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假李鬼遇上真李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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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奴的話還沒説完,人已經先飛了出去,衞似雨訝然地看着立在面前一襲青衫白袍,清俊飄逸的少年,聽見他沉聲道:“爺逛個年市也能遇見個臭蟲光天化,朗朗乾坤,怎麼有人敢當街調戲女子,難道還沒有王法了不成”那吃了虧的惡奴自地上爬起來,恨恨唾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呸,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動你大爺我知不知道大爺是國舅爺府上的人”

“國舅爺”少年怔了,啞然失笑。

“爺還以為,京城中稱得上國舅的,只有爺與家兄而已,不知你家主子又是哪號人物,敢稱國舅爺”

“原來是定國公,清商方才真是失敬了,多謝定國公出手相助,清商不盡。”葉棠花聽了少年的話不由得一笑,這些人也真是夠倒黴的,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自封的國舅碰上了正經兒的國舅爺,這不是死到臨頭麼這些惡奴見狀不由得面面相覷,那惡奴首領想了想,陪笑道:“原來是裴國舅,小的失敬了,小的是顧國舅手底下人”話剛説到這兒,只見裴珥笑得更冷了些:“不知顧國舅是哪個國舅,顧家女又是哪一位皇后爺往常只道皇后的兄弟方可稱國舅,不料如今連個妃子的兄弟也能了,難道是南燕的禮法變了,爺孤陋寡聞了不成”提到禮法,葉棠花挑了挑眉,給裴珥幫腔:“家父現任禮部尚書,在家時也只稱裴將軍和國公爺為國舅,可見南燕禮法是不曾改的,只是不知道這顧國舅又是打哪裏冒出來的,宮中現在只有顧德妃,但顧德妃的兄弟似乎夠不上國舅這個稱呼”裴珥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葉棠花,隔着帷帽面紗上下打量一番方才笑了笑:“我説清商二字怎麼聽着耳原來是清商縣主在此,方才倒是冒犯了。”

“國公爺言重了,您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清商您還來不及,哪裏談得上什麼冒犯。若沒有國公爺在此,這起子刁奴豈會把清商放在眼裏莫説是一個縣主了,就是公主來了,有德妃娘娘撐,他們也是不怵的吧”葉棠花瞥了一眼那羣惡奴,冷笑一聲。

這羣惡奴此刻才知道自己闖下多大的禍來,他們雖不知葉棠花是誰,但好歹能聽懂清商縣主是個份位,他們再怎麼有恃無恐,那也是仗着自家主子的勢,給人家做奴才的,至多也就欺負欺負平民百姓罷了,可如今得罪的竟是一位縣主,那還不是捅了馬蜂窩了衞似雨瞧着這羣惡奴欺軟怕硬的模樣就來氣,冷哼一聲道:“我是不管什麼國舅不國舅的,顧德妃娘娘的孃家勢大,敢當街縱奴行兇,可難道我廣順侯府就是好欺負的不成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讓他準備好了,少則一多則三天,廣順侯府上必要着人向他要一個待的”衞如霜接着補了一句:“姐姐還是別説了,再説下去,惹惱了這幾位顧家的狗腿子奴才大爺,還不定又幹出什麼事情來呢橫豎咱們有理,跟她們廢這口舌做什麼回去稟了爹爹,請爹爹處置就是了,咱們兩個姑娘,哪裏能跟顧家的人叫板人家顧家宮裏頭有娘娘,勢力大着呢,顧家的奴才都敢當街對侯府小姐無禮呢”此時滿街的百姓也都看出來了,這幾個年輕男女俱都是家世顯赫的,就連平裏橫行霸道的顧國舅僕人都不敢對他們怎麼樣,頓時羣情奮,一個瘸腿的老漢朝着那些僕人的背影偷偷唾了一聲:“仗勢欺人的狗奴才,你們也有今天”老漢聲音不算大,又是在背後唾的,是以前頭的惡奴首領並不曾聽見,但後頭的惡奴可就不依了,他們平素橫行霸道慣了,雖是顧家的奴才,但卻把自己看成顧家的親戚一般,如何能忍得下有平頭百姓向他們挑釁後頭一個穿布短打的漢子立刻轉過身去揪起那老漢來:“他的,你個老東西活膩味了不成敢罵大爺”老漢聲音不大,這漢子聲音可不小,一時間裴珥葉棠花幾個都往這邊砍過來,那惡奴頭領更是唬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跑過去照着那漢子的頭來了一下:“你瞎了眼了,敢在這幾位面前放肆你舌頭爛了不成,亂喊什麼國舅爺面前,你也敢稱爺你豬油蒙了心不成”那漢子讓自家頭兒打得暈頭轉向,忙撒了手低着頭安靜了下來,惡奴頭領又小跑回裴珥面前,賠笑道:“國舅爺,都是誤會,誤會,奴才已經教訓過他了”惡奴頭領雖不停地賠小心,但裴珥壓沒理他,只是走過去將被惡漢推在地上的瘸腿老人扶起:“這位老丈,您沒事吧”葉棠花也領着衞似雨和衞如霜朝瘸腿老人走了過去,剩下一羣惡奴尷尬地愣在一邊不知所措。

