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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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扮作李佟的話,我大可以從容地一揮袍袖,或者施展出神鬼莫測的無上輕功幽冥步,保證絕不會有一滴茶水落在我身上。
可我現在雖然也是雙足一點,帶動椅子一下子退後了好幾步,然而速度卻與往相差得不可以道里計,於是茶水不可避免地灑在了我的衣襟上。
“哎呦,你看姐姐手
腳的,沒燙着弟弟吧。”她伏下身去,就想用手中的香帕去擦水漬,只是她用力過猛,椅子一歪,人坐不穩,整個身子就向我懷裏倒來。
“的,這騷娘們在搞什麼鬼?”我心中已然明瞭,方才的情景全是她故意製造出來的,可目的何在卻不得而知。
心中惱怒,一隻虎掌飛快地橫在了腹之間,蔣氏撞進我懷裏將我撲倒在地的同時,我的大手已經結結實實地按在了她的豐
上。婦少“嚶嚀”叫出聲來,旁人都以洛uo是故意做作,俱都鬨笑起來,只有我見到她眼中閃過的一道厲芒,就覺得一隻靈蛇似的小手藉着與我身體接觸的機會,飛快地在我
間懷中的錢袋香囊上掐摸了幾下,又倏地縮了回去,順勢在我胳膊上輕佻地一捻,白了我一眼,細聲嗔道:“壞弟弟,還不放手…”原來竟是個下五門的偷兒!我心中不覺釋然,五師孃就是江南神手幫的大小姐,我對偷兒自然有些愛屋及烏。
而着手處絕不似三十幾歲的婦人應有的柔軟,倒像是剛出閣的婦少一般堅,想來絕非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男人可以輕易地得到她的身體。
“真有點捨不得呢!”我低聲調笑道,話音甫落,卻聽頭前傳來一陣大笑:“的,蔣嬤嬤又在發騷了,這回是哪個倒黴蛋?”然後就聽眾人七嘴八舌地喊道:“小侯爺來了!”
“恭喜小侯爺!”
“給東山兄道喜!”恭喜聲此起彼伏頓時響成了一片。
“媽的,又不是做了御史尚書,區區一個六品主事有什麼好恭喜的,不過是讓大家有個託詞兒給家裏待,哥們弟兄好盡興地聚上一聚。”蔣遲邊走邊説,話音離我越來越近,待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兩人,他驚訝地“咦”了一聲,小眼睛睜得溜園,臉上的胖
抖了兩抖,突然捧腹大笑起來:“絕配,絕配!
你們倆兒一個是降服漢子的行家裏手,一個是花街柳巷的婦女班頭,還真是他媽的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呢!”
“小侯爺這話奴家聽着傷心。”蔣氏忙不迭地站起身來,拋給蔣遲一個幽怨的眼神:“奴家倒是想降服小侯爺哪!”
“媽的,先把我家媳婦降服了再説。”對這沒上沒下的話語蔣遲卻渾不在意,一邊説笑,一邊拉起我來。
他身後的蔣逵蔣太啓見到我頗有些驚訝,可見我兩之間的衣襟濕了一大片,便幸災樂禍地笑道:“李佟,你不是被蔣嬤嬤嚇得
褲子吧?”
“四少,我倒是想痛快地撒他一回野,可惜和蔣大姐是初次相見,我倆鬧得驚天動地的,豈不是喧賓奪主?別忘了今兒的主角可是小侯爺。”我故意把小侯爺三個字説得極重,蔣逵果然面一變。他父親蔣雲松雖然也是個侯爺,可他卻是次子,又是庶出,世襲的清河侯爵之位自然輪不到他頭上。
而我聽蔣遲説,蔣家少一輩中數蔣逵最為狂妄,兄弟六個他沒一個放在眼裏,對久病的同父異母哥哥世子蔣遙更是半點敬意都沒有,常嘆老天不公,洛u韝l早生十天!
