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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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侑丞洗頭的技術果然有待加強,但他們都不在意這一點,因為在為範靖喜洗完頭後,他也去全身濕答答的衣物加入了共浴的行列。
火熱的情依舊持續上演着,但即便自己的慾望已高漲到幾近疼痛的地步,他仍是沒有在浴室中與她做完整的結合。
他抱着她離開浴白,為她將身上的水珠擦拭乾淨後,這才一同回到大牀他覆在她的身上吻着她,濕熱的舌不斷地在她滑
的肌膚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紅痕。
“嗯…”她輕着,在他的調教之下,她懂得自己也可以是隻貪婪的小貓,可以承接更多他所製造出的
情魔法。
他在她漂亮的鎖骨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吻痕,似是滿意了自己的傑作,他濕滑的舌這才繼續往下滑去。…平時殷侑丞下廚時,範靖喜都會在一旁擔任二廚小幫手——只會洗菜的那一種,只因為她可恥地只會這一項工作。
但在烈的運動過後,貼心的殷侑丞只要她好好待在大牀上休息,由他煮飯去,她只要等着吃就行了。
身體很累,即便她有心想幫忙,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下,她只能認真地當個被寵愛的小米蟲了。
隔天一早醒來,範靖喜發現時間還早,而身旁的男人仍尚未睜眼,她就這麼靜靜地望着他的睡顏。
她愛慘了這個男人,她不能沒有他。
算一算子,三年的期限就剩一個月了,那表示如果幸運的話,她還能望着這張臉一個月的時間;若不幸的話,那麼她就留在原地等待另一張陌生的臉孔,帶着她所愛的靈魂迴歸。
她不是不害怕,但只要他能回來就好,不論是以何種樣貌她都不在乎。
“我愛你,好愛好愛…”她低聲在殷侑丞耳邊低着,小手再也忍不住地輕輕劃過他的臉龐,對他的愛已遠遠超乎言語形容的範圍了。
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男人睜開了雙眼凝望着她。
“我也愛你,也是好愛好愛…”她的眼底除了載滿無限的愛意之外,其中還摻着些許紊亂的情緒。雖然她沒開口説些什麼,但他就是明白那些情緒代表着什麼。
“別擔心,我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這是他的誓言。即便不幸地無法再度睜眼回剄這個世界,那麼他也要逃離所有想要抓拿他的鬼差,就算只是一縷人間的幽魂,他也要回到她身邊無聲息地守護着她。
就只剩一個月了…她想着時間,他知道。
範靖喜將臉埋進他的懷裏“我會一直在這等你的。”
“嗯!”他緊緊環抱着她,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開口説些什麼,就只是靜靜地相互索取對方温柔的體温。
好半晌,她主動掙他的懷抱,撒嬌地對他説:“起牀吧!等等你去泡兩杯咖啡,我下樓去帶早點回來。”
“不如你泡咖啡,我去買早點吧!”
“不行,偶爾也要讓我有點作用吧,做菜沒你行,跑跑腿我總會的,給我點表現機會,別跟我搶了。”不給商量的餘地,範靖喜率先起身盥洗換衣。
拿起錢包,出門前她不忘在殷侑丞臉頰上留下一個響吻。
“愛你哦!”殷侑丞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來到廚房動手煮咖啡。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香噴噴的咖啡都上桌了,但説要去買早點的人兒卻還沒回來。
殷侑丞忍不住看了看時間,八點四十分,這時間早已超過學生及上班族趕着上班上課的巔峯時間,即使是排隊買早點,也早該回到家了。
他回到房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她的號碼。
電話那頭的鈐聲響起了,但客廳裏也同時響起了音樂。
殷侑丞無奈地放下自己的手機,因為她壓忘了帶她的手機出門了。
再等五分鐘,若她還不回來,那麼他就要出去找人了。
五分鐘後,殷侑丞拿起手機打算出門,但大門才一開啓,大腳尚未跨出,他的手機響起了。
顯示來電是小鐘,他是殷侑丞以前最親近的同仁弟兄。
一股不好的預在他的
口緩緩地蔓延開來,接起電話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
“侑丞哥,事情不好了,蕭仁達兩個小時前越獄了,現在我們到處都還找不到他,我們懷疑有人為他接頭,現在事情壓不下來了,等等新聞就會出來了。當年人是你抓到的,他進去蹲之前最恨的人就是你,我看你這陣子要小心點,如果…喂、喂、喂?”沒耐心等小鐘把話説完,殷侑丞即刻奪門而出。
他奔出社區大門口,馬上就看見前方路口有着騷動,他不作思考地飛奔而至,正好兩名警員正在詢問一名婦人。
“是一台黑的轎車,車牌是xx——xxxx,從前面路口右轉過去了,是兩個男人…”一旁的殷侑丞聽着婦人的陳述,又聽見圍觀人羣七嘴八舌地説着什麼大白天就擄人,什麼嚇死人的…
殷侑丞心涼了大半,他急切地向目擊婦人問道:“被人擄上車的是不是一個穿着白上衣的女人?頭髮長長的、長得白淨漂亮?”
