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雙龍奪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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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兮與綠兒騎着黑白雙馬連夜趕路，已經遠遠望見了齊國城門。此是正是凌晨將至，城門關閉着。恨兮擔心小白前去無情谷赴約，所以顧不得身體累到了極致，運用輕功飛身上了城牆。綠兒的輕功雖弱，可是在恨兮的帶動下也輕鬆地躍上了牆頭，一路朝齊王宮奔去。

齊王宮大殿正燈火輝煌，大殿的主人齊候小白正伏案苦思。他於昨天收到了一封信，就是上次追殺他的銀髮人擄走了恨兮，還利用她的安全來威脅他，如果此次他不赴約，她的命必定難保，可是自己一赴約，必定是九死一生，難以生還。他陷入了兩難。他剛接位不過幾天，自己滿腔抱負還沒有得以施展，如果就此死掉令他心有不甘。可是一想到此時的恨兮正受着苦難，他的心就有如一把刀在刺着他的心，疼得不能自抑。信上只准他一人赴約，誰知此信被自己的結義兄弟姬符堅看見了，兩人商量着一人在明，一人在暗見機行事。

突聽一陣強風襲來，只見兩個女子迅速閃進了大殿。小白大驚起身，怒喝:“是誰，竟然敢夜闖王宮？”恨兮深一口氣走到他面前，笑道:“是我，”聽到此時最想聽到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小白定晴一看，只見恨兮與另一個紅衣少女雙雙走到了他的面前。他驚不自，上前跨一大步，竟然沒有意識到男女有別，雙手攸地把她擁入了懷中，口中喃喃説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恨兮只是皺眉，身子輕輕一掙，了無痕跡地望着眼前的小白説道:“多虧了這位姑娘我才得以安全身。令公子如此牽掛，我心中着實不安。”小白這才意識到他的失態，特別當着另一個人的面，令他有種不安。他輕輕咳了一聲道:“我昨天收到了那封信，我與姬兄正準備明天去赴約，如此一來，免了許多麻煩。”恨兮輕輕笑了，拉着綠兒的手笑道:“我們既然已經安全回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我先回客棧了。”小白見到她提到要走，神情一急，上前呼道:“且慢，姬兄已經通知了兩位前輩，準備與我們一道去無情谷赴約。等天一亮，我們就要出發了，兩位前輩大概已經離開客棧先行出發了。要不你先留在宮裏，我派人去追兩位前輩。你就在此等候她們，免得到時又走散了。”恨兮細思量了一下，點點頭，確定她們兩人已累到了極至了，需要休息一下。看到她點頭，小白心裏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她要走，他就擔心以後再也看不到她，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她，他的心裏就湧起陣陣不捨。他寧願用所有的一切要換取她留在他的身邊。一想到自己竟然有此種想法，令自己嚇了一跳。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泥足深陷了。

恨兮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落時分了，那夕陽映照在窗台上，直擊入她的屋子裏，令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她可愛地伸了一個懶，起身向屋外走去。剛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外站滿了許多侍衞。立即有兩個明牙皓齒的宮女進來幫她打扮。她笑着拒絕道:“不用了，我只想去看看我的朋友起了沒有。”其中一個宮女温順地回答道:“那姑娘已經早起了，現在正在後花園散步了。”恨兮一想到她可愛的模樣，就不浮起一絲笑意。也大步走向後花園。

剛一邁進後花園，就見那息候姬符堅正一臉陽光走向她。看着他走近，恨兮竟然有種想哭的覺。她悚然一驚，為什麼自己歷難歸來，見到任何人都沒有這種想哭的覺。難道，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得低下頭往另一邊走去。

姬符堅今晨一聽到她已經安全歸來，令他狂喜得不能自已，立刻調轉身子往她所住的宮殿走去。可是好幾次都被侍衞擋住都説她正在休息。現在才剛看到她，正準備打招呼，豈料她竟然當作沒有看見他似的，令他百思不得解。

