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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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寧波則是我關注的一個城市,蘇瑾當初出走揚州的時候曾經到過寧波。被神秘滅門的鷹爪門也有一個鏢局分號在寧波,而寧波更是珠寶走私的重要港口,霽月齋的走私渠道之一很可能就在寧波。

餘杭這條路短短一個月裏來來回回我已是走第三次了,再人的景對我也失去了引力。懶洋洋躺在無瑕懷裏,在馬車極有節奏的顛簸裏,我竟睡着了。糊糊間聽無瑕小聲“噓”了一聲,然後馬車似乎緩緩地停了下來,就聽車後傳來玉玲刻意壓低的聲音:“鐵叔叔,你已經跟了我們三十多里地了,究竟想做什麼?”我緩緩睜開眼,無瑕正着馬車的窗簾向外探望,我身子微微一動,她就察覺出來,便投給我一個滿是歉意的微笑。我往窗外看去,官道上玉玲正攔住了一人一騎的去路,而翻身下馬的那個漢子正是鐵平生。

“這老小子還真是痴情得緊呀!”我把無瑕攬在懷裏,一隻大手正捂在她的椒上,在她耳邊輕笑道。無瑕嬌軀一軟,不由得鎮了我一眼。

“玲兒,我要見你娘!”鐵平生憨厚的臉上滿是動。也不知是羞意或者怒意,玉玲的臉漲得通紅,就連説話的語氣也陡然冰冷起來:“鐵叔叔,玉玲已嫁入王門,鐵叔叔最好叫我一聲王夫人,玲兒二字休要再提!”

“你娘果然活着。”鐵平生的話裏竟有種萬念俱灰的味道,而與我的目光正好相撞的目光裏已滿是絕望:“既然得不到你,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説話間,他驀地出長劍往自己的脖頸抹去。

“喂,你想自殺也不必死在我眼前,污了我的眼睛呀!”雖然鐵平生在江湖素以硬漢着稱,可當我聽到他不帶一絲生氣的話語,我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的舉動,其實我並不關心他的死活,只是我不想讓他的死在無瑕心中留下什麼痕跡,便隨手拔下無瑕頭上的一金簪用力擲了出去,那金簪去勢如電,正釘在鐵平生的手背上,他一吃痛,動作就慢了下來,讓緩過神來的玉玲一劍將他的長劍擊飛。

無瑕眼中出欣的笑容,緩緩把身子靠在我的背上。那邊鐵平生呆立在官道上,望着落在地上的長劍久久未挪動目光,等我已經示意玉玲上馬車準備啓程的時候,他突然道:“獨木不成林,王動,你秦樓該是很缺少人手吧!”看他一臉的堅決絕不是像在開玩笑,連我心中都不免生出一絲驚訝,而玲瓏吃驚的樣子更是彷佛又回到了樓外樓與我的那場初遇,那時初出江湖的我毫無顧忌地提出要加入二百年來沒有一個男弟子的水劍派。

“人若是得了相思病,是不是都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呢?”不過,片刻間我就看到了鐵平生加入秦樓給我帶來的好處,六娘和白秀眼下都只能隱藏在暗處,秦樓實在是沒有一個可以公開面震懾宵小的江湖好手,鐵平生的江湖口碑和一身武技都還説得過去,排除他是個卧底探子的危險,該是秦樓護院教頭的理想人選,而且在他自己暗戀的心上人眼皮底下,恐怕他也不會出什麼花樣來。

“秦樓護院教頭,月俸白銀二十四兩,年節雙俸,一口價,沒商量。”於是去餘姚的隊伍中,就多了一個沉默寡言的鐵平生。無瑕並沒有問我為什麼留下了鐵平生,或許在她眼中,鐵就像她的眾多追求者一樣,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只是她甚至能忘掉鐵在江園究竟是如何羞辱她的,偶爾還會給鐵出一張笑臉,這讓我看清了無瑕那顆善良的心。

“無瑕,你太善良了。”為了照顧無瑕,馬車走得很慢,晚間我們便打尖住在了福瑞客棧。玉玲緊隨着妹妹也來了月信,而無瑕身子一重似一,我便落了個清閒。

吩咐店家添湯注水,美美地躺在浴桶裏享受着無瑕細心的按摩。

“爺你怎麼這麼説?”她拿着絲瓜瓤子着我後背,輕笑着問道:“婢子覺得爺才最善良呢!”

“是嗎?”我含糊道,或許是江湖讓我變得更會偽裝自己了吧!我知道我現在絕不會再在齊放的壽筵上厥辭而別,或許我會找到一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齊放微笑着把我送出門去。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呀!”我慨道:“為了我的心肝寶貝無瑕,爺怎麼也要善良善良了。”正説話間,門口傳來一陣悉的清朗笑聲,接着就聽有人道:“老大,我能進來嗎?”來人竟是沉熠。我一面示意無瑕披上件背子,一面笑道:“伯南,這麼巧!怎麼你也到了紹興,快進來吧!”話音甫落,沉熠便闖了進來,邊走邊道:“聽説福瑞來了好幾個大美女,我就在想是不是你,一問老馬車行的人,果然…”屋子裏黑,他這時才看清楚浴桶裏赤身體的我,不由笑道:“大少,你還真會享受啊!”又衝無瑕施了一禮,叫了聲“嫂子”無瑕也忙還禮道了聲:“見過叔叔。”我説伯南是自家兄弟,無瑕你不用理他,該你的還你的去。無瑕應了一聲,便拿起絲穰繼續替我着後背,可動作還是有些扭捏起來。

我説我是來探望老師陽明公,又問了一遍他如何到了福瑞。沉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坐下的時候,他臉上已是一副誠懇的表情。

“老大,我當你是真朋友,並不是經歷司的經歷,更不是巡檢司的總巡檢,若是我看錯人的話,我爹偌大的生意也遲早敗在我手裏,還不如就把這場富貴送給老大你呢!”他見我沒説話,接着道:“老大,我可是把沉家上下二百多口的命都給你了。不瞞你説,我是去寧波接一批番貨。”沉熠他竟是如此推心置腹,我凝望着他,不由得想起了六孃的話來。再看沉熠,他慣常的嘻笑面孔早已不見,眼下這一本正經的面孔下竟有着少見的冷靜。

“是珠寶還是鹽茶?”

