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懾魄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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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午牌時分,來到一座大鎮甸。
五葷彌陀領先行入鎮甸,道:“咱們就在這兒打尖,順便打聽點消息。”這座鎮甸地當南北要道,行旅進食落店必經之地,比天馬集還要熱鬧得多,大街上酒樓飯館林立,空氣中充滿着酒香菜香,正是該打尖進食的時候了。
在踏入“鴻賓樓”酒菜館的門口,五葷彌陀在那盛裝廢物的竹筐裏,揀了一隻破碗和一雙斷筷,拿到門口的一個角落,把破碗的碗口覆蓋在地上,一雙斷筷在那破碗的缺口裏。
一切妥,這才同眾人進入酒館,登上二樓雅座。叫過酒菜之後,勝靈光開口道:“閔兄,你在門口
些什麼玄虛?”五葷彌陀笑道:“沒什麼,我要請一位花子哥來問問消息。”勝文光“哦”了一聲,詫問道:“貴堡和丐幫聯上手了!”五葷彌陀點頭道:“不但敝堡和丐幫聯上了手,敝堡公孫堡主並且正和八大門派協議,在最近就要召開大會,商量剷除金龍宮的大計。”勝靈光道:“既有如此盛舉,在下這就立即稟明家父,傾敝堡之力來參加,不知貴堡是否歡
?”五葷彌陀正
道:“‘金龍宮’乃武林公敵,凡是同仇,敝堡無不歡
之理,若能得貴堡參加,當然使大會增光不淺。”勝靈光遂吩咐店小二取來紙筆,將這兩天的經過詳細寫下,並建議參加八大門派召開的大會,共同對付尚文烈,寫完封簽妥善,
與兩名武師,命他們飯後立刻動身趕返勝家堡,呈與勝老堡主。
店小二送上酒菜,眾人匆匆進食,飯罷,會賬下樓,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朝先前五葷彌陀擺破碗的角落望去。只見一名鬚髮俱白,鎢衣百結的老丐,蹲在那角落裏,老眼微合,身旁靠着一打狗
,雙手捧着那隻破碗,似乎是睡着了。
五葷彌陀行過去,掏出三枚小錢“叮,叮,叮”分三次投入那隻破碗裏。
那名老丐老眼微張,望了五葷彌陀一眼,又垂下了眼皮。
五葷彌陀笑了笑,又掏出六枚小錢“叮,叮,叮,”分三次投入那隻破碗裏。
那名老丐老眼微張,望了五葷彌陀一眼,又垂下了眼皮。
五葷彌陀笑了笑,又掏出六枚小錢“叮叮叮叮…”連續投入破碗裏。
那名老丐連眼皮也不抬,口中低聲道:“東橫街,三官廟。”五葷彌陀也不開口,轉身行回來,對眾人一使眼,領先行去。勝靈光等人隨後而行,走沒多遠,一轉彎就是東首的橫街,穿出去田野在望,那三官廟就在鎮甸邊沿。
眾人剛一踏入廟門,忽見那名老丐笑嘻嘻地從廟裏了出來,領了眾人折入左廊房,朝地上一指,笑道:“這裏比較乾淨,各位請坐,休嫌簡慢。”眾人道謝,席地而坐、老丐盤膝坐下,莊容道:“老要飯梁松,奉派在此地管理那些小花子們,請教諸位貴姓,擺出緊急聯絡信號,不知有點什麼事需要敝幫效勞?”五葷彌陀“啊”了一聲,道:“原來是名揚黃河兩岸的‘皓首拘魂’梁前輩,請總失敬之罪。”梁松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彼此素無淵源,怎敢當這‘前輩’兩字!”