“對、對,那女的穿着白衣服,頭髮…”不等婦人將話説完,殷侑丞馬上扯着一旁其中一名警員的領口,大吼着:“快上車追人,那人是我老婆,抓走她的是逃犯蕭仁達。”吼完後,他立即打開警車鑽入後座。
一聽見今天一早警局不斷重複的重大逃犯大名,兩名警員馬上訓練有素地上車。一名開車,另一名開始用無線電通知逃犯目前大約位置及所駕的車牌號碼。
“小鐘,蕭仁達剛才抓走我老婆,現在正在中正路往淡水方向逃逸,車號是xx-xxxx,有任何消息馬上通知我,隨時保持聯絡。”除去方才那一臉驚惶的神,現在殷侑丞臉上表情出奇冷靜,只有眸底藴藏的寒光稍稍透出了肅殺之氣。
是的,現在他只想殺人,如果小喜真有什麼意外,那麼他要那兩個混蛋陪葬!
“先生,那兩名歹徒是危險人物,你不該私下通知…”一名警員聽見了殷侑丞對電話那頭説的話,誤以為他私自找人追剿逃犯。他們能瞭解身為受害者家屬心急的那份心情,但為免有人受傷,以及不必要生事的後果。他這才開口打算勸阻,殊不知本沒有這個必要。
“我通知的是刑警大隊隊長,而這個蕭仁達當年是我親手丟他進牢籠裏的,他是衝着我來的。”殷侑丞捺着子將情形簡單地説明了下。因為現在他需要他們的幫助,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追到蕭仁達,才能確保小喜的安全,沒有什麼比這點更重要了。
他的説明起了作用,兩名警員瞭解了狀況後不再多説什麼,而是專心以無線電不斷地確認逃犯的行蹤。
顯然地,他們追丟了逃犯所駕駛的逃逸車禍,但所幸有消息傳來,保安隊警員發現了逃犯所駕駛的車輛。
好消息是,已經鎖定了逃犯行蹤,但壞消息是,逃犯手上持有槍械並挾持一名人質,而且目前在另一區,殷侑丞無法立即前往追捕。
“開快點。”雖然警車一路閃着警示燈且依規鳴笛,擁有了優先路權,但這樣對殷侑丞來説仍是不夠的,他只想立即飛奔到小喜身邊去。
她恐怕嚇壞了吧?她…是否受傷了?
一直以來,他不斷地以他人身分重生的這段時間對他而言是折磨,但百年的寂寞,竟比不上這短短的幾分鐘…
警用無線電又傳來了最新的訊息,兩名逃犯所駕駛的車輛在高速行經某路段時,為了閃避其他車輛而造成翻覆,一名逃犯重傷,另一名受到輕傷的逃犯則挾持着同是受了輕傷的人質,現正與大批警力對時當中。
一聽見小喜受了傷又被挾持,殷侑丞為她而心痛着,只恨自己背上沒有一對翅膀,沒能立即飛往她的身旁保護她。
現在是如此,百年前也是如此,那時他甚至失去了她…
然而,這回呢?來得及嗎?上天會再次殘忍地玩他倆的命運嗎?
心口上那道原本已經幾近癒合的傷痕,在此時此刻像是被無形的利刃再一次狠狠地劃開,鮮血淋漓。
這一回他傷得更重了。
不,他絕不讓事情再次重蹈覆轍,若真的不幸再次被命運玩,那麼他再睜眼也沒有意義了。
如果,上天讓他一再從化人身上重生,為的是要他找回他倆的幸福,那麼這回就別再讓他遲了;若遲了,那麼當他閉眼再睜眼的那一瞬間,他會直接了結不該屬於他的生命體,一而再、再而三地與上天僵持到底。
手機響起了,是小鐘打來的。
“侑丞哥,蕭仁達現在用槍指着你老婆的腦袋,他堅持不投降,指定要你到場才有得談。”
“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