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顧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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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將軍此言有理，我等怎麼可以如此牽累楚軍師。”

“不如請楚軍師換一個人來押運我等，到時候楚煙就可以安然身，不必牽扯到這件事情裏頭去了。”

“是呀，楚軍師再怎麼説也是一介女，沒有必要為我等兄弟做出這等的犧牲。”楚煙搖了搖頭，對着諸將説道:“此次營救徐達將軍，事關重大，我也早就做出了決斷，無論如何，我也要親自帶着你等一起入內救人，並肩作戰，不離不棄。倘若沒有這份覺悟，我焉能對你等説出這麼一個主意來。”白愁生連忙上去一步説道:“楚軍師請息怒，我等非是質疑楚軍師的覺悟，只是覺得楚軍師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和吳國公鬧翻，畢竟吳國公對於楚軍師向來都是言聽計從，欽敬有加的，若是為了這件事情讓楚軍師在應天失去了立足之地，我等豈能如此作為。若是我等如此，和那不忠不孝之徒有有何分別。”其他的將領也是紛紛附和。

楚煙看着白愁生和一眾將領斷然的搖了一下頭説道:“你的的好意，本軍師心領了，不過此事是我自己的決斷，若是這次能夠救出徐達來，從今往後，我願與他一同隱姓埋名，泛舟湖海，不再過問塵世之事。”聽了楚煙的這番話，白愁生和其餘的七個將領無不詫異，細細的思量了一番，隨後便沉默了下來，他們心中知道，楚煙已然做出了一個決定，實在是他們無法更改的。

沉默了一陣，白愁生方才開口詢問到:“楚軍師，明就是營救徐達將軍的期限，今我等是不是應該隨軍師去應天準備一二，策劃應該明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楚煙笑了笑説道:“白將軍説的一點也沒錯，你等先回去帶上一兩名心腹之人，隨後我便帶着諸位一同前去應天，做好萬全的準備，明午後便開始動手行事。”終於等到了營救徐達將軍的時刻了，被遴選出來的將領極為欣喜，隨即便向楚煙拱手告退，喜笑顏開的回去準備了，只留下了白愁生和他的幾個心腹屬下。

白愁生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着楚煙開口説道:“楚軍師，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彙報一下，今有探子回報説，漢軍動向可以，有想應天方向集結的可能。”

“你説的是漢軍，”楚煙聽的白愁生説起了這件事情，心中忽然想起了幾之前劉伯温對於自己言及的推斷。

楚煙追問了一句道:“你能肯定這下消息來路確切，不是謠傳麼。”白愁生堅定的回了一句説道:“我軍的探測之策是徐達將軍親自擬定的，雖然徐達將軍如今身陷囹圄，我等依然不敢怠慢，末將蕭規曹隨，每人安排人馬，偵騎四出，嚴密監視敵軍，截殺敵軍偵騎，風雨無阻，絕無懈怠，是以探知了這個消息。”楚煙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陳友諒趁着滁州將領和吳國公不和的時機來攻應天，恐怕應天必然會面臨一個極為嚴峻的考驗。

可是隻是聽説漢王陳友諒攻擊了應天下轄的一些小城，並沒有直接攻擊到應天，莫非以前的攻擊不過是老巨猾的陳友諒的聲東擊西之策麼。

楚煙忽然覺得事情有些益嚴重了，若是自己和徐達麾下的將領明救出了徐達，滁州兵馬勢必會懷疑是吳國公朱元璋憐惜帳下大將徐達將軍的命，主動放走了徐達。兩軍之間必生齷齪，從這個層面上來講，楚煙覺得自己雖然可以救下徐達的命，可是卻要拼上另外一份賭注。

到底要不要劫獄救人，楚煙忽然陷入了一個異常艱難的抉擇之中，一頭是對自己有着深恩大義的徐達，一頭卻是應天的數萬黎明百姓的命，兩頭都是重的不得了，兩頭都是難以割捨，兩害相權取其輕，可是目今的情形卻不是如此簡單。

楚煙心中一時委決不下，只聽得大帳外頭傳來了馬嘶聲，楚煙心中一振，心知必然是方才出帳去的將領們回來了，果然之間帳篷的門簾一卷，魚貫的進入了三個將士，為的就是原來遴選出來去營救徐達的七位將領中的一位。