五葷彌陀便將眾人姓名來歷,一一説了,然後又把昨夜在天馬集附近,那胡大爺莊院裏發生的事情簡單敍述完畢,誠懇地道:“在下曾奉敝堡主諭示,説已同貴幫互結聯盟,今後可憑聯絡信號,隨時隨地向貴幫請求協助,此事大概前輩已經得到通知了吧?”梁松道:“聯盟之事,已於上旬傳示下來,閔師父如何打算,不妨説出來,敝幫自當盡力相助。”五葷彌陀道:“事情很簡單,請前輩吩咐貴幫弟子協助打聽一下有沒有這麼一輛大車從鎮上經過,最後能查知是往何處去?車上載的什麼人?”梁松笑道:“不成問題,請諸位就在此地稍候片刻,老要飯的去吩咐他們一聲。”説完,起身匆匆出廟而去。不多一會兒就興沖沖趕回來,一進門就笑道:“諸位運氣不錯,老要飯的出去一間就問着了,不錯,在天剛亮後不久,的確有一輛四馬拖挽的四輪大車從鎮中經過,並未停留,直往北駛去,但因車篷蓋得十分嚴密,是以看不清楚車裏載的是什麼,只看到那車轅上坐的是兩名彪形黑衣大漢而已。”五葷彌陀起身告辭道:“如此説來,那就不會錯了,事不宜遲,在下等這就告辭趕路了,前輩相助之德,容圖後報。”勝靈光等人也紛紛起身,行禮謝過老花子,一同離開三官廟,一踏上官道,撒開大步,望北進發…
那“皓首拘魂”梁松老花子望得五葷彌陀等人去遠,忽然冷笑了一聲,轉頭朝廟裏喚道:“許總管請出來吧,小輩們已經走了!”隨着話聲,從廟裏走出一人,手搖摺扇,赫然是那胡大爺手下的文案管事許智高,他含笑一豎拇指道:“梁前輩果然有兩手,在下這就回去稟報敝上。”梁松冷然道:“不敢當,還有那一半希望許總管快些派人送來,因為那羣蠢豬還沒有去遠呢…”許智高笑道:“當然當然,在下回去之後,馬上派人送來,絕不會耽誤時間的。”言罷,雙手抱拳,深深一揖,道:“多承款待,再見!”梁松老花子方自一擺手“再見”兩字還未出口,突然“咔”的一聲,從許智高手中的摺扇上,閃電般出一縷藍光“嚓”的一閃,已
入他的咽喉!
這一突然的變化,使得老花子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他口中只驚叫了一聲:“你…”整個人就砰然倒在地上,寂然不動。許智高一陣得意地“嘿嘿”怪笑,蹲下去伸手在老花子懷裏一陣亂掏,掏出一個兩寸大小的錦盒,打開蓋子看一眼,納入自己懷中,站起身來,冷笑道:“憑你這身窮骨頭,也配享受這寶貝,如今可便宜了我,嘿嘿!你只好到陰間去享受了!”説完,又踢了老花子一腳,展開身形,竟自越過田野,朝南飛掠而去。
那蜷伏地上的花子身軀突然動了一下,跟着便吃力地手足並用,一寸一寸地掙扎着往廟裏爬去,爬了半天才爬到神龕前面,又
息了一會兒,才顫抖着伸手在香爐底下摸出一面巴掌大的木牌,拔了幾
燒過的殘香腳,利用上面的炭灰,抖索着在木牌上寫了些字,然後奮力將木牌向神龕右角的一具小鋼磬上擲去“當”!小鋼磬發出一聲清響,老花子眼皮一耷,頹然滑落在地上,這才真的寂然不動了。
在天馬集北面的官道上,蹄聲如雷,塵頭大起,六匹健馬並作兩行,二十四隻鐵蹄前後翻飛,加急疾馳。六名騎士,只有最前面靠右首那匹黃驃馬上是一位長髯垂的老者之外,餘下五名全是青
勁裝大漢!緊靠着長髯老者的,赫然竟是奉了勝靈光之命,回勝家堡報信的兩名武師之一。遠處,從田野裏躍出一條人影,踏上了官道,隨即折向南下,撒開大步,飛奔而來…眨眼之間,這一羣人馬和那趕路之人就已接近到三四丈遠。
“咦!”長髯老者旁邊的那名武師一聲詫呼,隨即大喝道:“那位趕路的朋友站住。”那人聞聲一愣,腳下不由一慢,六名騎士已陡地一字散開,一勒繮繩,停在官道當中。
