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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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子,要不是承蒙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慄約農真不知道自己會落魄成什麼樣子。
“剛醒。”一看到他,她心中愧疚便油然而生。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以後不必把早點送進來,太麻煩了。”
“一點也不麻煩。我喜歡享受這種全心全意疼愛一個人的覺。”在家德華這位藝術家眼中,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值得他愛,包括人。剛開始慄約農頗不習慣他赤luoluo的情
表達方式,但現在已漸漸的接受,那只是他有別於常人的一種慣用語。
“我沒資格接受你這種禮遇,我…”
“又來了。”他把托盤擱在一張復古歐風的小型書桌上,走至她身畔,彎着身,着她的臉道:“我們不是説好了,暫時做兩年的異姓兄妹,這當中或以後
情得到昇華,則再考慮是否把楚濂踢到一邊涼快去,以便共效于飛,做一對快樂的神仙眷屬。”他擠眉
眼的把她逗得忍不住苦笑。
“我擔心你會血本無歸。”她的心裏除了楚濂,不可能再容下任何人。原來愛的覺必須在這樣痛苦無奈的情況下才特別容易明白。
“那也無所謂,屆時我會找楚濂把你這兩年吃的、用的、穿的,全部連本帶利要回來。”他倒樂觀,無論什麼情況都有一套美好的解讀方式。
“假使他兩年後已經結婚生子,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呢?”人財兩失,看他還樂不樂觀得起來。慄約農瞅着他,發現他笑得益發得意。
“我巴不得有那麼一天,將你完完全全據為己有。”他眼裏散發出一抹幽詭的意,令她倏然顫慄。
“你——”慄約農呼一窒。
他忽地傾向前,在她光滑額心吻了一下。
“這也是…兄妹之情?”
“當然,你也可以有不同的體認。”愛德華會笑的嘴角永遠繚繞着風。
“來吧,把早餐吃了,我們九點得趕到醫院做復健。”慄約農一聽到復健兩字就煩死了。
“今天可不可以休息一天,我想留在家裏好好欣賞你的畫作,住進來好多天,一直都沒機會。”
“你喜歡畫?”他吃驚的表情,似乎在説你也懂畫?”她晶瞳一亮,“成為畫家是我這一生永遠不放棄的目標。”
“此話當真?”
“我有什麼理由需要騙你?”八成是她的長相出問題,一個小太妹當然不會給人具正面意義的聯想。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嬌嬌女,像方可欣那類目空一切的富家千金。”
“你認得她?”她的心情從谷底繼續向幽冥地府近。
“誰不認得她?楚濂身旁最矯情造作,卻是最張牙舞爪的部屬。”愛德華跟她有仇似的,説得咬牙切齒。
“哦,我懂了,你篤定是吃了她的排頭,才會氣得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也不全然是。”人家刀才拔出一半,她就急着應聲倒地,一切只能怪她太沒用,怨不得方可欣。
“有一半是就該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愛德華叉了一塊培送入她口中,接着把温熱的鮮
遞給她,才又道:“讓我想個法子,替你出出怨氣。”
“不用了,我只希望——”
“希望成為畫家?”他很快地接口,“沒問題,名師必出高徒。”
“你願意教我?”她不知道有多久沒笑得這麼開心。
她嫣然無瑕的笑顏望進愛德華眼底,不覺心中一蕩。
“若不嫌棄,我義不容辭。”
“呵,謝謝你,真的非常非常謝謝你。”她忘情地抱住他,渾然沒注意到他驀然欣喜的面孔潛藏着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