只見方才的將領疾步走到楚煙面前，拱手對着楚煙説道:“軍師，俺已然選好了兩位極為忠心的部下，敢問軍師何時啓程趕赴應天。”楚煙聞言，掃視了此人身後的兩個將士，也是一副身形彪悍，肌虯起的模樣，心知必然也是勇力過人，便點了點頭應答道:“只要其他將領聚齊，即刻就可以出。”

“好，有楚軍師這句話，俺就等上一等。”將領豪的應聲答道。

此人話音未落，大帳的簾門又被人掀了起來，接連不斷的湧入了一大班子人。

楚煙抬眼一看，俱是方才回去的將領，身邊尾隨着一兩名部將或是士卒，還有一些將領是聯袂而來，很快的，方才回去的將領都回來報到，營帳裏頭也站下了不少的將士。

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卒，個個都是目光炯炯的緊緊的盯着楚煙，生怕錯漏了楚煙的一句話似的。

楚煙從這些將士的目光之中讀出了一些耐人尋思的意味來，這些將士可以為了救出牢獄裏頭的徐達將軍，不惜以自己的命作為代價，如此義無反顧的營救徐達，實在是一件令人詫異的事情。不過楚煙也知道這些徐達麾下的將領絕非是為了功名為了祿位才去營救徐達的，就算是將徐達將軍營救出來，徐達也不能給予這些奮不顧身的不監獄裏頭營救他的麾下將士此類的東西，而且很有可能從此之後就必須淪落天涯，可是眼前的這些將士依然身相救，可見徐達平素帶兵之時是多麼受到部下的擁戴。

白愁生一看諸將都來齊了，便上前一步對着楚煙躬身説道:“楚軍師，人都到齊了，請楚軍師布命令。”楚煙轉過頭來，對着白愁生説了一句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查看一下馬匹是否準備妥當了，一定多準備幾匹馬，以應不時之需。”白愁生聞言，應了一聲，便悄然退了出去。

沒過一會，白愁生已然回來了，疾步走到了楚煙的面前説道:“楚軍師，已然備好了三十匹快馬，都是早就已然遴選出來的氣力悠長的千里之駒。楚軍師，你看是否妥當，還要不要另外有些馬來。”楚煙想了想説道:“三十匹馬已然足夠了，等一會去應天的時候，命令幾個將士將無人騎乘的馬兒也帶上。”楚煙忽然覺得這些白愁生實在是厲害，居然能夠事先就將一切事體安置的如此妥帖，想來此人心頭已然對於如何營救徐達之事備好了不止一個方案了，實在是有些後生可畏。

白愁生便小聲的提醒一句説道:“楚軍師，咱們可以出了。”

“立刻出。”經的白愁生的提醒，楚煙已然知道此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先救出徐達來，至於吳國公朱元璋和滁州將領之間的事情，眼下就算是想要手，也有些來不及了，算了，還是救出徐達要緊。

“是，楚軍師。”一眾將領應了一聲，營帳中就歡騰了起來。

楚煙心中自己對自己狠説道，隨即並回轉過身來，對着一眾將士説道:“今你等隨我一起去應天，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刻意將此行的意圖透給任何人知道，若是誰人違反了這條規矩，定斬不饒。”楚煙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苛刻，不過再也營救徐達的事情，就算多麼小心也是值得的，只要救得徐達出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歡騰的將士聞言便安靜了下來，對着楚煙垂説道:“楚軍師放心，我等一定要救出徐達將軍來。”楚煙擺了擺手，便對着一眾將士説:“此次進入應天，以不驚動官府為宗旨，所以到了應天之後千萬不可隨意和其他地方的兵牟走動，就算是非常要好的兄弟也不可前去探望，一定要呆在本軍師指定的地方，沒有號令，誰也不可妄自行事，都聽清楚了麼。”眾將士一見楚煙這番極為嚴正的神，已然知道楚煙説的這番話是極為鄭重的，不由的人人心中俱是一驚，沒有想到楚煙居然有如此嚴酷的一面。

不過徐達麾下的將士也都明白楚軍師如此鄭重其事的原因，就是不想此次去應天營救徐達的中途出什麼差錯，到時候不但徒勞無功，甚是可能威脅到眼下的這一幫子動議要營救徐達將軍的將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