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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除了顧老爺子老兩口外，還有四個兒子，都各自娶了媳婦兒。
要是每個月每房給五十文，也就是説一共是兩百文，而鋪子每個月，折中算，能賺三兩銀子話，那也得有二兩八錢銀子餘錢。
家裏每天飯菜可差得很，鮮少見葷，這麼多人吃飯，就往寬鬆裏算，每
多五十文錢，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文。
算到這裏，顧
芽嚇了一跳。
原來家裏人多，這開銷還真
大，自個兒家裏又不種地，那米呀菜呀，沒有一樣不要花錢。
這麼算下來，還有一兩三錢銀子餘錢。
顧芽皺了皺眉，那就全落到徐氏口袋裏了。
而他們起早忙活，一個月只得五十文錢零花，真是讓人覺得心裏不
！
可這個時代，輕易不分家，只要老人，什麼都是捏他們手裏，小輩們幾乎沒有自主權利。
顧芽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二人都忙問道，“咋了？”
“沒啥，就是覺得錢不夠用。”她愁眉苦臉。
看她小大人模樣，顧冬兒撲哧笑了，“我不是説了，以後掙錢給你花，等張大娘那裏有活兒了，我就接。”
“
知道了不管？”她問。
顧冬兒道，“不讓知道就行了。”
“那也會看見啊，再説，家裏這麼多雙眼睛，像竹這樣，看到不去告狀才怪呢！到時候不是還得沒收錢！”
“這…”顧冬兒語
。
顧明瑞道，“管他呢，咱就不給，還能搶？”搶是不能搶，可顧芽覺得徐氏總會有法子，所以得先下手為強才行，讓顧老爺子承認他們幾個單獨賺錢都是自個兒，不用上
公中，這才能一勞永逸。
顧芽一拍手，不談這個話題了，“我去買幾個週記包子吃。”説到週記，顧明瑞就沉下了臉，“有啥好吃，我可沒吃出來有哪兒好！”這可不行，看不見別人優點那是不能進步，顧芽笑道，“哥哥沒説違心話？要是不好吃，別人還能都去買呢？”顧明瑞不吭聲了。
顧冬兒道，“週記現關門了，明兒我去幫你買兩個，你屋裏吃，省得被看到了不高興。”兩家還真是死敵了，不過也難怪，自家生意被搶了那麼多，落到這種從人手指縫裏討生活地步，怎麼可能不會記恨？
“那好罷，明兒我等姐買來，”顧芽想了想，掰着手指頭，“我要一個
包子，一個菜包子…要不，乾脆每樣買兩個？”顧冬兒瞪大了眼睛，“你哪裏吃得完！”
“吃不完你們也吃啊。”顧芽嘻嘻笑道，“我給姐錢。”
“誰還捨不得這錢，你要，我都給你。”顧冬兒笑道，“哥哥，趁還早，咱們去方家玩一會兒罷。”那方家娘子是個寡婦，相公早七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方家娘子辛苦拉扯大三個孩子，幸好兒女都懂事，她仗着繡活出眾，接些活計也能勉強生活。
因兩家離得近，楊氏嫁過來之後，便同她成了好友，冬兒手藝就是跟方家娘子學，所以格外親近些。
顧明瑞有些不好意思樣子，問顧芽，“芽你想不想去？”
“去啊！”顧芽對於認識朋友，從來都是不排斥，何況，從剛才顧明瑞異常反應來看，他們與這方家肯定是有些別什麼關係。
幾個人這便出去了。
方家住一個獨立小院裏，白牆灰瓦，天井裏也放着些大木盆，幾張矮凳，空間比起顧家來顯得狹小了些，有點
仄。
不過方家人少，除了方家娘子外，就只有三個孩子了。
方茹是方家大女兒，今年十四歲，比顧夏荷小兩個月，她打小就常來顧家，跟顧冬兒是極好，可因為她只有兩個弟弟，沒有妹妹緣故，喜歡反而是顧芽。
見到她來了，方茹跟一隻燕子似躍了出來，握住顧芽手，驚訝道，“芽，你能走了呀！咱們去姥姥家了，昨個兒晚上才回，沒來得及看你，你倒自個兒來了。”方茹長着張圓臉，眼睛也是圓圓，笑起來兩個酒窩，別提多可親了，顧芽看着也很喜歡，笑道，“衞大夫可厲害呢，我大概過兩天就能全好了！”
“哎喲，那可好了，你爹孃總算能放心。”方家娘子柳氏也走了出來，招呼道，“都進來，外邊兒冷呢。”
“大嬸。”顧明瑞叫她一聲，“我娘叫着帶芽來玩。”顧冬兒旁邊忍不住撲哧笑了。
顧芽聽着也覺得好玩，顧明瑞來一趟方家，好似總是找理由，顯得他自己並沒有非常想來樣子。
柳氏看看顧明瑞，他穿了套衣服，模樣很俊，就笑起來，“芽近是遭罪了，躺了那麼久，是該出來玩玩。”屋裏還有兩個男孩兒，大叫方景，正提着茶壺倒水，小叫方安，跟顧明益差不多大，二人一見面就湊到一起去了。
果然兩家
很，顧芽往四周看了一眼。
方家經濟情況看似也不太好，家裏沒有多餘傢俱，而且都很老舊，不過乾淨倒是乾淨，看得出來柳氏是個勤人。
“小景，把咱們剛做棗糕拿出來。”方茹對顧芽道，“可甜呢，一會兒多吃點。”又招呼顧冬兒幾個。
這小姐姐對她可真好，顧芽心裏甜滋滋。
柳氏笑道，“來，你們都坐，這棗糕裏棗子啊是從他們姥姥家裏帶來，自個兒種，嚐嚐。”顧冬兒也帶了吃食，放桌子上，“我娘叫着帶來，總不好老吃你們家點心。”
“那都是自己做，要不了幾個錢。”柳氏一看就知道他們帶是街上買來，笑着道，“以後可別帶了，外頭賣貴，
費錢呢，你們要吃啥，跟我説一聲，給你們做。”
“那怎麼好意思。”顧冬兒忙道。
“還見外了，他們幾個還不是經常吃你們家包子？”柳氏笑道。
顧芽已經拿了棗糕往嘴裏送了。
不得不説，柳氏手藝還真好，比那外面賣得棗糕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