這條官道雖然足有三丈寬闊,但六匹健馬散開一攔恰好將路面堵住了,那人只好停了下來“哼”了一聲,道:“諸位莫非想攔路打劫?”那名出聲喝叫的武師也不理睬,在馬上側顧那長髯老者,恭敬地道:“稟總管,昨晚上攻擊咱們然後鑽地道逃掉的,就有這廝在內,他為何不往北去,反朝南下,請總管明察。”原來,那人正是出手暗算了老花子,匆匆逃走的許智高,他乍聽這大漢如此一説,不由暗叫不妙,眼珠四下亂轉,要打主意身…
長髯老者飄身下馬,含笑道:“閣下最好不要打什麼主意,乖乖地答覆老夫幾句話,包你朋友不會吃虧,否則的話…”話聲一頓,臉一板,冷冷哼了一聲,道:“休怪老夫不給面子。”許智高知無法
身,只好把心一橫,冷然道:“你朋友是哪條道上的?找我許某人有什麼話説?”長髯老者又恢復了笑容,道:“老夫莫天翔,人稱“生死判”現任勝家堡總管,攔住了閣下,是想請問一下敝堡主的千金,勝小姐的下落,請閣下坦誠告知。”許智高眼珠一轉,道:“實不相瞞,許某人昨夜裏的確曾出手參與攻襲貴堡勝大公子,但後來發生變故,敝莊一敗塗地,我當時只顧逃命要緊,不知道敝上把勝小姐帶到哪裏去了。”那名武師瞪目大喝道:“放
!明明是你同那老賊一道逃走的,嘿,你倒推得乾淨!”身子一側躬身道:“稟總管,這廝…”莫天翔一擺手不讓大漢説下去,含笑道:“朋友高姓大名,在貴莊主手下擔任什麼職務?”許智高道:“在下許智高,乃江湖小卒,説來慚愧,在下只不過是一名護院打手而已。”莫天翔冷冷一笑,道:“許朋友的大名,老夫似乎很生疏,但以閣下方才趕路的步法和這身衣服看來,恐怕不只是一名打手吧!”許智高苦笑道:“許某人説的句句實話,尊駕既不相信,也是無可奈何之事!”莫天翔“嘿嘿”冷笑道:“好吧,就算閣下是一名打手,那咱們就打一架,看看你的本領,夠不夠打手的資格!”言罷,掉頭喝道:“王忠!你出去瞧瞧這位許打手的本事怎樣!”一名中年大漢應聲從坐騎上一蹬踏橙“刷”地飛落許智高面前,
出背後的雁翎刀,冷冷道:“姓許的亮兵刃,咱們玩玩。”許智高笑道:“在下這點三腳貓工夫,怎敢奉陪,請兄台中年大漢大喝一聲:“少廢話,看刀。”寒光一閃,一招“力劈華山”朝許智高當頭劈下!
須知,萬事都可以裝假,只有要命的事情是萬萬不能裝假的,許智高眼看刀鋒下落,怎肯拿老命來開玩笑,當下,身形一閃,避讓開去。
中年大漢喝了聲:“好身法。”一擰腕,刀光宛似潑水“橫掃千軍”帶起一股勁風,斜落橫劈而出。
許智高一挫,身形倏然退後三尺!
中年大漢“嘿”了一聲,鐵腕一頓,跨步欺身,刀直進,火辣辣地一招“直搗黃龍”照準許智高心窩猛搠!
許智高身形暴起,倒掠尋丈,一擰,竟然飛縱落在田野地裏,撒腿就跑…
中年大漢一聲冷喝:“哪裏走!打!”左手一抬,三點寒星電而出,劃空生嘯,成品字形疾朝許智高下盤打去。
許智高雙腳剛剛落在田野地上,耳聽暗器破空之聲,哪還敢再逃,忙不迭雙臂一振,斜掠而起…
他身形方自飛起,耳聽那中年大漢狂笑道:“好身法,打…”目光瞥處,數十點寒星像雨點一般,分從上下左右電而至。
在這種情形之下,任憑身法多好多快,本就無法問躲得開,許智高不由急怒
迸,一聲厲嘯,一抖衣袖,鐵骨折扇滑入掌中,刷地展開,頓時凌空湧起一座扇山。
“卟卟啪啪”之聲連珠暴響,那數十點寒星打在扇山上面,登時四下紛飛,盡數震落在地上。
許智高也跟着足踏實地,雖然沒有受傷,但已額角冒汗,前起伏,呼
有些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