“老大,看來你對寧波的海上易並不陌生呀!”沉熠意外地望了我一眼:“不錯,我這次接的正是一批海珠。”看我有些惑,便解釋道:“我們沉家並不以珠寶生意為主,從倭人那裏輸入的主要還是茶器與兵器,只是最近寶大祥歇業引發珠寶價格一路攀升,便順手做幾單珠寶的生意。”

“寧波市泊司不是已經裁撤了嗎?與倭人打道豈不招人耳目?”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沉熠坦白道:“我家原本都是通過鬆江跟倭人貿易的。

可杭州衞不知為何突然加大了對松江市泊司的監督力度,而且還有人打探松江歷年的易情況,我家不得不躲開這陣風頭。寧波這裏因為市泊司已經裁撤,反倒少有人注目。”原來竟是沉希儀的行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心中暗道:“伯南,伯父的出身來歷我早有耳聞,不過伯南既然你信得過我,我也犯不着舉發你。

走私這東西沒法絕,你沉家不作,還會有其它人來做,只要不危害我大明安全,我全當不知道這回事。只是,有件事我想知道,既然沉家不作珠寶生意,想來進口的海珠需要下家消化才行,那麼誰是你的下家呢?”

“我賣給寶大祥成不成?”沉熠見我並沒有出賣他的念頭,臉上又換上了那副嘻笑的招牌模樣:“聽説老大你很關心寶大祥的,看在你面子上“你想害死寶大祥呀!”我隨口道,便不再追問。沉熠不肯將下家説出,這也在我預料之內,沉家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對客户絕對是講誠信二字的。

只是沉熠話中已然給我透出了不少信息,他這批貨有五千兩金子也就是二萬兩銀子的利潤,那麼貨的總價應在二十二萬兩左右,而下家只有一家,二十多萬兩銀子進批貨,説起來江東的珠寶業界沒有幾家能有如此大的手筆,目標已經縮小了許多,剩下的就要靠我自己去落實了。

“那上家總該告訴我了吧!”沉熠説出來的名字我竟是很悉:“宋素卿?她不是本貢使團的團長嗎?怎麼她也做起了走私的買賣?”我詫異道。

“那市泊司中官賴恩不也是一丘之貉嗎?”沉熠道。

“這貪官污吏還真不分中國外國呢!”我隨口笑道,相比另一個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的本貢使團團長宗設,宋素卿的口碑可要好得多,這也讓我心中安定了許多,畢竟若是宋素卿的話,我與沉熠翻臉的可能要小了許多。

想起寶大祥缺少大檔手的事情,我便問沉熠在倭人中有沒有相的手藝高超的大工匠。

“老大,看來江湖傳言不虛呀,或許寶大祥的殷二姑娘真是老大的心上人呢!”沉熠説完,才想起我身後的無瑕,忙偷眼看了看無瑕,似乎是怕引起她的不滿。接着説他正好認識一個工匠,原來是給海上人做兵器的,最近改行做珠寶,在倭人中也很有些名氣:“寶大祥若是出得起銀子,估計問題不大。”只是他説起這個工匠的時候,語氣意外地有些惆悵。

“還真是巧哩!”我雖然有些奇怪,可卻為寶亭高興起來。

又和沉熠打探了一番海上易的種種情況,末了沉熠笑道:“老大,你既然這麼興趣,乾脆咱們合股一塊做如何?”

“你可別拖我下水,我在岸上,萬一你出事了,還有人來救你。”我笑道,想起他所説的沉家的主營業務,便問:“伯南,你家的鹽、茶、藥材都是從哪裏得來的呢?”沉熠微微一笑,避重就輕地道:“老大,如果你只是一個解元的話,或許你是真的不知道,可老大你已經在江湖行走了不短的子,鹽茶和藥材都控制在誰手裏該是一清二楚的吧!”我心道我豈能不知,暗忖沉熠口風着實緊得很,和這樣的人合作倒是蠻有安全的。兩人又議論了一番,沉熠這才告辭,末了留下一句話:“老大,明天我是單槍匹馬去接貨,若是你沒什麼事情,給我壓壓陣如何?”***饒是我見多識廣,可看到宋素卿和她的鐵甲船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驚詫了一回。

早聽説本國的造船技術已經超越了中國,看到這又快又穩堅固如堡壘的鐵甲船,我心中還是驚憂參半,難怪倭寇能在與大明水軍的戰鬥中佔得上風>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那名滿天下的本貢使團團長竟然是個女的。

“她今年少説也有三十多歲了吧!”宋素卿成名已經十數載,可看起來卻猶似二十五六的‮婦少‬一般,長年的海上生活似乎沒有損害她的容顏,在外的肌膚竟和無瑕、玲瓏一般的細膩白

“怪不得賴恩偏袒她,原來太監也喜歡美女呀!”我心中暗忖道。

“沈大少是貴客,妾身怎敢不以真面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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