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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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甘心不去愛,她無法放他一個人獨自悲傷——她知道,這是一輩子都沒辦法的事。
“為什麼不肯與我結婚?”她傷痛地問。
他仍舊沒有開口回答。
“為什麼?”她執着地再問一次,定定説道:“你至少必須給我一個理由。”靜默許久,凜終於開口出聲道:“終究…我還是得回去瑪地可斯,而我不可能帶你回去。”其實這只是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仍是他對現階段的自己無法認同與對自己的未來無法確定。十六歲那年從零開始,一直努力不懈的工作,他花了近十年的時間才總算有了一些成就;而現在同樣是一無所有的狀況,難道還要教她再等他一個十年嗎?
那樣對她而言實在太不公平了。不但是強求她必須放棄她現有的一切,更是強求她與他一同吃苦。他所能給予她的實在太少,而無論如何,他都不願見她與他一同受苦磨難。
“為什麼?”她滿眼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能帶我回去?”他不能理解地看她一眼,他怎麼可能會要她離開她的國家呢?那太殘忍了!
“你怎麼可能離得開這樣美好的家園呢?”她微顯訝異地看了他一會,眉宇輕擰,有些無奈地輕嘆了口氣,“你還不明白是嗎?”再看他一眼,眼神轉為果敢堅決,彷彿什麼都已經無法阻止她那般的堅定而語:“我愛你,愛到可以捨棄一切的地步。以往,以我的個本不可能會這樣傻得不留任何後路給自己;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不要權、不要名、不要利、不要錢、不要財、不要富,我可以不要所有一切,但我要你——不擇手段的。”説完,她定定看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房間。
***又過了幾天時間,關凜的塔頂房間再度有人造訪——勵天、墨天與皓天一字排開站定在房中,使得這間塔頂的小房間頓時顯得狹窄了許多。
墨天與皓天兩人一站定,就丟給凜一記重擊:“晴空已經離開摩爾曼拉了。”凜訝異地轉過身望向他們,雙眉緊緊擰鎖。
幾個兄弟皆眼尖的立即注意到凜手指關節上的撞擊傷痕,看向牆壁,不意外的已有明顯的碎裂痕跡,想必是他自己用拳頭去敲撞牆壁的結果。這個內斂又固執到極點的男人、這個擅於壓抑自身情緒的男人,竟然也有無法剋制情緒的時候?或者,是有教他無法剋制情緒的人?
勵天開口道:“前幾你已經見過晴空的那個樣子了吧?”
“冷言冷語。”墨天接道。
“面無表情。”皓天再道。
“簡直像換了人似。”
“本就不像晴空了。”
“我想你也一定不忍心見晴空變成那模樣吧?”兩兄弟同聲道。
當看守的那兩個衞兵早在“事發當時”之後,就以第一時間將一切情形一字不漏的轉述給他們知曉了。
凜沒有回話,但拳頭已然緊緊捏握。從那見過晴空後就無法放鬆的一顆心也再度纏繞糾結到死緊,那樣的晴空教他好心痛…是他的錯嗎?他不該拒絕她的情意嗎?但他能給她什麼呢?見她受苦絕對會比自己吃苦還要來得難受千百萬倍,可是現在這樣的晴空真的算好嗎?那他該怎麼做呢?要怎麼做才能教她再展歡顏?要怎麼做才能教她回覆到原來那個“晴空萬里”的她?
幾個兄弟互看一眼,勵天嘆了口氣,帶些認命地點了點頭,墨天才開口説道:“那勵天所説的婚約並非全然是正確的,有一部分其實是因為勵天捨不得晴空離開,情急之下的説詞。”皓天續道:“先母曾預言過,晴空會在她十六歲那年遠嫁至某個極東地區的偏遠國度,終生難得再回摩爾曼拉,所以勵天才會寧願將晴空嫁至圖騰雷格;但其實那分婚約並無任何明確的書面契約,對方也尚未提出任何的要求或有所行動,所以晴空並不是真的有婚約在身。”墨天再接道:“更何況就算對方真的要我們兑現承諾,也得先通過我們幾個兄弟這一關。”他們兄弟幾個以為,凜之所以拒婚的原因,乃是因為勵天所説:晴空有婚約在身關係,所以他們認為應該解釋給凜知道,讓他了解情況。
勵天道:“雖然不希望晴空真的嫁到某個…”把“亂七八糟”四字回肚裏後,才續道:“國家,但如果她會不快樂成這樣,那將她留在身邊又有何用?只是活活扼殺她的生命而已。”這幾
的晴空與十多年前母后過世時,完全是同一個模樣——不吃、不喝、不睡、不笑、不説話、不出房門…甚至連哭泣都沒有,然而那才是最教人
到揪心的地方,因為那樣的晴空
本是傷心過了頭,才會連哭泣都沒有。
所以他才會不得不妥協,答應不再幹涉晴空與凜的情,甚至“不甘不願”的答應幫晴空與凜一把。
墨天道:“晴空在幾天前發了傳書給競天,她要競天儘快回來,我們猜測她是要競天帶你和她一起到你的國家。”事實上以晴空的個,不難猜到她絕對是如此計劃的。
皓天道:“她做好所有準備,只為與你在一起。”墨天道:“現在她隻身到圖騰雷格去了,我們猜測不出原因。”皓天道:“但可以想見絕對是為了你。”兩兄弟同聲道:“可你知道,圖騰雷格那國家,並不像摩爾曼拉這般純樸祥和,晴空去的時候又沒帶半個護衞,我們擔心…”話説到此,凜的表情已經明顯出焦慮與不安,從他們一告知晴空為他所做的種種事情開始,他的一顆心就已然高高懸在半空被緊緊捆絞——她竟然為了他而犧牲放棄到這般地步?那他這樣算什麼?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説、甚至連一句該對她坦承的話都吝於給予。而她卻為他做了這麼多…他這樣算什麼!算什麼呀!
“想去追她嗎?”勵天問。
凜依舊沉默,但眼中所顯示出的意念卻是極度的動與迫切——他要馬上見到晴空,他一定要馬上見到晴空!
他不知道見到晴空之後該説些什麼或做些什麼,也不確定他究竟會説出些什麼或者會做出些什麼,甚至更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能為她做些什麼,但他卻清楚知道一件事——他要陪在她身邊,刻不容緩、全心全意、再不分離的陪在她身邊。
“你是該去追她。”墨天道。
“而且最好儘快。”皓天道。
“然後最好想想,在追上她之後你究竟該做些什麼。總之絕對不能再教她傷心。”勵天道。
“否則我們絕不會放你干休。”眾兄弟難得一心地同聲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