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情定天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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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進入深秋,石靈和孫娜漸漸疏遠起來,倒不是她們有什麼誤會,只是孫娜實在太忙了。她忙着和黃金海約會,忙着幫黃金海織圍巾、織手套…她能給石靈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石靈倒也樂得清靜,一個人經常到天湖邊看書,吹笛。
那天下午,石靈收到了二封信。
一封是紅豔的,她告訴石靈自己戀愛了。對方是她們單位的機修工,已經二十五歲了,是個外地人,對她很好,他們已經準備去領結婚證了。
另一封是方少雲的,他告訴石靈他會默默地注視着她,信中還附了一首他自己寫的詩:“像路邊的野花,不要採,讓它默默地開着;像湖畔的蘆葦,不要割,讓它悠悠地長着;像水面的綠萍,不要摘,讓它靜靜地躺着…
是的,我總有那麼一點點;忘又不能忘,説又不能説;——像怕黑的靈,總在夜中出現。
留着它吧——是痛苦,讓我懂得珍惜快樂;是憂傷,讓我明白人情的冷暖;是幸福,讓我看到世界的美好…是愛,是恨,是愁…
或濃,或淡…
留着,留着吧!
不必追問,不必解釋。
“看了紅豔的信,石靈打心裏為她高興:紅豔終於找到疼惜她的人了!
看了方少雲的信,石靈的心慢慢柔軟起來:原來自己竟給他這麼深的觸,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於是,她給方少雲回了一封信,信中約他在週五傍晚到天湖邊見面。
週五早晨,石靈一醒來就開始緊張了。
一整天,她魂不守舍,六神無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她竟產生了臨陣逃的念頭!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她又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就當是一次挑戰吧!
天湖邊。
夕陽倒影在湖水中,微風吹拂,泛起陣陣金黃的漣漪。晚霞滿天,把人間映照成金碧輝煌的宮殿。
石靈和方少雲坐在涼亭中。兩人是第二次單獨見面,竟都不敢正視對方。
方少雲在心中罵自己:你這個笨蛋!她就在你面前,想了幾天的話竟全忘記了!
石靈的臉越來越紅,她決定:不管怎樣,今天一定要説清楚再回去。
“石靈,你見到孫娜了嗎?”方少雲終於開口了,還沒説完就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天哪!你是怎麼了?!提孫娜幹什麼?!
“不是,我想説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面嗎?”方少雲連忙改了話題。
石靈悄悄地抬起頭,飛快地看了方少雲一眼,見他正注視着自己,連忙別過了頭,低聲説:“噢。”方少雲見石靈恨不得把頭埋到前,有點忍俊不
,心裏也沒那麼緊張了:“你看那湖水,‘半江瑟瑟半江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石靈抬起頭,注視着湖水,努力做着深呼
,想讓呯呯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我想…”
“我想…”兩人竟異口同聲,石靈窘得站了起來。
“你先説!”
“你先説!”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哈哈哈…”兩人都大笑起來。
方少雲拿出兩個小掛件,温柔地説:“你看,那次我在無錫買了兩個小東西,一直沒有機會送給你。我們一人戴一個,好嗎?”細細的紅絲線穿着塊綠瑩瑩的玉石,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着朦朧的光芒。兩塊玉石很相似,但又有許多不同之處;做工並不是很緻,卻有一種古樸天然的韻味。
石靈的心一動:“無錫買的?是天祿和辟吧?”
“你看出來了?我還覺得並不很像呢!你戴上辟,以後就會一帆風順了。”方少雲的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喜悦。
他握住石靈的手,把辟進她的手掌,又揚起手中的那塊天祿,一字一頓地説:“從今天起,它會伴我每時每刻。”石靈緊緊地握着手中的辟
,秋風吹起,她竟覺得身上無比温暖。
“我給你吹首曲子吧?!”方少雲不等石靈同意,竟拿出簫,一截一截裝好。
簫聲嗚嗚,似在向石靈細訴衷腸;晚風習習,似已被方少雲的深情陶醉。
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嗎》!石靈如被電擊:是他!真的是他!
兩人眼光織,都只覺柔情似水,一種強烈的氣息出現在兩人周圍。
不知過了多久,夜已如水中潑墨般蔓延開來。
石靈不知什麼時候也拿出了笛子,和方少雲合奏起來。
簫聲低沉婉轉,如戀人娓娓細語;笛聲清麗動人,如天的氣息般燻人
醉。兩音配合得天衣無縫,就象高山
水終於覓得知音,更象久旱逢甘雨,大地已回
…
這天,同學們又聽到了久違的簫笛合奏,不是三首,而是十幾首!
石靈在記中寫道:“那一刻我的心無比慌亂,是因為你的闖入?還是因為我的原則?可是,我又是如此渴望你的眼神。從未像此刻這般,害怕你的離去,明明你沒有出現,眸子裏卻已有了你的影子。從未像此刻這般,擔心一夜之間,你會斷了音訊。我已做好準備,要徹底走出心裏的陰影,希望你能給我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