“初次見面?我看你們倒是前世的冤家!”蔣遲似乎本沒注意到我和蔣逵言語上已經
鋒了一次,嘿嘿笑道。蔣逵深
了口氣,眼珠一轉,浮起一臉壞笑,大聲道:“哥們弟兄靜一靜,我給大夥兒猜個應景的悶兒。”四周安靜下來,蔣逵道:“聽好了,這謎面是“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不可在上,止宜在下。””聯想到方才蔣氏壓着我的模樣,眾人頓時鬨堂大笑,有人問打什麼,就有一個瘦小的少年怪叫道:“打什麼,打
唄!”幾個
女誇張地嗔怪起來,蔣氏也立刻反
相譏:“小死猴子,沒老孃給你牽線搭橋,你只配五個指頭告了消乏兒,還懂什麼打
?!”惹得笑聲越發響亮。蔣逵笑道:“當然不是打
了,這可是個字謎,猜中了小爺有賞。”説着,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來。
“俺説這是個“一”字。”方才那個瘦猴似的少年掐着陝腔搶着道,聽起來那個“一”字倒像是個“”字。蔣逵大喜,隨手扔過銀子,讚道:“好!小猴子,夠聰明,回去告訴你師傅,趕明兒我去給他捧場。”我只冷眼觀瞧,蔣逵不僅有急智,而且還會收買人心,怪不得他看不上裝彪賣傻的蔣遲。
蔣遲卻任由蔣逵表演,等瘦猴少年一個勁兒地謝賞,他才一揮手,笑罵道:“這銀子既然是你“”得的,也得由你“
”出去,等會兒就讓蔣嬤嬤給你找個俊俏小娘來,銀子不夠,少爺給你添上。”説罷,他快步走到大廳中央,先是謝了一番,接着一聲“開席上菜!”山珍海味便
水介似的送了上來,眨眼間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餚。
蔣遲順手拎過一罈花雕,拍開泥封,斟了滿滿一大碗酒,怪叫道:“今兒咱們是不醉不歸,誰他媽的要是唧唧歪歪的,就是看不起我蔣東山!”説着,將酒一飲而盡。眾人大聲叫起好來,杯盞錯,席上頓時響起一片“叮噹”之聲,不一會兒,猜拳聲酒令聲就喧天而起,大廳裏已是熱鬧之極。蔣遲見酒不要命,一連幹了十幾碗,已是醉態可掬,卻仍嚷着要乾杯,他親弟蔣遠卻是滴酒不沾,在一旁一邊給眾人使眼
,一邊往酒裏摻白水,最後更是在白水裏倒上一兩口酒就遞給他哥哥。
大家似乎也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聽蔣遲罵罵咧咧地説這酒都能淡出個鳥來,卻都説這酒沒問題,是他自己醉了。
“媽的,不喝了!”蔣遲一摔碗,晃晃悠悠地在席間穿行,忽而摸一下和尚的光頭,忽而掐一把女的
子,突然看見正和蔣氏説話的我,他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蔣嬤嬤,…
的臉真他媽的紅呀,是不是看、看子愚他他他俊俏,
、
就動心啦?”
“小侯爺您淨尋奴家開心,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家的心思都放在了誰身上了!”蔣氏大拋媚眼道。蔣遲嘿嘿笑幾聲,身子一歪,就想坐在她懷裏,她卻輕盈地閃開身去,蔣遲便一
股坐在了圓凳上,剛想發怒,女人已經輕飄飄地落在了他懷裏,一盞斟滿了酒的青花杯子抵在了他
邊。
“奴家給小侯爺道喜。”蔣遲頓時眉開眼笑,牙齒叼住杯邊,一仰脖,那酒一小半進口中,大半卻沿着下顎脖頸直
下去,他卻好像不知似的,頭一甩,杯子飛出去落地摔碎了,嬉笑道:“
的,我、我就喜歡
這…騷模樣。”一隻胖手更是毫不掩飾地攀上了女人豐滿的
脯,若無旁人地掐捏把玩起來。蔣氏假意推搪了幾下,便轉身面對蔣遲跨坐在他腿上,身子貼上去,仔細給他擦拭脖子上的酒漬。
蔣遲體肥,坐在圓凳上,股還
出了一半,此時身子無法後退,那隻手不得使喚,只好換到女人的後背上。我心中暗笑,蔣遲借蔣氏讓眾人覺得他只不過是個愛胡鬧的紈褲子弟,而蔣氏何嘗不是借蔣遲來保護自己呢?
