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把手伸到我的碗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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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漢庭指着梁軍,説道,像這樣的危險份子,給他單獨一個號房。

哇噻,梁軍當時就美得差點樂出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劉漢庭接着道,就這麼樣吧,現在我要單獨提審他。市局副局長説話了,誰敢不遵從,馬上安排好了,梁軍也從鐵管子上給放了下來,坐在一個椅子前,心裏慨道,還是有人好啊。

待其他的人出去後,劉漢庭才開始説話,怎麼整的?到底是什麼事?

梁軍就嬉皮笑臉地道,劉叔,先給棵煙

劉漢庭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出一棵軟中華,又給他點上。梁軍美美地了一口,這才苦着臉道,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説我網吧裏搜出毒品來,天老爺證明啊,我連毒品什麼樣都沒見過。

劉漢庭就問,你得罪什麼人了沒有?

梁軍説,也就一個馬功,一個湯少,再沒有誰了。

劉漢庭就問,這兩個人都什麼背景?梁軍道,湯少的父親以前是越秀鎮的副書記,現在也瘋了。劉漢庭搖搖頭,道,這樣的背景壓就不可能,馬功是什麼來歷?

梁軍道,好像是一般家庭吧,也沒有什麼大背景。

劉漢庭就奇怪的道,這就怪了,這樣的背景是不可能掀起這麼大的風的,能是誰呢?

這麼一説,梁軍就忽然變了臉,道,莫非是慄波兒?

劉漢庭一驚,慄先勇的兒子?

梁軍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他爹是個區長。

劉漢庭不無埋怨地説道,你惹他幹什麼啊?梁軍就把慄波兒怎麼騷擾雅菲姐,如何差點把雅菲姐綁架的事説了一遍。

劉漢庭嘆了口氣,道,這個慄先勇啊,早晚得在他這個兒子身上跌跟頭。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一回,最後劉漢庭道,你現在這裏待著吧,記住,任何人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要開口。

梁軍神凝重,道,我倒是沒事,我擔心的是,我的那兩個網管,她們是女孩子,萬一被人騙了,然後胡説八道一番,或者屈打成招,就不好辦了。

劉漢庭沉着,道,我去想辦法。

就這樣,劉漢庭離開了梁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而梁軍呆過的那間號房,十有六七傷得不輕,鬼哭狼嚎了一夜,還有的喝了半盆洗腳水,噁心得直把膽囊吐出來,這些人咬牙切齒地賭咒梁軍,他們猜想着:值班的警察大哥,一定會替他們出氣的,這個時候,那個雜種可能被打得皮開綻了,他後悔了,他再也不敢跟這幫大爺為敵了。

號房的老大則道,哼,他哪裏知道,值班的警察大哥是咱們的人,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給他點顏。還有,這次受傷一定要好好地敲他一筆。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們中的有人出去放風的時候發現,梁軍若無其事地在院子裏站着,正朝他們眨眨眼,他們就蒙了,趕緊去問悉的獄警,他們想找昨天值班的警察大哥,説道説道,可是那獄警一臉不屑地告訴他們,連值班大哥都給一擼到底了,他還不知道找誰去説理呢。

這回幾個犯人傻了,半晌才問道,那我們的醫藥費怎麼辦?

那獄警差點一口啐在他們臉上,道,誰惹的事?問誰要醫藥費?你們要是當時不是想作踐人家玩,能有這回事嗎?活該,這回碰到硬茬子了吧?所長正為這事上火呢,別説你們,所長都惹不起。

幾個傢伙確實傻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説什麼好,那獄警緩和了一下語氣,又道,人家現在住着單間,一頓四個菜,你們有腦袋自己想想吧。

幾個傢伙回去後,越想越窩火,越想越後悔不由得哭起來,後悔得直撞牆,活該啊,竟是瞎跟風,那值班的不知道看了誰的眼,老大看了值班的眼,結果自己也稀裏糊塗看了老大的眼,這一路看下來,總想抓一個比自己弱的人,取取樂子,卻不想一腳踢在了鋼板上。

那老大一天沒吃東西,躺在牀上不説話,也沒臉看這幫兄弟,兀自在回味洗腳水的味道。

後來,所長總算開了面,每人給了300塊錢的醫藥費,剩下的都自己掏了。

卻説劉漢庭離開了看守所,在車上就開始打電話,招呼了三個人,一個是一道槓,兩個人原來就是一個磨眼裏的,沒説的,有事一個電話馬上到場。二個是吳殿奎,經過短時間接觸,他對吳殿奎有了初步的認可,現在找到自己跟前佈置任務,正是考驗他的時候。三個我們也認識,就是上次在滑沙場,到現場出警的那個刑偵隊長,他叫駱家賓,兩個人因為原輝的事而迅速拉近了彼此的關係。可以理解為,這是劉漢庭執掌副局長印後,擁有的第一股個人的力量。

