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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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麼時候,松江的沈大少站在了我身旁,望着前方喃喃自語。他説的是我嗎?我怎麼都覺得那台詞是對魏柔説的。沈大少和所有男人一樣,目光都落在了魏柔身上,她一襲白衣勝雪,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恍如神仙中人,在眾人的目光下她依然是那麼淡然自若。

而那些少女的目光也是灼熱無比,似乎要把齊小天幾人生活剝了一般。只是街上的人並不清楚齊小天、魏柔他們的來歷,倒是我背後傳來了慕容仲達低低的一聲驚呼:“魏柔?武林四公子?!”而齊小天的目光此刻也越過了我的肩頭,他微微一笑,拱手施禮道:“小天見過慕容總管、韓總管。”面對着幾乎是半公開的敵手慕容世家,齊小天顯示出了良好的風度,而宮難的臉上卻明顯帶有一絲敵意,倒是魏柔和木蟬俱是微微一笑,而唐三藏更是笑道:“兩位管家真是好靈的消息呀!”我不知道唐三藏的話裏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含義,不過既然兩下都照了面,我索把和慕容家的關係揭開來,若是遮遮掩掩的,反倒讓大江盟猜忌,便笑道:“唐兄你有所不知,慕容大叔還是揚州聽月閣的總管呢!和我是老朋友了,這次聽月閣特意將冀小仙割愛與我,對我秦樓可是支持有加呀!”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可笑容裏都隱藏着一絲驚訝,似乎大家都沒想到我竟如此的開誠佈公,唐三藏那對秀目一眯,柔笑道:“聽月閣裏上的朋友,動少你真是夠坦白的了。”説着,有意無意地瞥了魏柔一眼。

“他媽的江湖上早把我形容成一個見了母豬都會衝動的賊,我不坦白又有個用!”我心中暗罵,臉上卻是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正在此時,從有鳳來儀閣傳來一陣喊聲。

“吉時到!”

“關門!”我終於熬到了頭,隨着我的一聲斷喝,秦樓那扇沉重的硃紅大門“光當”一聲合攏,頓時把秦樓變成了一座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在一陣震耳聾的鞭炮聲中,我帶着齊小天、魏柔等人向愛晚樓走去。

沈大少沈熠在我好説歹説,宮難又有意無意了一手內家功夫之後,才戀戀不捨地去了有鳳來儀閣,在那兒連他一共四十六位嘉賓正享受着四十六位如花少女的服侍,每一位嘉賓在進入有鳳來儀閣的時候都取到了一個號碼,而這個號碼主人的初夜權也被秦樓送給了這位嘉賓。

這會兒該是白知府祝辭的時候了吧,秦樓開業的同時,同樣歸於六娘和我名下的慈善機構濟慈堂也開業了,所以白知府心安理得的來到了秦樓,因為支持公益事業他怎麼都好待。

“動少不去前面看看嗎?”宮難邊走邊好奇的問我。

“説實話,對於這些繁複的儀式我向來是煩透了,能逃就逃吧,反正那邊有乾孃頂着。不過,若是宮兄有興趣,倒是可以去看一看,而且,敝樓對進入有鳳來儀閣的客人還有特殊招待呢。”看我出曖昧的笑容,宮難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便住口不再追問,倒是唐三藏來了興趣,問是什麼特殊招待,我説是女孩子的初夜權,他便莞爾一笑。

慕容仲達和韓元濟都是老江湖了,自是見怪不怪,反覺有趣,二人會心一笑,而其餘四人卻俱是一皺眉,齊小天道:“動少,秦樓開業我本不該説些不好聽的話。

可此舉我總覺得有些不妥,那些女孩子倚門賣笑已經是夠可憐的了,怎麼還拿她們最寶貴的東西來做易呢?”我知道大江盟雖然是販私鹽起家的,卻是積德行善,做了不少好事,可齊小天這一問卻讓我隱約產生一絲疑惑,他如此不通俗事,是天悲天憫人,還是在魏柔面前演戲呢?

“齊兄,我也不喜歡“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可世道就是如此,你我都沒有力量改變。當一個人的生命隨時受到死亡的威脅,誰還在乎初夜不初夜呢?”

“生死事小,失節事大。”木蟬突然道,齊小天、宮難、唐三藏都點點頭,就連慕容仲達和韓元濟似乎也都贊同木蟬的説法,只有魏柔的眉頭輕輕皺了一皺,目光也移到了路邊的花樹上。

院裏討論起女人的守來,我覺得甚是滑稽。其實我也贊同木蟬的話,可什麼是失節,恐怕眾人各有各的標準,無瑕兩次被人強暴,難道這也算失節嗎?

若是按照免費的守節標準,無瑕早該自盡了,可在我心中,她就像天使一般純潔,倒是蘇瑾那樣,雖然她是家身份,對我來説也該算是失節吧!

“若是一個女人沒有守節的對象,又面臨生死之事,還是以生死為大。若是無心失節,或是無力維護自己的貞潔,那麼身為男人,要有容忍的氣度。”我笑道:“而對於那些已經準備出賣自己體的女人,第一次和第一百次又有什麼區別?所謂的初夜權,不過是家多賺幾兩銀子的噱頭罷了。

齊兄若是覺得那些女子可憐,沒問題,一個女子秦樓的花費是一千二百兩,加一百兩就可以把她們買回家去了。”

“你這不成了一個人口販子了嗎?”宮難見齊小天不好回答,便打岔道,齊小天也順水推舟道:“這些女孩子實在可憐,不過把她們都買走了,動少你一樣會再買新人,就算你不開秦樓,還會有另外的秦樓出現,你總算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這些女孩子在你手裏,説不定還少遭點罪呢!”***説話間,愛晚樓便到了,這樓本是秦樓裏最幽靜的所在,六娘知道蘇瑾與我的關係不一般,特意將它留給了蘇瑾,卻不想我和蘇瑾之間的緣分竟然莫名其妙的盡了。屋子裏只有魯衞和南元子二人,見我帶進來的客人,兩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魯師叔、魯前輩、魯大人,新進來的七個人各自按各自的方式稱呼着魯衞,後來我才知道,除了魏柔,其餘的魯衞都在每兩年一屆的武林茶話會上見過面,而冰雪聰明的魏柔顯然從同伴的稱呼中猜到了魯衞的身份,便恭恭敬敬叫了一聲“魯前輩”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呀!”魯衞衝着魏柔笑道,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跟前:“與令師鹿仙子長江一別,一晃已是十七年,她,還好嗎?”

