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而來的調查組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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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湖是東漣市的景區湖,近幾年,市裏投入了大筆的錢,對湖區進行綜合治理,建成漣湖公園,成了當地市民早晚活動之所。冷稚馨所説的那間餐館,離市區有點遠,到了城市邊緣。餐館看上去很簡漏,在湖邊搭了一排棚子,就像一個簡易碼頭,在水裏立一些柱子,上面搭上木板,一半室內一半伸到湖中,成了一個天餐廳。唐小舟擔心會遇到什麼人,要了一間房。雖然是晚上,因為沒有空調,房間裏顯得有些熱,好在剛從空調車裏出來,倒也不算特別難忍。冷稚馨説,這家餐廳之所以引人,有兩大原因,一是它的魚好吃,二是在湖中間吃,顯得很自由隨意,吹着湖風,可以聞到湖水中特有的魚腥氣,那種覺,是城市沒有的。唐小舟問,這裏的魚很特別嗎?冷稚馨説,是啊,第一,這裏的魚,都是從湖裏撈起來的,不是魚塘裏用飼料養的,魚特別鮮關。做法倒簡單,只有兩種做法,一種是魚丸子,一種是大鍋魚。魚丸子需要提前預訂。大鍋魚的味道也不錯,基本就是把魚放在鍋裏煮,就地取材,用的是這裏的水,卻比別的地方好吃多了。服務員將魚送上來了,用一隻網兜裝着,活蹦亂跳,説是有六斤重。唐小舟説,這麼大,我們兩個人怎麼吃得完?服務員説,這已經是最小的了。唐小舟便説,既然這樣,我們點的其他菜,就不要了。冷稚馨説,我叫你別點,你一定要點,這裏除了吃魚,其他菜,沒什麼特點唐小舟雖然不是特別喜歡吃魚,可平常也就這麼幾種東西可吃,免不了還是會吃到的。人不可能永遠只吃吧,總得時常換換口味。江南省是個淡水魚出產大省,雍州的魚餐館很多,每家都有自己的特點,有一家叫水庫魚頭王,據説所有的魚全部來自水庫,魚頭也特別大,一個就有好幾斤。還有一家專吃草魚尾巴的,十幾種做法,生意火爆得不行。這些魚餐館,唐小舟都去吃過,別人説好吃得不行,火爆的生意也證明口味不錯。可唐小舟覺得也不過如此。這次在東漣吃魚,不知是冷稚馨讓他有了好心情,還是這魚確實味道特別,他真的覺得好吃。他説,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鮮美的魚。冷稚馨説,我沒騙你吧,是不是不枉此行?唐小舟説,奇怪了,這裏的魚是怎麼做的?為什麼這麼好吃?

冷稚馨説,我爺爺説,不是這裏做得好,而是這裏的魚好。我們現在吃的魚,全都是小漁塘裏養的,喂的是飼料。這裏的魚,是下面的湖裏養的,雖然也喂飼料,但也喂一些自然食物,如草料等,比起那些非綠食品,已經好很多了。吃過飯,冷稚馨説好飽,想在湖邊走走。唐小舟陪着她在湖邊走。因為離市區有一段距離,來的人不多,除了到這間餐館吃飯的,幾乎沒有別人。那些到這裏吃飯的,大概也沒幾個人有此閒情逸致。湖邊的沿湖小道上,只有他們兩個。這條沿湖小道修得很好,蜿蜒曲折,優稚別緻,設計者頗具匠心,遇到某些地方自然伸到湖心,便設計成一個半島,上面植着草坪,栽着樹。讓唐小舟大為慨的是,竟然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因而想到,古人將花前月下當成一種特別的生活方式,而這種生活方式,又廣受後人推崇,並非這樣的景緻真的多麼打動人,或者多麼的難得,而是所有人,一旦為生活所迫,便少了這種‮趣情‬,花前月下,也就成了一種奢侈。冷稚馨到底是女孩心,常常彎下,把手伸進湖水中,輕輕地攪動,將湖中的月影攪碎。她説,看着這月影慢慢地變形,又慢慢地聚合,覺得特別好玩。走了一段,冷稚馨很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等他發現的時候,才知道,她挽着他已經很長時間。天氣仍然炎熱,皮膚和空氣接觸,有一種熱烘烘的覺。走了一會兒,身體已經開始出汗,貼在衣服上,不太舒服。畢竟入夜了,又是在湖邊,有微風吹拂,陣陣涼意,拂面而過,讓那熱不覺得是熱,而是一種熱與涼的替換,很愜意很暢意。他覺得奇怪,自己的手被一個女人挽着,他的心竟然可以如此純淨,完全沒有想到別的。是這個女孩有特別的魔力?還是周圍的環境,有了心靈淨化功效?他不明白。冷稚馨的手機響起來。她接起聽了一下,説,我和朋友在一起。掛了電話。唐小舟説,你的家人催你回去了夕她説,煩死人,老覺得我是個孩子。他説,你本來就是個孩子嘛。她叫起來,説,你以為你好大嗎?我都二十歲了。他説,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路上怕不太好走。

