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西遼皇族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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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也不管南懷沙心中所想,只是倚在靠椅上眯着眼睛嘟噥着:“朕之過,朕之過也早知如此,便該聽國師的吩咐”一聽到國師兩個字,南懷沙不由得深深蹙起眉頭來:“陛下還是如此信賴國師啊”老皇帝咳了咳,不悦地睜開眼睛:“國師乃是天賜給朕的福氣若是沒有國師的藥,朕到如今還在為疾病所苦,若是沒有國師的預言,朕又不知自取滅亡了多少回若是沒有國師犯言直諫,朕此刻只怕早已成了西遼的罪人國師對西遼鞠躬甚偉,為何皇弟一直對國師心有掛礙咳咳”南懷沙聞言,臉愈加沉重,他與西遼國師一向不睦,不僅是因為兩人政見不同,更是因為這西遼國師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層神秘的氣息,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子,甚至沒有名字,西遼國師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人,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西遼皇族當初他不過就是去南詔聯絡一下南詔王族,誰知回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被告知西遼有了一位國師,他自然是覺得蹊蹺,但無論他詢問誰,得到的回答都是這位國師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所有人的言語之間都對這位國師頗為恭敬,甚至包括他的皇兄,然而無論他如何搜腸刮肚,都無法想起西遼有這樣一位奇人能夠讓西遼王族對其敬若神明的老人,總不能毫無名聲可言吧,可他該死的就是想不起來西遼哪裏有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但是這還不算糟糕,因為他很快就發現,這位國師在政務上有很多與他不和的地方,他一向主張對外用兵,如今霸主南燕國力雖強,但稱霸多年,四方邊地國家早已不復當初被征服時的羸弱,尤其是西遼早已自認為可以與南燕爭鋒,只是怕別國趁虛而入,故而遲遲不肯用兵,但如今西遼與南詔已成同盟之勢,北地的數個戎狄小國早已不足為懼,東越三面皆被南燕所圍,更是毫無用處,南地諸夷盡奉南詔為主,亦不會與西遼為難,而且他二十年前安在南燕的蕭氏父女此時終於能夠為他所用,蕭楚閣在禮部蟄伏十數年,終於在禮部尚書換任之際成功混入兵部,並冒險帶回了南燕的西北邊地輿圖,蕭嬪在宮裏也水漲船高,漸漸接近着南燕的權力中心皇帝祁敬之。最近幾年,西遼更是風調雨順,水草豐美,牛羊肥壯,兵馬強健,糧草充足。

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西遼此時不出兵南燕,更待何時他自認理由無比充足,可偏偏這個國師就是死死把着虎符不肯撒手還滿口胡言亂語,説的什麼“西遼天命已改,若是從前,動兵乃是順應天命,自然旗開得勝,但如今南燕鳳鸞星逆天改命,匡助南燕國運,西遼想要以一己國脈逆天改命,怕是隻會自取滅亡”南懷沙一向是信拳頭多過信上天,在他看來,這位大國師純粹就是在放仗還沒打,西遼國師就説一定會輸開什麼玩笑仗是人打出來的,不是嘴皮子這個什麼國師鐵定是來混吃混喝,他有意預言説南燕西遼一旦開戰西遼會輸,若是西遼當真聽了他的話不開戰,也就無從驗證他的話是真是假,但設若西遼不聽他的話執意開戰,贏了還好,皆大歡喜,西遼高興還來不及,誰還會去追究他什麼不是若這一仗打輸了,那就正應了他的預言,西遼國師就可以跳出來大放厥詞,吹噓自己算的卦有多準確他越想越氣,可上頭當着老皇帝的面,他又不能發話,也只能暫且忍下,在心裏把賬算在了西遼國師的頭頂上。

老皇帝看了南懷沙一眼,搖搖頭看了口氣:“你還是老樣子唉,也罷了,國師的話,你早晚會明白的”南懷沙好不容易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聽了這話又不免生起氣來,但他心知自己已經因為被搶親的事情而惹怒了老皇帝,此時絕對不能再因國師之事而跟老皇帝起爭執,因此他也只能忍氣聲,想了想,乾脆岔開了話題:“皇兄,不知您能否讓臣見一見太子設若臣能夠見到太子,也許臣有辦法勸太子改變主意,娶一個外族女子做太子妃,無論是對西遼或是對太子都毫無益處,皇兄您看”老皇帝扯了扯角,似乎是想要笑,但卻又忍下了:“不,不必了,朕勸了他這麼多年都無法左右了他,何況是你更別説,就算你想見他,他也未必願意罷了罷了,當朕沒説,懷沙啊,你先下去吧。”南懷沙無奈,只得拱了拱手退下了。

