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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湯碗太重，我沒拿穩…”顧
芽看着滿地碎片，並不去撿。
李氏不是省油燈，拍桌子罵道，“你是故意罷，這湯好好擺那裏，要你去端？死丫頭，你找死！”一邊就要去打她。
顧芽閃身讓開，嘴角帶着抹譏笑，“二嬸不是病着麼，咋還這麼利落？二嬸要打要罰，好説，咱們去爺爺那裏，叫他評評理。”這話一出，李氏不打人了，只捂着大腿叫道，“哎喲喲，燙死我了！”顧夏荷已經找了乾淨衣服出來，焦急問，“是哪兒燙傷了？娘把衣服換下來！”
“揪着她去你
那裏，”李氏顧不得疼，一指顧芽，“她這是故意潑我身上，你也瞧見了，叫你好好罰她！”顧夏荷確實見湯碗是顧芽手裏翻掉，可要説故意，她不好講…
她為難道，“娘，芽力氣小，興許她真拿不動。也是我不好，讓她端來，要是我拿來就一點事兒都沒有了。”李氏覺得頭皮一陣發疼，心道，怎麼就生下來這麼一個愚鈍孩子！
可自家女兒，又是放心尖上裏疼，她髒話罵不出口，説道，“是不是故意，叫你去問，你替她説什麼話呢？”顧夏荷就看了看顧芽。
“夏荷姐，你剛才也瞧見二嬸生龍活虎樣子罷？不是光看見我打翻了湯，到時候可要一五一十全説了，別偏袒人。”顧芽目光晶亮，語氣尖鋭。
顧夏荷低下了頭，“我，我…”李氏真要被她氣死了，高聲叫道，“竹，你死哪兒去了？”聽到召喚，顧竹一溜煙跑了進來。
“你去你那裏，就説她故意打翻湯水，好好
湯給
費掉，還把我給燙傷了，看你怎麼説。”她指揮自己小女兒。
顧竹眼睛滴溜溜一轉，“咋不叫姐去，我又沒瞧見！”
“死東西，你姐啥樣人你不知道？”李氏罵道，“這會兒就得你去，你敢不去？”顧竹氣鼓鼓看了看顧夏荷，見她一身光鮮衣服就來氣，“要我去也成，我也要穿這樣裙子！”李氏一個倒仰，恨不得趴牀上哭起來。
顧芽看得直樂，李氏有這兩個女兒也是夠她吃一壺，就笑道，“二嬸，您也別費心思了，我自個兒去跟説。”跨出門口，顧芽憋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徐氏她才不怕呢，反正大早上，顧老爺子還沒出門，她就是説打翻了湯又怎麼樣，顧老爺子本來就討厭李氏，見她生病不幹活指不定心裏不樂呢，還能讓徐氏懲罰她？
這不可能！
當然，樣子還要裝裝，顧芽跑到上房，戰戰兢兢得同顧老爺子跟徐氏説，自個兒不小心把湯打翻了，還燙到了李氏。
徐氏果然大怒，張口就要教訓她。
顧老爺子卻道，“知道認錯，這就好了，下回小心些。”輕描淡寫就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
徐氏氣惱得瞪了一眼顧芽，越發覺得這孫女兒鬼頭鬼腦，主意多，以前倒是一點兒沒有發現！
顧芽心情很好回了自個兒卧房。
顧冬兒，顧明益都呢，顧明益已經吃包子了，顧冬兒奇怪看着她，“你咋才來，我都等了會兒了，你去哪兒了？”顧芽笑道，“給二嬸端飯去了。”她不是討厭二嬸麼，居然還會做這種事，顧冬兒有些摸不着頭腦。
顧芽已經仔細去看那些包子了。
沒想到週記包子種類還
多，一樣買兩個倒有十幾樣，什麼青菜包，三鮮包，豆沙包，芝麻包，白菜餡包，光比花樣，他們顧家就輸了一籌。
看賣相也是不錯，褶子之間距離一模一樣，整個包子圓潤飽滿，確實能引起人食慾。
不過包子好看雖褶子，論到好吃，卻還是要看餡兒給不給力。
顧芽挑了個包就吃了起來。
看她剛才像檢閲似，好似
通此道高手，顧冬兒忍不住笑了幾下，問道，“咋樣？好吃不？”
“姐沒吃過？”顧芽問。
“沒。”顧冬兒搖搖頭，“那鋪子一開，咱家包子就沒多少人買了，氣得不行，哪裏還能讓咱們去買了吃，哥哥倒是不服氣，偷偷買了一個，但沒講啥。”不知道對方實力如何又怎麼能贏呢？
顧芽都不知道該説什麼，若是她開了鋪子，哪家一來就搶了生意，她必定第一時間就去探查對方虛實。
“那姐也吃一個嚐嚐。”顧芽拿了個白菜餡包子給她。
顧冬兒咬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又吃了兩口。
“是比咱們家好吃。”顧芽下了定義，兩家鋪子包她算是都吃過了，那味道確實不能比，“也鮮，也
，不像咱們家乾巴巴，姐，你那三鮮包怎麼樣？”
“好吃，”顧冬兒仔細看了看餡兒，“比咱們家鮮，那一點兒腥味也沒有，還看不到多少葱姜，白菜也香。”顧家包除了餡兒乾巴，還有很多葱姜，很影響口
，不過之前顧芽以為這裏水平也就那樣，結果人家週記包子卻很好。
“難怪他們家包子賣得好了！”顧冬兒慨道，“可咱們現只能賣賣饅頭。”包一隻四文錢，菜餡兩文，饅頭跟菜包一個價，才一文，顧家掙得錢自然是比不上週記，何況，週記饅頭也做得不錯。
顧芽把包子一個個放到食盒裏，“給爹孃，哥哥去嚐嚐。”
“小心被瞧見。”顧冬兒忙道。
顧芽就叫顧明益去探風，剛才徐氏上房沒有罵成她，現也不能給她逮到把柄。
顧明益年紀小，大人都不把他當回事兒，所以做這種事是適合。
顧冬兒戳了她一下腦門，“別把明益給帶壞了！”
“可沒叫他偷聽，只看看幹啥。”此刻，顧明益包子也吃完了，他抹乾淨了手道，“我這就去。”小腿一邁，蹬蹬蹬就跑了。
不到一會兒就回了來。
“二嬸房裏，我聽到聲音了，門關着哩。”他撓撓頭，“太高了，看不見…”是説窗子高，顧芽笑了，拍拍他肩膀，“做得好，再給你吃一個包子！”顧冬兒搖着頭，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