上了車,他説,我送你回去吧。她説,我不想回去。他問,有什麼不妥嗎?她説,沒什麼,煩他們。他問,那怎麼辦?她説,到你的酒店去。他的心一陣狂跳,這是一種暗示嗎?據説,現在的女孩非常開放,興之所致,和誰都可以上牀。難道她也是一樣?雖然猶豫了一番,他還是把她帶回了酒店。進入房間,她歡天喜地撲向其中一張牀,整個人跳起來,仰躺在牀上,説,今晚我就睡這張牀。唐小舟大吃一驚,她準備在這裏過夜?他的詫異還沒有完,她又突然説了一句:你不準欺負我。他帶點挑逗地説,如果我欺負了你,怎麼辦?她説,你敢,我殺了你。他説,哇,我怕怕。她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説,你是不是真的要欺負我?他説,當然是真的。她説,哇,原來你這麼壞呀。那我不敢在這裏了。我回家。真是個孩子,她説走就走,立即從牀上起來,向門口走去。他一把將她拉住,甚至想把她樓在懷裏。他也説不清為什麼,真的開始喜歡她了。可想一想,還是剋制了自己,僅僅只是拉住她的手而已。她説,你幹嘛拉着我?他説,你不是説今晚就睡這裏嗎?她説,我怕你欺負我。他説,我和你開玩笑呢。她説,真的他説,真的。她説,我不信他覺得好笑,你要發誓。她叫了起來説,男人如果真想欺負你,發誓有什麼用你呀,孩子就是孩説,誰是孩子?唐小舟,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説我是孩子。

連他也覺得奇怪,這個晚上,她真的和他住在一個房間裏,他們各自睡一張牀,關了燈後,還説了好長時間的話,他竟然沒有一點念。整個晚上,主要是她在説,他在聽。她的話很多,甚至很弱智,説的都是她和女同學以及老師們之間的那些芝麻事,他卻聽得津津有味。許多時候,他心中有一種父親般的温馨,令他想起從前不知什麼時候,女兒成蹊也曾非常喜歡這樣和他説話,説的是她在幼兒園裏的各種趣事。第二天早晨,兩人一起在酒店吃過早餐,將她送回家,唐小舟便驅車返回雍州。回到辦公室,已經是下午上班時間。唐小舟沒有耽擱,直接去了趙德良的辦公室。趙德良正同夏和以及梅尚玲談話,見到唐小舟,便説,小舟,什麼時候回來的?唐小舟説,剛到。趙德良説,正好,和同志尚玲同志都在,我們一起聽聽吧。唐小舟坐下來,侯正德進來給他送了一杯水,又退出去。唐小舟打開筆記本,將情況説了一遍。夏和説,看來,需要採取一點行動。趙德良説,我把你們找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你們有什麼想法?梅尚玲説,我沒來得及和夏書記商量,先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吧。我覺得,事實已經清廷,證據也非常充分。對於涉及柳泉市黑惡勢力的幹部,省紀委、省監察廳和省反貪局應該採取一些行動。不過,這個案子,涉及的幹部比較多,省紀委以及反貪局的力量恐怕不夠,估計要從其他市紀委調一部分力量。趙德良思考了片刻,問夏和,和同志,你的意見呢?夏和説,我有點擔心,如果那樣的話,柳泉市官場就會發生一場大地震。而且,阻力也一定會非常大,這對柳泉市的穩定不太好,對全省的穩定,同樣會有不利影響。這些不利影響,有可能干擾我們辦案。趙德良終於下定了決心,説,我看這樣吧,先從祝國華入手。他雖然已經退下來,但還是享受待遇的,仍然屬於國家公職人員。從祝國華入手,影響不會太大,牽涉面,也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廣,而且也可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今天晚上,我們幾個常委,臨時碰個頭,由紀委把祝國華的事通報一下,提出一個方案,常委會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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