“這位老丈沒受傷吧”葉棠花瞧着老人因剛才這一番驚嚇動怒而有些咳嗽,不由得擔心地問了一句。

那瘸腿老人拄好了拐,先謝了裴珥,而後看向葉棠花:“勞姑娘惦記了,老漢皮糙厚,這點子傷不當事,只是心裏這口氣實在出不了,幾位貴人不知道,這些人都是缺了八輩子德的,沒一個好人哪”裴珥笑了笑:“老丈不必擔心,我從前不知有人冒着國舅府的名號橫行霸道,這才姑息了這起子小人,如今我知道了,自然斷不能輕饒了他們,老丈且再忍這一刻,待我進宮稟明瞭皇上,砍了這起子小人給老丈出氣”裴珥説了這話,瘸腿老人還未如何,周圍的人已經沸騰了,這些攤販店家早都讓顧家奴才欺負得臉上有火心裏憋氣了,如今見來了能做主的人,自然恩戴德,這會子早一疊聲地喊起來了:“青天大老爺英明”

“國公老爺英明啊這下咱老百姓可有好子過啦”

“該讓這幫畜生再欺男霸女的,早就該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了”裴珥聽着耳邊的陣陣歡呼,扭過頭去睨了那羣惡奴一眼:“你們可都聽見了,這是你們自己犯的眾怒,怨不得爺心狠如今爾等都是戴罪之身,自然不能讓你們走了,眾位街坊四鄰,把他們拿住了,隨我去京府衙門”裴珥一聲令下,早已羣情奮的羣眾一哄而上,那些惡奴此刻見事情不好,紛紛起了逃跑的心思,但雙拳難敵四手,七八個惡奴怎麼敵得過三四十個壯年漢子再者還有個會武功的裴珥壓陣,也不怕這幾個惡奴翻出什麼風來。

裴珥見眾人拿住了這些惡奴,便朝葉棠花和衞家姐妹一拱手:“裴某要先送這些人去衙門,就不陪幾位小姐了,幾位小姐還請自便。”衞似雨朝裴珥笑了笑:“這個不消吩咐,國舅爺為民除害,似雨佩服。”裴珥朝三人回以一笑,帶着人先走了,剩下葉棠花和衞家姐妹三人看着滿街無主的攤子皺眉,這些惡奴固然被處置了,可年市也讓他們攪得一團糟,如今她們也沒法子好好逛了。

衞如霜氣地跺了跺腳:“這起子小人,來這兒的時候討厭,走了還煩人呢”那老漢也看出這些少女顯然是因年市散了而不悦,想了想,指着街角一家茶樓笑道:“小老兒不才,在那邊開了一家茶樓,小姐們若不嫌棄,可取樓上雅間裏坐一會兒,我叫我小孫女兒過來作陪。橫豎過一會兒人就回來了,時間還早,年市沒有這麼散了的理兒,到時候再下來逛如何呢”三個人想了想,也都覺得這主意不錯,遂由那老漢引路,三個人去了那家茶樓。

這茶樓開在街角,要的就是個八方客,此時一樓早已是客似雲來,坐滿了男男女女。南燕禮教雖然嚴謹,不過那隻針對以士大夫自居的貴族們而已,在民間男女大防還是比較寬鬆的,女子也可以隨意着面容出門喝茶,只要不和男子搭話或是對桌而食就沒有人會説什麼。

也正因如此,葉棠花三個人一出現在茶樓就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人人都在猜測着三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有人向那瘸腿老漢套話:“魯大爺,這是您家親戚不成,怎的這般講究”魯老漢笑着揮了揮不拄着拐的那隻手:“我哪能有這麼尊貴的親戚別亂説話。三位小姐樓上請。秀兒秀兒快出來接待貴客”

“來了來了”隨着這一聲應和,一個身穿藍棉布衣,粉布裙的女子盈盈地走了出來,她走到衞似雨面前,笑着躬了躬身子:“給幾位小姐請安了,小姐們隨我來吧,”衞似雨隨手遞給她一塊銀子:“虛禮就免了,我素來喜歡亮堂,煩你擇個臨街的雅間就好。”秀兒笑盈盈地接過銀子,點點頭:“小姐放心,定給您擇一個好的雅間,您且隨我來。”三個人隨着秀兒進了天字一號房,果然見臨街三扇雕花窗,照的滿屋透亮,秀兒將三人領了進來之後就出去泡茶準備點心,回來的時候顯然有些動,將茶食放在桌子上就朝三人跪了下去:“方才不知三位小姐是爺爺的恩人,魯秀兒失禮了,秀兒替爺爺謝過幾位小姐的救命之恩,結草銜環無以為報”衞似雨連忙過去扶她起來,一面笑道:“救你爺爺的原是定國公,我們不過是幫腔了幾句罷了,不值得你行這麼大的禮的。”魯秀兒雖然依言站了起來,但卻搖了搖頭:“滴水之恩自當湧泉相報,何況幾位姑娘又是救了爺爺的命呢秀兒想了想,魯家沒什麼本事,也只有一件事能報諸位小姐的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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