看她的動作,蔣遲大概只能佔點手上便宜吧。只是兩人這樣子待久了,不是蔣遲被人看出他是假醉,就是蔣氏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來。
“小侯爺,在下還等着蔣大姐給介紹幾處好地角的宅院,否則過兩天,我可要睡大街上了。”我替兩人解圍道。
“瞧我我我這臭…腦子,啥…他媽的都記記記不住。”蔣遲推開蔣氏,一拍自己的腦袋:“你小子現在是、是他媽的錦衣衞那個百户了,自然不能、不能再住我我我姐夫家了。”周圍的喧譁聲頓時弱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便有些畏懼,就連蔣氏也都意外地偷瞥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錦衣衞既是皇上親衞,又擁有三法司之外的獨立司法權,南北鎮撫司更是有詔獄擅斷之權,兇名威震四海,一個錦衣百户,權柄不下於尋常衞千户。
雖然今上大力裁撤錦衣衞幾乎過半,可人數仍有五萬之眾,指揮使張佐又是皇帝紅人,緹騎之名依然赫赫。非但尋常百姓畏之如虎,就連親貴大臣也不敢等閒視之。
“這個錦衣百户,我到現在還糊里糊塗的哪,”我雖是自謙,臉上卻現出幾分得,道:“想來我是祖上有德,平空落下一場富貴,正好砸在我頭上。”看蔣逵、蔣遠的模樣,大概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奧妙,可誰也不敢説破,蔣逵又羨又妒地道:“李兄平步青雲,怪不得我大哥要請你來。不過,沈籬子衚衕叫你買下了大半,豈會沒了住的地方?”蔣遠卻道:“四哥,等沈籬子衚衕的房子能住進人去,短了説也是明年開
了,李大人還真得找個住的地方。蔣嬤嬤走東街竄西巷的,知道哪兒有空宅子,問她正是問對了人。”
“對,這事兒就…落在頭上!”蔣遲打了個酒嗝,指着蔣氏道,回手端起酒壺,
在我的嘴邊:“這小子…才他媽的走了狗屎運哪,哥兒弟兄,往死裏灌、灌他
的!”***“一去就沒了人影,兩天都不着面,回來又醉成個死人似的,你心裏還有沒有我…我們姐妹?!”寧馨望着渾身酒氣、幾乎是被丫鬟背進來的我既心疼又有氣,轉頭又埋怨跟進來的充耀:“大哥,你明知道他身上有傷,為什麼還讓他喝那麼多酒?!”鼻子嗅了兩下,疑道:“奇怪,怎麼你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旁邊魏柔雖不言語,卻忙不迭地從丫鬟手裏接過我,把我攙到官帽椅中坐下,轉身又去準備茶水給我解酒,已然拿起了茶壺,她這才醒悟過來,以我深厚的內力,怎麼可能喝醉?不由回頭偷偷嗔了我一眼。
充耀連忙辯解:“不關我的事兒,今兒可是蔣東山作東請客。”
“他?”寧馨大惑不解:“他平白無故地請三哥作甚?”
“李佟他捐銀賑災有功,皇上親自簡拔,封他錦衣百户。蔣東山是個喜歡朋友的人,自然要替他慶賀了!”
“可三哥明明是…”話只説了一半,寧馨突然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表情,拉着充耀的手急切地問道:“大哥,這兩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