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得成比目何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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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另一個方向上,一眾人馬也在馳騁着,這隊人馬正中是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周圍包圍着一圈黑衣護衞。馬車的裝飾極為簡單,沒有配飾更沒有花紋,周身都漆成了黑,從拉車的馬到車轅車軌全都是漆黑一片,雖然在光下看着格外彆扭,但如今天漸黑,這輛馬車也漸漸融入了夜當中,與周圍環境渾然一體。

馬車裏,一襲黑銀線繡雲龍紋鑲邊雲錦長袍的祁之斜倚着車內的靠枕,在他膝上,睡着一個小小的少女,少女一襲火紅的嫁裳,繡紋在夜中昳然生輝,鋪了一地的灼灼其華。

之用手梳理着少女後背散落的烏髮,為了讓少女睡得舒服一些,原本戴在少女頭上的嵌珠鳳冠已經被取了下來放在一邊,沒了細碎珠簾的阻隔,少女清麗的容顏更加清晰,眉心一點硃砂也愈發紅豔起來。

這時候,前行的車馬漸漸停了下來,有人在外稟報:“王爺,照您的吩咐,咱們把人偷出來之後沒回京城,徑自奔了西南,如今依稀能知道是在南燕境內,但卻在荒野之中,如今夜漸晚,咱們可以歇一會兒,明早趕到汝原城換了車馬,再回京城。”祁之點了點頭,道:“好,傳令下去,就地休息。”黑衣人應了聲是下去,不多時有一人掀了車簾,送上一支燭台來,燭影搖紅,霎時間映亮了小小的馬車,也映着少女俏麗的面容,纖長的鴉睫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陰影。

之看着看着,心裏不自覺地有些悸動,便微微扶起了膝上的少女,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替她攏起鬢邊的碎髮,細察她的睡顏:“都睡了這麼久,怎的還不醒呢你平裏在家也是太累了些吧,竟睡的這般沉。”他揚起頭來,眼神有些出神,笑着喃喃道:“這時候,鳳九歌也該趕上西遼的車馬了吧不過也沒所謂了,清商公主的虛名讓他娶走就是了,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夠了,我不需要你公主的名聲,也不想讓你再為葉家勞心,從今往後你就只是永安王妃,有我在,誰也別想再為難你,更別想再糾纏你,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夠了”再也不想看見小兔兒每為家人殫竭慮,最後收穫的卻是一份又一份傷害小兔兒在保護自己的同時盡力維護着葉家的尊嚴,這份無意間的心軟和容忍卻成了家人傷害她的資本篤定了小兔兒不會不顧葉家顏面,葉遠志一次又一次借她的手滿足自己的私慾,甚至不斷地利用她給自己寵愛的惡毒妾室討好處還有她的母親,明仗着生恩養恩,對小兔兒指手畫腳,得意時便是疼愛的女兒,逆了她的意便不分青紅皂白只管訓斥還有沐家那些親戚,當初存心捧殺她,如今她驚才絕豔,便又翻過來附小做低地討好她,還説什麼要讓出太子妃的位置且不説祁毓本就不會去選一個沐家的女子為,就算沐千藍真的有爭的資格,難道她還爭得過小兔兒不成從今往後“清商公主葉棠花”會是長平王鳳九歌從西遼太子手中搶回的王妃,將來會成為葉家的女婿,沐家的外甥女婿的也是鳳九歌,駙馬的名頭、舞陽侯府和威遠侯府這兩門家大業大的親戚都讓鳳九歌拿走好了,他要的只是小兔兒而已以鳳九歌的格,定然不會才去這種偷偷摸摸有些像耍無賴一樣的手段奪回葉棠花,這種方法固然可以贏得揚眉吐氣,但也無形之中給長平王府背上了葉家和沐家的負擔,只要葉家和沐家一存在,小兔兒就一不得從這羣沒心沒肺的親戚手裏解他可不像鳳九歌那麼傻,為了一個虛名,讓自己和小兔兒一世被這羣糊塗親戚纏住在世人眼裏,他的永安王妃將會是一個出身平凡的孤女,在他無聊外出遊玩的時候跟他一見鍾情反正他平裏在世人眼中就是個不着調的閒散王爺,為了小兔兒,就再離經叛道一點又如何他正好可以藉着這個由頭離開京城擺俗務,攜小兔兒走遍天下,逍遙一世橫豎只要南燕不倒,他就不擔心自己沒吃沒喝雖然這麼做沒出息了一點,可是想到能小兔兒如一對神仙眷侶一般遊遍名山大川,再也不必步步為營,便是要他放棄自己心中的抱負又如何什麼家國天下金戈鐵馬,怎麼抵得過如花美眷似水年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祁之想的興起,手指挑起少女一縷青絲繞在指尖,絲絲縷縷的青絲纏得一圈比一圈緊,就好似一縷一縷情絲將他的心越纏越緊,然而他卻不覺疼痛,反而甘之如飴少女乖巧地偎依在他懷裏,連眉頭都不曾動一動,祁之平裏很少看見葉棠花柔弱無依的模樣,如今乍見少女香夢沉酣,心裏不由得癢了癢,將人摟的更緊了些,低頭在她鬢邊烙下一吻,一面又去戳她眉心那一點硃砂:“小兔兒,該起來了”少女紋絲未動,祁之也不着急,覺得指尖觸細膩,竟有些捨不得離開,便有意在她眉心,誰知回手指的時候,祁之竟瞧見少女眉心的胭脂痣模糊成了一片。