姬符堅看着她走向花園中另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那女子雖美麗可是等恨兮一走近，竟然失去了她原有的顏。他大聲招呼道:“真好，如此美麗的黃昏竟然有兩個如此美麗的美女，令人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恨兮已經隱藏了許多的情緒，只有淡然與自如。她輕笑一聲道:“姬兄竟然還在齊王宮，令我意想不到。”姬符堅停止了嬉皮笑臉，一臉正經地望着她道:“我們的齊國之約可是不見不散的，就是天大的事我也不會走的。”恨兮面對任何人的誇獎都不會臉紅，可是唯獨面對他時臉竟然不能自抑地紅了。聽到他真假摻半的言語，她故意沉下臉來道:“與我有齊國之約可是小白，可不是你。”姬符堅毫不在意聳聳肩膀笑道:“還不是一樣，當時我們三人都在場的，更何況我們可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對朋友的關心難道不應該嗎？”恨兮故意不看他，深一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不過片刻她就又恢復了從容。她輕笑拉着綠兒的手道:“這位就是幫我逃的妹妹桑綠兒，這位是姬符堅。”姬符堅笑着盯着她看道:“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既然你救了我的兮兒，那你也就是我的妹妹了。以後你會什麼要我幫忙的，找我。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綠兒撲哧一聲笑了出聲，嬌聲説道:“真是一張油嘴，不過你説的話可要當真哦，到時我一定會找你的。”

“如假包換。”恨兮看着眼前的兩人，又不到好笑，兩人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可謂是情相投。眼前的姬符堅總是骨地説出一些情話，半真半假，又似真似假，可是一看到他的眼神裏，總是不小心地出一絲絲關心，令她惑。

三人正説着，突聽一聲笑聲入道:“什麼事談得這麼高興呀，讓我也來聽聽看。”恨兮回首望去，只見小白踏着夕陽而來，那金黃的陽光幫他周身蒙了一個光圈，令他看上去有如一個天神在世。

小白走近他們三人，可眼睛只盯着恨兮看，關心地問道:“睡得可好嗎？”恨兮微笑着點頭道:“睡得很好，對了，可有我師父與孃的消息？”小白笑着回答道:“你放心好了，我派去的人已經在半路上截到了兩位前輩，她們已經往回趕了，你們馬上就會相見了。”姬符堅看着自己的結義兄弟，他對恨兮的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如果要他來選擇，他寧願捨棄結義之情，也不願放棄恨兮。他笑着走近小白，大聲説道:“我在此已經打擾了兄弟這麼久，也是該到了離去的時候了。我準備明天就走。”聽到他要走，恨兮心中一震，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正思忖間，就聽到姬符堅又轉向她，笑着問道:“怎麼樣，是和我一起離開嗎？”恨兮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到小白已經開口了:“媯姑娘不是還要等她的師父與孃嗎？”恨兮笑着點頭道:“不錯，我明天還不能離開齊國，我必須在此地等着師父與孃。不過明天我準備搬去客棧，在這裏諸多不便。”小白臉一變，隨即又恢復原樣，他繼續挽留道:“在客棧裏太不安全了，還是住在宮裏安全一些。”恨兮看着他們的明爭暗鬥，心裏不由地低嘆一聲。

姬符堅眼珠一轉，笑道:“既然媯姑娘要等兩位前輩，又不能去客棧，那在下也不妨多等一天，到時與媯姑娘一同上路，到時也好有個照應。好了，就這麼定了。”小白一想到明天她也許就要離開齊國了，心中就湧起一陣黯然神傷，自己畢竟留不住她，也許到了該放走她的時候了。

看着他走出後花園，恨兮心中也自有一股不捨之情。從一開頭，她就對小白有一種姐弟之情，只不過他對自己可能不是單純的姐弟情誼。希望她走後，能夠振作起來把心放在國事上，將來一定會是一代名君。

姬符堅也望着她臉上的不捨之情，心中有了一絲嫉妒，這個小白能在她那平靜無波的心中留下一絲痕跡，不知什麼時候他自己能夠進駐在她的心房。他低嘆一聲，聽到那一聲低嘆，恨兮回首望向他，這個放不羈的息候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嘆氣了。

姬符堅瞧着她，表情瞬間又恢復了誇張。他大笑道:“是不是怪我自做主張，讓你難做了，既然你捨不得離開齊國，那我也索陪你多住一些時候。”恨兮失笑道:“我什麼時候説過怪你，不過奇怪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嘆氣。”姬符堅故意大笑道:“不過就是可惜了這麼美的夕陽轉眼就沒有了。”恨兮臉上也頓時隱現一絲無奈，不低嘆一聲道:“最美的東西總是在瞬間就消失不見了，想留也留不住了。”姬符堅聞言心頭不由地巨震，他仔細回味着她的話語，為什麼最美的東西在瞬間消失不見了，那最美的她是不是也會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留也留不住？如此絕世紅顏，是不是天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