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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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任憑她如何努力地搜索着記憶,卻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以及那雙眼…
西門雪手上一頓,停下了梳髮的動作,眼神專注的投向她,“嗯?”眸光是温暖的。
只是一聲輕問,卻像是一塊巨石落了地,轟然一聲,叫練雪回過神。
“哎呀!”她羞惱的隻手一推,立即坐了起來,顧不得頸間傳來陣陣疼痛的抗議,整個人就這麼縮進牀角。
這…真是羞…
回想起適才這個陌生男人,先不説他靠她有多麼的近,光想起他兩手放的位置,就讓她不得牀旁的牆裂出個,好把自己藏了進去。
天啊!他那隻把她推回枕上的手,之後就一直擱在她的口上呀!就連他的另一隻手,也親密的穿過她的發,讓她幾乎能從他碰觸的指腹中,
覺到陣陣傳過來的莫名熱
。
思及此,練雪臉紅若霞,嬌顏微燙,只抬頭看了西門雪一眼,然後頭一低,埋首進曲起的腿間。
看來這小妮子是把他當成手
腳的登徒子了。西門雪興味一起,一隻腳移上了牀,有些壞心的又朝練雪靠近了寸許。
從身下牀塾傳來的簌簌聲響,讓練雪疑惑的抬起頭。
“你…你別過來!”見他慢慢的近自己,練雪顫抖得如風中落葉,驚慌的聲音中夾雜着幾些哭意。
她記起來了,記起眼前的這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是怎麼在須臾間,看似輕鬆無比的殺了十數名匪徒,雖然那羣人——包括鄭行義在內——都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滅她練家一門的兇手,但親眼看到他們血屍橫躺的慘樣,對她來説,依然是種讓她心中翻攪不休的血腥殺孽。
一看練雪的神情不對,西門雪先是皺了皺眉,想逗她的興致一下子全沒了,反身就站了起來。
嘖!不好玩!他想看的並不是這樣的她。
走至桌旁,西門雪端起桌上已涼的藥碗,眉頭又是一皺。怎麼才一會工夫,藥又涼了?這已經是第三碗了,要再重熬又要花費不少工夫。
覺碗上仍殘留些許餘温,西門雪將掌心張開包覆住藥碗,運起了氣。
不一會,藥碗中又冒出了徐徐熱氣。
而這一切都落在練雪眼底。
那碗藥是要給她的嗎?
看過他喜怒無常的一面,見過他冷酷奪命的一面,在在都讓她打從心底冷了起來,但眼前這個正運功熱藥的男人,卻讓她心裏起了種陌生的温暖。
不知何時,她心底滿溢的恐懼寒意,隨着碗中升起熱煙嫋嫋,漸漸消散,身體的顫抖也停止了。她只是愣愣的瞧着那個不久前還讓自己怕得直打哆嗦的男人,是如何專心致力的為了她,拿一身深厚的功力來當火爐用。
真是諷刺,原本在她眼中慈祥的長者,實際上卻是匹披着羊皮的狼;而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若在以往,定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卻成了她在歷經滅門、追殺之禍後,唯一能讓她覺到安全與温暖的人。
直到手上傳來稍嫌熾燙的温度,西門雪這才滿意的收回功力,他端着碗,回到牀邊。
這回,練雪沒有再顯出戒恐懼的模樣。
發覺她眼中不再有先前的恐慌,一雙靈動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放,西門雪揚起了嘴角,臉上浮現一抹惑的微笑,“這麼喜歡我的臉?”瞧她每回一見着他的臉就要恍惚個老半天,這大概是頭一回西門雪覺得自己美得過火的臉蛋還有點用處。
本來嘛!想做個優秀的殺手,就不該太引人注目,否則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殺手,執行起任務還真是不方便。雖然説臉長得不錯,喜穿黑衣,又身背長劍的人,在江湖中不只他一人,但通常有身價到請他出馬的人物,大都是在武林里名頭響噹噹的一方之雄,這種在江湖中打滾已久的人對“暗殺”這種事可是得很,他就曾經見過有個倒楣鬼,只因裝束和他有點相像,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大人物的護衞砍成兩半。更好笑的在後頭,當那個嚷着要保護主人的“忠犬”將那個倒楣鬼一刀砍成兩半後,第一句話説的竟是:“啊!砍錯人了。”想當然耳,若是殺手中的殺手,怎可能如此輕易的就命喪在一名護衞的手中?至於那個倒楣鬼,最後只落了個“好好安葬”的下場。
所以,他其實不喜歡自己這張臉的,不過既然這張臉可以引住他想要的女人的全部注意力,他倒不介意以後出任務時,要多保護它一點。
西門雪的一聲調笑,讓練雪頓時腦中轟然一響,臉上紅氣氾濫,結結巴巴的極力否認道:“才、才…沒有呢!”此刻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會有那片刻失神,全是因為西門雪那張美麗絕倫的臉。
臉上紅都要蔓延至耳
了還嘴硬!西門雪好笑的看着她羞窘的垂下頭。
這才是他記憶中的梅兒呵!天真、活潑,帶着小女兒的嬌態,是他過去二十五個年頭的記憶中,僅餘的温度與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