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岑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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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撫上阿非的銀質面具,真想就這樣揭開他的真面目算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的生氣。與其説是氣他,不如説是氣自己來得更加恰當。躲藏在面具後的他,於我而言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恭敬、順從甚至有的時候還很卑微,這些特質都是跟原本的他完全相反的。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場毀了他的臉的大火,而罪魁禍首卻是我,他是因為要救我才成現在這副樣子。心裏面的內疚不是沒有,可是奇怪的是心疼和不忍要佔很大的成分,還有無處宣的氣憤幾乎讓我抓狂。

想起當初,彷彿每當我一遇到困難,他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即使明知道我不愛他,他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拋下我不管。現在,他的疏離和排斥那麼明顯,可是我也不會將他拋下。我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治癒他臉上的傷,我更加不肯定能不能治癒他心上的傷。我只希望,他能夠恢復像以往一樣的自信和驕傲。

是不是將他的臉呈現在陽光底下就是第一步呢?如果他永遠都躲在面具下生活,我想我再也不可能找回原本的他了。

看着我的手停留在他的面具之上,阿非的眼中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看不分明,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時他眼中漸漸泛起的猶疑和陰鬱,讓我最終還是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我還是縮回了手,還是狠不下心將他的傷赤展示在青天白下。

雖然我知道,無論是臉上的傷還是心上的傷,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救治。那麼,這傷就會潰瘍、腐爛,最終壞死。可是。我還是不忍心,我還是沒有辦法。

“怎麼樣?你又不想看了嗎?”阿非地聲音低沉而喑啞。他的頭壓得很低。

“呵呵呵!”我乾笑幾聲“我是開玩笑的,阿非,我沒有揭人傷疤地習慣,我要下去了。這兒的風景很好。你慢慢欣賞。”説着,我鑽出了他地雙臂,不敢再回看一眼的匆匆跑下了塔樓。

當聽到身後傳來阿非緊隨的腳步聲時,我心裏慌張不已,是我惹惱了他麼?神思恍惚的結果,是後腳絆在了前腳上,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地直直往下撲去。就在我無措地閉上了眼準備接石階的時候,有人攬住了我地,將我護在了懷裏。而他則做了我的墊背的。當我們落地的時候,我整個人撲在他的懷裏,雖然是閉着眼睛。我還是能覺到自己的撞在了一片柔軟之上。他的臉上帶着面具,唯一出來的是他的下顎和嘴。我知道自己觸到了什麼。於是我地臉無法抑制的紅了。

“呃!你能起來麼?我的硌在石階上了。”阿非地聲音壓抑而低沉,彷彿就在我的耳邊説道。

我一下子窘怕難當。也不敢睜開眼睛看,只是七手八腳地從他地身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壓到了他地傷口,令阿非輕呼出聲。

“你怎麼了?傷到了嗎?”我終於睜開了眼,看着扶着站起身的阿非,想去攙扶一下。

“沒事。”阿非避開了我地手,他的眼神暗沉,下顎線條繃得緊緊的,似乎在剋制什麼,他生氣了嗎?因為我的莽撞和無用?

“阿非…”

“韓大夫,阿非還有事在身,我先走了。希望韓大夫能聽阿非一句,阿非會盡力幫你尋找你的兄長的,不要再去找任星遠了。”話落,阿非轉身下了石階,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是分割線聽從了阿非的建議,不再向任星遠打聽哥哥的下落,我知道如果向任星遠坦誠一切,確實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於是,我換上了一身男裝,作了些改扮,打算親自去漠北重鎮歧州轉轉,那裏,或許會有我想要的消息。向任家堡中的大管家借了一匹快馬,我問清楚方向,奔着歧州而去。

不愧出產寶馬良駒的地方,大管家隨意為我牽來的馬匹,已經是速度腳力都相當驚人的好馬了。雖然草原廣袤,但是不到半光景,我已經悠哉遊哉地在歧州最為繁華的最為中心的大街上晃悠了。

漫無目的地遊走在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形形陌生的人羣,我突然之間到難以忽略的空茫受自臆間升騰而上。是不是有一句詩是這麼寫的:念天地之悠悠,讀愴然而涕下。現在我的心情就是這樣,天大地大,人來人往,卻都不是我所求的那一個。曾經自認為擁有的快樂早已煙消雲散,不見蹤影。而我的未來也看不出任何幸福的端倪,最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心態,好像再沒有往昔的輕鬆和樂觀,一切事情都是往最壞的方面去考量,敬小慎微地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害怕終有一天會失去全部。

