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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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畫得很，這些畫給人一種温暖恬靜的幸福，真沒想到是出自你的手。”他真誠地讚美道。

黎羽纖臉上一熱，心口因他的讚美麗怦怦亂跳着，還微微泛起一絲喜悦。但隨即，她困惑地皺皺眉，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谷清揚從她的表情裏讀出她的疑惑，他抿着，温柔地笑着，“我聽朱芸妮提起過你是個孤兒這件事，它好像對你造成不小的影響，是不？”黎羽纖再一次驚愣住了。對於他直接的探詢，她完全無法反應，只能怔怔地瞅着他。

她沒想到芸妮竟將她的事告訴他，他究竟還知道些什麼？不知怎地，她發覺自己並不想讓他知道她是個孤兒這件事，她不想從他眼裏看到同情，那會令她無法忍受！

見她神黯然地沉默着，谷清揚走到她面前，伸手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他。

“你很在意讓人知道這件事嗎？”他柔聲地問，雙眸裏蕩着柔得不能再柔的波光。

黎羽纖愕然地望着他，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以及眸光裏顯的温柔，讓她怔愣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囁嚅着嘴，只覺喉嚨乾澀不已，完全擠不出一句話來。

“但我卻很高興自己知道了這件事。”谷清揚沒等她回答，徑自接着道。

“羽纖…”他低喃，“我可以這樣喚你嗎？”他的眼灼灼地盯着她那雙晶亮清明的靈眸，光是這樣盯着她，他的臆間便翻湧着一陣温熱狂的悸動。

真是可怕呵只消一個凝視，便能讓他產生這麼巨大又前所未有的幸福；在這一瞬間，他肯定了自己已了心，並正以直線墜落的速度陷人情網，他終於瞭解愛情的猝不及防。

他深深的凝視，還有那低沉的輕喚莫名地觸動黎羽纖的心絃。奇特的戰慄襲過她全身，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那雙深幽如潭的眼眸，任心底深處湧起一波又一波的暖。

“今後，你的生命裏將會有我的存在，我會永遠守護着你！”他的表情認真而真摯，如宣示般地低語。

“啊？”她惑地輕蹩着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待她完全消化他話裏的涵義而陡地瞠大眼時，他驀地低下頭吻上她的櫻…

=====一片空白攫住黎羽纖的意識…

等她驚醒過來，她赫然發覺他的臉龐正貼在她眼前！她可以從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的面孔正以錯愕又慌亂的神情呈現，鼻間也傳來一股陌生的、屬於男清的味道；她完整地意識到…他正吻着自己！

黎羽纖憋住了呼，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從沒有過這種經驗；只能屏住氣息，呆怔地望着他。

谷清揚佔據着她的瓣，像蜂採集花，恣意她的柔甜美，彷彿永不滿足。

黎羽纖開始到頭暈目眩，他怎麼能吻她，他們之間只不過是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他怎麼可以這麼…這麼失禮！

當她覺自己就要暈過去時，谷清揚才萬般不捨地放開她甜美的。

‘你…你…”怦怦狂跳的心動着無措又驚駭的情緒，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吻她，難道是因為剛才的那一番話，他是認真的？

不！她驀地心慌起來，她從沒想過會碰上這種事情，愛情不是她可以碰觸的。凡有關於情的事，她完全沒有自信自己能真正擁有些什麼！這也是一直以來，她不刻意追求友誼的原因，包括和偉丞哥之間的親情，她也讓自己看得很淡很淡。對她來説，一有了情的牽掛；就難免期待，有了期待，就免不了痛苦，她不要面臨這種可能的痛苦。

思及此，她慌張地想推開他，但他的手早已箍得她無處可退。驚覺兩人親密的貼近，她臉上的紅暈迅速擴散了開來，心…更慌了。

“別伯！”他炙熱的眸光牢牢的鎖住她清秀俗的眉眼，“我不會讓你躲開我，我剛剛説的那些話是認真的，你不必急着給我答覆，只要讓我接近你，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心的答案。”他的話讓她心口猛地又是一震，一股難以言明.悲喜難辨的複雜緒籠罩住她。

她看着他，幾乎承受不住他晶燦熱切的眸光，“我不懂…不懂你的意思，你放開我！”強抑住心頭的悸動，她佯裝不懂地道，不想攪亂自己素來平靜淡然的心湖。

谷清揚但笑不語，他覺得到她的掙扎與抗拒。此刻，他不想她，重要的是他的決心不會因此而有所更改。

他認定了她、這就夠了！

輕輕地放開她，他接過她手裏的衣服，另一手牽着她的手輕聲説“走吧！我送你回學校。”黎羽纖愣愣地任由他牽着她走出她的房間、走出公寓，直到來到樓下大門口時，她才回過神來。

“羽纖！”這時，屬於女清柔的呼喚聲突地自她前方傳來——她抬頭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和她及偉丞哥合租公寓的李玉華，也是偉丞哥修車廠裏的會對小姐；彼此共同生活了五年已非常悉，她總稱呼她為玉華姐。

“玉…玉華姐。”她有些不自然地招呼一聲，除了朱芸妮之外，她從沒帶過朋友回公寓，更遑論是男的朋友。被玉華姐撞見這一幕，她登時到尷尬和無措，趕忙甩開谷清揚的手。

李玉華好奇地看着谷清揚，自然也看到剛剛他們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