“多謝魯師叔掛念,師尊風采一如往昔。”

“鹿仙子得窺天道,讓老魯好生羨慕啊!丫頭看,我頭髮都白了。”魯衞慨道,轉眼又把眾人掃了一圈,笑道:“好麼,江湖十大門派來了八個,開武林茶話會呀?”又對我笑道:“賢侄,你面子可夠大的。”

“魯大叔,我哪有什麼面子,面子都是給水劍派的吧。”我渾不在意地笑道,心裏卻暗忖,少林寺教出魯衞這麼個八面玲瓏的人也是異數,他見一壎u…輕人都喊他師叔、前輩的,順手就把我的輩份降了一級,以免眾人尷尬。

其實在見到慕容和韓元濟之後,我就知道今天秦樓江湖上的客人雖少,卻是極有份量。武林十大門派,除了併入大江盟的排幫和被滅門的鷹爪門,其他的都到了場。

我也知道,他們並不是衝着我的面子來的,甚至也不是為了水劍派,一個已經衰敗了的門派哪裏有什麼面子可言,唯一的原因就是秦樓。説起來還真要謝魯衞,他把蘇州這個水陸通要衝經營得如銅牆鐵壁一般,不僅切斷了大江盟總舵與排幫主要基地鎮江之間的直接聯繫,間接影響着唐門的藥材生意。

而且也讓江北慕容世家的私鹽生意無法進一步擴展到江南。雖然在蘇州各大門派可以開辦正當生意,也可以收買線人,可一旦被魯衞查出有一絲違法亂紀的東西,他處罰起來絕不容情,甚至有一次幾乎動用了大逆律,嚇得武林各家門派紛紛撤離了蘇州,各家的股都不乾淨,若想找病豈有找不出來的道理。

秦樓的出現讓這些嗅覺靈的傢伙嗅到了一絲與往昔不同的氣息。蘇州風月向領風騷,從不缺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像快雪堂的大名甚至連遠在北京的王公貴族都知曉,可沒有哪個武林門派想依託快雪堂來蘇州些消息,站穩自己的腳跟。

且不説每天十兩紋銀的度夜資,要命的是江湖人一面,便有兩三個捕快像蒼蠅似的整天圍着你轉,任誰也變不出什麼花樣來。

可秦樓似乎有些不一樣,它的少東主竟然是名正言順的江湖中人,那他和魯衞究竟是什麼關係,魯衞會不會對他網開一面呢?

在愛晚樓裏見到魯衞,想來七大門派要對秦樓重新定位,即使不能把秦樓變成自己門派在蘇州的橋頭堡,也要在這裏安幾個線人,從中獲取消息,而這正是我所希翼的。

眾人落座,我見齊小天的目光落在了南元子身上,便介紹説這是南浩街老三味的老闆南元子,他和魯大叔是我在蘇州僅有的兩個朋友。齊小天“噢”一聲笑道:“怪不得我總覺得眼,南老闆,我可是去過老三味嘗過你的手藝喲。”魯衞在南元子耳邊小聲介紹了幾句,南元子憨憨一笑道:“記得記得,公子是去年上秋來的老三味吧,我還記得您吃了三碗鴨血羹呢。”大家看齊小天吃驚的模樣就知道南元子説得沒錯,看他的目光便有些不同,不過眾人並不曉得老南其實是個一高手,話題又重新轉回我身上。

“動少,我看你這裏人手似乎不太夠呀,偌大的一個愛晚樓,怎麼就兩個使喚丫頭?”唐三藏的目光落在給客人們端茶倒水的小丫鬟身上,薄扯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似乎並不在意魏柔對自己的看法,聯想到齊放五十大壽時唐門對大江盟不遺餘力的支持態度,看來唐三藏並不想在魏柔面前和齊小天爭出個高下來。我順嘴道了一句“是”説久聞川妹子嬌媚得火辣,問他能不能替我買十幾個來,唐三藏自然滿口答應,説送你都成,全當賀禮了。而韓元濟也説“京油子、衞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他手裏正有七八個保定府的伶俐小官,問我要不要給姑娘們打個下手,我也照單全收,全然不顧魯衞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僵硬。

宮難最是沈不住氣,見齊小天、木蟬和魏柔似乎無動於衷,便皺眉道:“動少,江湖並不平靜,秦樓如此高調,恐怕是禍不是福呀!”

“我看武林很安靜啊,你看就連十二連環塢那幫惡人都被齊兄的大江盟給滅了,江湖沒有比現在更歌舞昇平的了,宮兄你是不是太過慮了?”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眾人似乎並不贊同我的話,卻也沒有一個人因此而看輕我,大家似乎都很清楚我的言不由衷,我便接着道:“其實江湖平不平靜與秦樓何干?秦樓不過是個煙花之地,我和乾孃也不過是想賺些銀子罷了,只要別惹我,就算江湖上殺的血成河,我都不會看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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