旋轉撞到通指揮燈的柱子上。

在丁零哐嘟地碰撞之後便是瞬間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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