劉漢庭在摸清了梁軍的事,很有可能與慄先勇有關後,又把在這次案件中,區局長老夏的異常表現聯繫起來,他隱約覺到,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構陷梁軍的行動,如果這個事情按照正常的渠道去接觸,恐怕阻力很大,因為,一個區局的局長走到現在的位置,已經具備了相當的能量,與上面各層面的關係,都已經非常深厚了,可以説,在公安系統算是諸侯了,這樣的人可以直接與市局老大説話了,如果真要是談崩了,恐怕真不會給他這樣的副手什麼面子。再説了,劉漢庭如果要是直接下去查這樣一個案子,也會落一個干擾基層辦案的口實。

因此,劉漢庭把三個人招呼上來,就是要他們私下裏,查辦這個案子,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再由他出面跟市局老大談,把問題擺在桌面上。

半個小時候,三個人全部到齊,劉漢庭把他的櫃子拉開,給一人扔出一盒軟中華來,三個人暗自都很動,尤其是吳殿奎和駱家賓都是,他們因為一件偶然的事,與劉漢庭建立了聯繫,從今以後,在市局裏也有了人,這對於他們來説,算是從今後找到了靠山。

誰都沒有客氣,從桌上拿起煙來,各自出煙來,倒是吳殿奎手快,率先給劉漢庭點上,然後大家都望着劉漢庭,等着他吩咐。

劉漢庭也不墨跡,道,我的一個親戚的孩子,被人誣陷了,説他是販賣毒品,現在整個案子都在老夏手裏控制着,水潑不進,我需要兄弟三個給我調查一番,然後撬開一條縫進去。

駱家賓説得直接一些,老大,你説怎麼辦吧。

劉漢庭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是享受,點了點頭,道,殿奎這邊馬上給我查明,對方的證人關在什麼地方,兩個女網管都有什麼供詞。一道槓你的任務就是查出證人是什麼來歷。家賓你給我查出,慄家和夏家有什麼互動,尤其是老夏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現在,分頭行動吧。

梁軍一直惦記着的兩個女網管,現在被帶到了一個非常秘密的小房子裏,並被分開關押起來,審訊她們的,是區局長老夏特別安排的人,審訊一開始非常不順利,兩個女網管本來就沒有販賣過毒品,又加上她們又不是小孩子,非常明白販賣毒品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因此當審訊員審問她們,是什麼時候販賣毒品的時候,她們異口同聲,陳述自己的清白。

而審訊員本就沒有心思聽,只是苦口婆心地勸説,要打消顧慮,配合調查,還説,案子跟她們不會有關係,問題只在老闆身上,但是,審訊員壓就不知道,眼前的兩個網管都跟梁軍有一腿,梁軍是她們的心頭,要在梁軍身上動刀子,無論如何是不能答應的。

審訊員在兩個女人身上什麼都沒得到,便報告給了局長老夏,而老夏正在跟什麼人通電話,他放下電話,對審訊員説,這是正常的,犯罪嫌疑人總是很狡猾的,所以,我們要做好長期鬥爭的準備。這樣,你們分上三班倒,要趁熱打鐵,連夜審訊。

審訊員有些不以為然,但是不敢説,憑着他這麼多年的審訊經驗,兩個女子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但是,局長似乎不是在偵查,而是志在必得,一定要問出罪來。

審訊員們按照局長老夏的指示,分成了三班,輪進行審訊,審訊室裏燈火通明,索兩個女子是做網管出身,熬夜的事,是經常的,因此第一夜過去了,兩個人居然還在堅持着,但是疲倦之態已經顯示出來了。

就在梁軍大鬧看守所的當天晚上,分局長老夏就得到了消息,他只是説了句,一羣廢物,但是當他聽説市局副局長劉漢庭去了看守所,並且處理了自己的屬下,還把梁軍單獨關了起來,並且單獨提審的時候,他的眼睛眯縫了起來,嘴裏喃喃地道,有意思啊,居然把手伸到我的碗裏來了。

他伸手按了一下電鈴,那個戴眼睛的警察進來,道,你説,當時那個姓梁的小子在網吧裏打的那個電話,就是給劉漢庭打的,是嗎?

那個戴眼鏡的點頭道,是的,兩個人的語氣非常親暱,不像是普通關係。

老夏嘿嘿地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你去關注一下,兩個人是什麼關係?要是一不小心,領導徇私枉法,甚至是親自參與了販賣毒品的聲音,我們也得堅持正義呢。

那個戴眼睛的警官心領神會地道,我明白了。轉身就要走,老夏又招呼他,道,這些子,不要讓吳殿奎接觸到跟案件有關的任何事。

戴眼睛的警官走了後,老夏嘿嘿地笑起來,道,想咬我的?小心把牙給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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