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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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咳嗽麼？”芊澤靈光一閃，忙又問道。

“嗯。我們有白丹，又有武功底子，毒發的慢，但仍然會到不適。”劉欽據實回答。芊澤想了片刻，又問:“那其他人呢，他們是不是也會咳嗽？”劉欽聽罷，怔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咳嗽肯定會的，但是他們的症狀有許多，人去的也快，倒沒有細察。”芊澤眸光一轉，驀然起身，走向絨毯上的男子。她望着他呼平穩的膛，定定出神。靜默一刻後，她跪下身，從布條上又取了一銀針，扶起男子，讓他成正坐姿勢。繼而施針，直直在他椎棘突旁開一寸半處。

針剛下手，便見男子嗚咽了一聲，膛起伏的更厲害。

芊澤清眸一瞠，把針取下又轉回身來，與劉欽説到:“你深一口氣。”劉欽雖是疑惑卻也照做，他使力了一口氣，哪知剛到一半卻霍地吐出一口鮮血。

“噗…”眾人訝異。

“怎…怎會這樣？”劉欽不可置信的望着被血水噴紅的雙手，他到膛間劇痛無比。

芊澤卻得到要領一般，杵在原地不止的思考。她在帳內踱步，步速急促，霍地她猝然止步又跪坐到地上的男子身旁。她以針戳破男子的指尖，讓血珠沁出。她見那血珠鮮紅光潤，於是道:“他的毒在減少！”

“減少？”雲翹與劉欽大駭，劉欽更是上前疑惑不解的看着芊澤。

他把目光挪到芊澤剛才施針的地方，問道:“難道紮了這裏，毒就減少了？”

“不是。”芊澤搖頭。

劉欽更疑惑了，不是紮了這裏解得毒，那他是被什麼救的呢？為什麼，他一被扎，膛就起伏的厲害？

芊澤仿似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這是肺俞，通氣管，肺部。”

“哦。”劉欽哦了一聲，卻是似懂非懂。

“這施針在此，通了道，讓呼順暢起來。説明，在此之前毒氣有侵染此地，造成呼困難。我猜測這毒氣分兩路，一路潛入血，損毀五臟六腑。一路則留在喉管與腔之間。”劉欽聽芊澤一説，更覺奇異:“一種毒藥，怎麼會分做兩路的？”芊澤眯起眼，又繼續解釋:“我猜這其中一路毒藥，不溶於水，被人入體內也是無法溶化，只能在腔內徘徊遊走，腐蝕腔。”

“但此毒氣放量很少，所以一時半會兒讓人死不了。但隨着時間推移，人必然呼困難窒息而亡。”所以就能解釋，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咳嗽吐血，也能解釋施針通肺俞，會使絨毯上的男子，膛起伏。

他的氣管已被腐蝕嚴重，血瘀氣竭。道被點開，刺了氣管收縮，自然如飢似渴的渴求氧氣。

“可，為什麼他的毒減少了？”劉欽還是不明白。

芊澤卻頓了頓，又説來:“説明他體內，本有解藥。”

“本有解藥？”劉欽的雙眼睜的更大，牀上的雲翹也瞠着一對杏目，不可思議的瞧來。芊澤於是繼續説到:“他體內有解藥抵禦了毒氣，但由於解藥稀薄，無法兩相抗衡，於是亦會毒發。到後來，喉管侵蝕，使得呼困難血凝結，使得解藥在血裏的動更為緩慢，愈發力不從心，才會‘死’去。”

“而如今刺通氣，血自然順暢起來，這解藥又再發揮功效。所以才説他體內的毒正在減少。所以説，若是要解毒，必須一方通暢氣管，一方解體內的毒。”芊澤專注的説來，劉欽和雲翹卻是更為不解。芊澤察覺他們滿是惑然的臉，莞爾一笑説到:“對不起，我説的太深奧了。”

“沒，沒。”雲翹立起身來，滿是佩服的擺手。他又説:“芊澤，那他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不，先前就説過，是因為解藥稀薄，才使得毒發作。説明他體內的解藥不夠，我們必須找到此味解藥，才能救他的命。”芊澤邊思忖，邊説話，劉欽微微頷首，又道:“可這解藥是什麼，怎麼去找？芊澤你可有頭緒？”芊澤蹙眉，轉身認真的凝視劉欽，劉欽一懵，眨了眨眼。

“知不知道，那就要看劉欽的了。”

“我？”劉欽大駭，食指指着自己。

夕陽落下之時，半壁天際殷紅似血。丘都的右翼軍已潰不成軍，毫無鬥志的防守在此，成熵軍的鐵騎聲隔着大漠的巖地，震動傳來。他們如臨死期一般，瑟縮着身子。而此時，有匹戰馬從丘都城門破開，領着一隊零零散散的隨從往愈城而去。

那首領銀鎧破損了半邊，一隻肩膀血如注。他着大氣入愈城軒域樓，跌跌撞撞的下馬直奔主殿。他來時，祁燁正與愈城城主相談甚歡，他手提着一隻鳥籠，眉眼輕彎的逗鳥賞玩。

“皇…皇上！”瀧克撲到在祁燁腳下。

祁燁見有人匆匆而來，只是輕瞥一眼。瀧克滿身是血，嚇着了本就無能的愈城城主，他噤若寒蟬的退做一邊，空留祁燁與瀧克兩人，獨處主殿。

“瀧克將軍不是在守衞邊疆，抵禦敵軍的，何會中途折返？”瀧克搖頭，無力的叩首，説到:“皇…皇上，為何援軍還未來？”

“援軍？”祁燁把鳥籠放下，嘰嘰喳喳的鳥兒被單喜帶了遠。祁燁則饒有興致的踱步:“何來的援軍？”瀧克一驚，猝然抬目:“皇上不是説，我右翼軍只是掩人耳目，好讓敵人分散注意的？説是等成熵軍大肆進犯入邊國臨土，就兩邊包抄，絞死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