就在我自怨自艾地隨着人來來去去的時候,前方突然銅鑼大作,鼓樂齊鳴,有一隊儀仗列隊浩浩蕩蕩而來。街上的人羣被手持長矛的軍士趕到了路的兩邊,其中包括牽着馬的我。

我的心開始突突直跳,看這陣仗,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小人物。會不會是他?我低下頭,背過了身,暗暗擔心起來。真不該一個人出來的。

身邊的氣氛越來越喧鬧嘈雜,我周圍的人都急迫地踮起了腳尖,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個究竟。

“這是誰的隊伍?”我不能就這麼揹着身子,這樣會反而會讓人起疑的。於是,我側過身,依然是低着頭,問我邊上的一位青年。

“哦,你是外鄉人吧?你不知道嗎?今天來的人可是大有來頭啊!是原本漠北駐軍的統領岑連衣岑將軍啊!他很久沒有回漠北來的,你沒看到這麼多老百姓都來夾道歡嗎?人家現在可是不同了,原本是大將軍,現在好像還當上了丞相吧!他的女兒又是新皇的寵妃,還聽説有可能會成為皇后。要知道,現在朝中,原本的左相已經被誅殺,而右相又掛靴辭官而去,這岑相爺如今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嘖嘖,權傾朝野,隻手遮天啊!”青年人説到最後,壓低了嗓音,臉上盡是豔羨之

掛靴辭官?父親,你真的這麼做了麼?皇上放過你了麼?心中的衝擊太大,我一時説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聽得傻眼了吧!你必定是山裏邊來的吧,沒見過什麼市面。嘿嘿。”青年人不解我的反應,將我自動歸類為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野村夫。

“是啊!兄台的話的確讓小弟我大開眼界,這世上還有這麼尊貴顯赫的家族啊!”我淡淡地道,我的語氣和我所説的內容本就不搭界。

“是啊!真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岑家的勢力現如今是朝中一家獨大的呵。好在新皇英名,沒有嫉賢妒能,對岑將軍禮遇有加,若不是這樣,難保不給他治個功高蓋主之罪。不過啊,我看這新皇多半對岑將軍還是有所忌憚的,絕對不會輕易動岑家的,要知道岑相爺手下的百萬兵馬,可不是吃素的哦!”

“兄台好像對官場頗多瞭解嘛?”我對於身邊這位仁兄的八卦程度十分佩服,居然能打探到這麼多的消息,而且還有一定的分析能力。

“嘿嘿,我是一心想要投靠岑相爺的,當然要好好地參透官場的運作,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這個青年人看來對仕途保有無限的嚮往,我也不好將他夢想的泡泡戳破,而我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想牽着馬走開,反正也沒有什麼能夠引我的。

“哎,你怎麼要走嗎?難道你不想一睹岑相爺的風采?即使對相爺沒有興趣,看看新皇的寵妃岑相爺的掌上明珠婉妃也好啊!”青年的眼中閃着亮光,那是興奮和期待的亮光。

岑婉?我的心開始慢慢痛,居然會在這兒遇到故人嗎?他岑連衣帶着女兒回來,這算是衣錦還鄉嗎?我幾乎就要冷哼出聲,卻被身邊這魯莽的青年人拉着跪倒在地,原來岑連衣和岑婉的座駕正緩緩從我們身邊進過。

我沒有抬頭,只是藉着眼底餘光看過去。岑連衣和岑婉一齊坐在馬車上,車簾大開,能清楚看到他們向着百姓揮手致意的樣子。那麼志得意滿,那麼榮耀顯貴,就好像這天下真的就是他們岑家的一樣。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陳展揚?害怕我會坐大,害怕我們韓家獨大,卻最終也逃不命運的安排吧?你依然要面臨這個問題,你依然會陷入你祖輩的老路,多麼可笑啊!

我始終低着頭,不想被人認出來,直到這隊列完全從我的身邊經過。

“你怎麼不起來?”青年人攙了我的手臂就將我扶了起來“嚇呆了啊?你的膽子可真小,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吧?”

“呵呵,是啊!是沒有見過。”我説完,衝這青年人一抱拳,道了聲“再見”就牽着馬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誰説只羨鴛鴦不羨仙,她就羨仙!誓要將修仙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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