他愕然看了看自己指尖染上的紅胭脂,終於忍不住然變:“來人,來人”外頭立即有黑衣人應聲:“王爺,怎麼了”

“棋差一招,到底是棋差一招我就説他怎麼會那麼好心,原來是早有預謀咱們現在立刻啓程,回宮”祁之甩開懷裏的少女,沉着臉走下馬車:“卑鄙,太卑鄙了”

“王爺”墨等人不明所以,連忙跟了上來。

之抿了抿,恨恨道:“早就聽説南詔進貢了一名寶珠公主,模樣酷似小兔兒,我當初還不敢相信,如今才知道厲害要不是那胭脂痣實在不好作假,只怕我此刻還矇在鼓裏”

“啊”墨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什麼寶珠公主難道這馬車裏的竟不是清商公主,而是從前南詔的寶珠公主,如今南燕的姽嫿貴妃“可、可若車裏的是姽嫿貴妃,那宮裏頭的那一位又是誰宮裏頭一位貴妃不見了,就算能瞞得過一天兩天,也瞞不過一個月啊正式的冊封貴妃的儀式還沒有舉行呢”墨一臉的震驚,好半天才問出這麼一句來。

之直接回身踹了他一腳:“沒看見爺心裏憋着火呢嗎哪壺不開你提哪壺都説了那姽嫿貴妃跟小兔兒一模一樣,如今姽嫿貴妃在這兒,那宮裏頭那個必然是你家王妃啊”

“啊這、這、這怎麼會是這樣呢王妃、王妃居然被掉了包,變成了姽嫿貴妃王爺,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做這種事要不、要不您進宮找皇上説明一下,把人換回來”墨瞪了半天眼睛,最終冒出這麼一句來。

之讓他氣得沒脾氣:“墨,你脖子上頂着的那個是腦袋嗎是石頭吧你家王妃自打出宮之後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路出城,誰有那麼大本事在京城裏調包在京裏調包尚且不易,越走越接近西遼自己的地盤,想要調包豈不更難所以,調包的唯一機會就是在宮裏趁着人不注意,在宮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換了,豈不比在宮外折騰來得方便”墨這下子真是呆了,半晌方道:“這麼説,是宮裏頭做的手腳這招倒真是絕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能留下王妃,還送走了南詔的這個燙手山芋,可陛下有心幫忙,怎麼不送佛送到西呢把寶珠公主封為姽嫿貴妃之後,宮裏頭就得有這麼個人啊,要是這樣,王妃還怎麼身啊”

身都送羊入虎口了,還什麼身説不準我的好皇兄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呢”祁之磨牙“他從小就喜歡沐府大小姐,打量誰不知道呢鳳凰環那玩意兒也能説送就送如今沐家大小姐早嫁了人,他就把主意打到小兔兒身上”正巧這時,侍衞牽來了祁之的馬,他也沒了廢話的心思,直接翻身上馬,揚鞭喝道:“收拾好,咱們快馬加鞭連夜趕回京城去”眾人紛紛應命,只有墨一人不明所以,連忙扯着身旁人問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沐家大小姐嫁人不就是這兩年的事嗎皇上要是真的心儀沐府大小姐,怎麼不直接下詔宣人進宮呢”他身邊的侍衞喚作顧雲,聞言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傻啊,王爺説皇上打小兒就喜歡沐家大小姐,皇上小的時候,沐家大小姐這個稱呼哪裏輪的上那個沐千紅”

“那王爺説的人是誰啊”

“就是咱們王妃的娘,葉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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