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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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高嘯,巨木在眼前飛逝,擦過鼻間的迅風讓人有些不過氣來。

“慢、慢點好嗎?”練雪頭一次領略踏枝凌風的快覺卻不如想像中那樣瀟灑。

説得更正確點,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懼高。

不過西門雪似乎十分堅持,依然攬着她,兩人如拖曳星般橫過林間,也許在山樵的眼中,只會以為那是藍空下劃過的一道奇異的玄

直到兩人奔出數里,西門雪才帶着練雪翩然落地,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

“呼——”練雪撫着口,將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氣呼出。

還是堅實的大地給人的覺最安全實在。

“那個…你怎麼了?”練雪詫異的看着西門雪倚靠在一旁石上,緊閉着雙眼,似在調順氣息,左手卻緊抓着右臂。

再順視而下,赫然發現西門雪正緊握着的右拳上,竟泛起一層深青。

他中毒了?!

“你中毒了?”練雪又慌又忙,一股深沉的恐懼在她心中蔓延,“怎麼會這樣呢?”她心中一下子全沒了主意,只覺心好慌…好痛…

他中毒的事實像一把重錘重重的擊上她的心坎,在這瞬間,她無法想像如果沒有他,接下來的漫長子該如何度過?

是抱着一顆早已失落的心,回頭繼續與段觀波相偕白首,然後夜夜在噬人的相思中輾轉反側?還是在每個落葉紛飛的深秋,拾起一掌秋心,重温記憶中曾在手中烙下的熾吻,找尋那早已遺落在某個凋零蕭瑟的秋裏的心?

一天內接連兩次嚐到那種可能會永遠失去他,一顆心像是失去跳動的動力般無助惶的滋味,直到此刻,她終於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已經徹徹底底在他的温柔憐愛中降服,全然遺落在這個有他的秋天…或者是更早以前。

再也無法否認自己的沉淪,她的眼中水淚成珠,串串落下兩頰粉腮,滴落在衣間塵上,暈染出一朵朵綻放的情花。

西門雪甫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雙肩不停顫動、哭得噎噎的練雪。

她頰上輕飛的水漣,揪擰住他那顆向來無情的心,一種陌生的覺從心底最深處被掘了出來。

那種覺,名為“憐惜”離開背後的樹石,西門雪以指揩去練雪臉上那道雖美,但在他看來卻是美得礙眼的淚痕。

他説過的,他不愛瞧見哭着的梅兒。

“我的好梅兒,沒讓你喝到茶,真讓你這麼難過?”強忍住體內那股怒吼着想要竄向全身經絡的毒,他的語氣仍是一貫的輕鬆佻

也許是剛剛發了不少,練雪這時的腦筋可清楚了。滿心的擔憂在西門雪的刻意調笑下,不但沒有減輕絲毫,反而化為不滿的怒嗔,“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告訴我,你的手…是中毒了嗎?”眼見無往不利的方法居然失靈,西門雪只好摸摸鼻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沒事,只是一點小小的毒傷…”

“真的只是‘一點點’的‘小’毒傷?”她壓不相信。

西門雪眉一挑,“你不相信我?”沒想到要説句言不由衷的話這麼難,親親梅兒又讓他多了個第一次。

第一次受到所謂的無奈,是為了梅兒。

第一回讓人從手下逃留命,也是為了梅兒。

頭一遭沒有大方的報出自己的名,依然是因為梅兒。

破天荒的從口中吐出不是出自真實的話語,只因梅兒憂心的神情抵過了一切。

他似乎改變得太多,這意味着什麼?

西門雪陷入了沉思。

從十年前在湖邊遇到梅兒開始,他就已經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牢牢抓住這個首次讓他受到温暖,覺到自己還有人的思想、脈動,還能分辨光與暗,甚至是草綠湖香的那個小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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