當他邁出皇帝寢宮門口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帶着丹藥前來進上的西遼國師,南懷沙由不得停住了腳步:“大國師,好久不見了”西遼國師雖是老態龍鍾,神倒還矍鑠,捋了一把花白的鬍子,樂呵呵地笑道:“是北院大王啊,真是許久不見了,大王安好”

“本王是否安好,國師不知麼國師夜觀星象,連兩國之間戰勝負都能夠提前預知,又何況區區一人之安危呢”南懷沙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西遼國師的手捋了捋鬍子便放下了,他抬眸掃了一眼南懷沙,角扯起一絲笑來:“大王説笑了,天下人何其之多,設若人人有星,成何體統所謂夜觀星象,不過觀王朝氣脈,興衰成敗罷了,個人安危,不在天象,而在際遇也。”南懷沙冷冷一笑:“本王安危,便與西遼氣數相干,若西遼能東征南燕,蕩平落雁關,雄踞支枕河,本王有何愁何苦”西遼國師微一挑眉,呵呵笑道:“王爺為國為民,老朽佩服佩服。”南懷沙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西遼國師望着他的背影,目送他出了宮牆,方斂下笑意,冷冷地哼了一聲:“王朝氣脈,興衰成敗,唯人而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無人何以為天下王朝氣脈,看得也不過是人之命罷了,但似你這等芻狗之輩,憑何肖想躋身於天上眾星自不量力”他惡狠狠地罵了一通,長舒了一口氣,復又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轉過身去推開宮門:“陛下,老朽與您送藥來了”如今且説南懷沙出了宮門,怎麼想怎麼覺着心裏憋氣,但如今老皇帝極其信任這位大國師,設若他不能想辦法改變老皇帝的想法,那麼無論他怎麼做,都只能被這個國師輕飄飄地破解了,想要改變老皇帝的想法,最好的辦法便是改變他眼裏國師完美無缺的形象想到這裏,南懷沙劍眉一挑,登時想起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幽曼公主南琢。

南琢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兒,今年也不過一十有四,自出生之起便不曾開口,老皇帝曾經請過巫醫為其診治,巫醫掐了好一會兒,也只能搖搖頭,説天意如此,公主的病非人力所能及,只能依靠天意,也許某一見到那個天定之人,公主就能夠開口説話了。

巫醫的話太過荒誕,老皇帝自然不曾如實去做,但這句話卻被老皇帝記在心裏,南懷沙聽説,當西遼國師出現的時候,老皇帝本來對他不甚在乎,想要趕他出去,竟是被老皇帝抱在懷裏的十幾歲的南琢扯住了老皇帝的衣襟:“父皇,他是天定之人,別趕他走”十幾年無法説話的女兒突然間開口説話,老皇帝動地不老淚縱橫,同時也對這位西遼國師刮目相看,啓用了這位西遼國師作為觀星者,而這位國師在做觀星者的同時頻頻預測準了西遼的大事小情,老皇帝也一天比一天相信他,終於有一,這位觀星者再一次預測準了西遼少有的暴雨,老皇帝下旨冊封其為國師,讓他達到了今天的地位。

可以説,若是沒有南琢,只怕就沒有今的西遼國師,而自從觀星者當上了西遼國師之後,便以為南琢治病為由,讓南琢跟在他身邊,所以要問關於西遼國師平裏的言行,找南琢詢問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南懷沙想到這裏,腳步不停,立刻就拐去了西遼國師平裏工作的地方,觀星台。

此時西遼國師不在,偌大的觀星台不免顯得冷清,饒是南懷沙做好了心理準備,一進門還是被嚇了一跳,只見觀星台之中陰森幽暗,不知什麼東西散發着幽幽的藍光,映得玄鐵鑄就的房屋整個兒泛着幽藍的光澤,屋頂上嵌着數不清的夜明珠,此刻也散發着温潤的光澤,讓整個屋子好似深夜的星空一般。

在星空的盡頭,南懷沙看見了南琢,十四歲的少女由於長期居住在宮裏,不曾出過門吃過苦而顯得蒼白文靜,在她臉上依稀可以看出遺傳自老皇帝那嬌豔妃子的美貌,卻又因自小不能説話而多了幾分穩重。此刻的少女背對着南懷沙,是以南懷沙只能看見她穿着月白的長衣,挽着琉璃的披,長長的裙襬攤在地上,映着烏油油的發,竟有些清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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