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除夕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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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節目單嗎？給我一張。”左登峯衝旁邊那個軍官説道。

送乾果給左登峯的是個三十多歲的中佐，個子不高，小眼眯縫，天生一副笑臉，一看就是個腦子比四肢厲害的傢伙。

“您的語説的很好。”矮個子軍官自身側拿出節目單遞給了左登峯。

“中國人説語永遠不會像你們本人那麼利。”左登峯接過節目單看了一眼，發現節目演了三分之一，後面還有不少。

“您的語跟誰學的？”矮個子軍官出言笑問。

“北洋水師的一個幫帶。”左登峯隨口説道。他討厭的是與自己為敵的人，並不一竿子全放倒，只要不跟他作對，他並不介意跟本人説話。

“那段歷史我也知道，中國的人民非常優秀，只是你們的政府昏庸無能。”矮個子軍官開口説道。

“別扣高帽子了，國民自身也有問題，不然早就打跑你們了。”左登峯看着節目單，發現後期除了唱歌跳舞還有雜耍魔術和本的藝的表演。

“您並沒有軍部通報的那麼可怕。”矮個子軍官揮手招來雜役，他不會説中國話，便打手勢示意為左登峯端水。

“那是因為你沒有惹我。”左登峯抬頭衝矮個子軍官笑了笑。

“我有件事情一直不明白，想請教左登君。”矮個子軍官再度開口。

“哦？”左登峯並沒有糾正對方言語上的錯誤，本的姓氏一般都是兩個字的，這個本人就想當然的以為他也是兩字姓氏，由此可以看出他來中國的時間不長。

“您在最近的四年裏殺了我們一位將軍，十八位佐官，五十多名尉官和一千多名士兵，為什麼貴國政府沒有嘉獎您呢？”矮個子軍官出言問道。

左登峯聞言微微一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本人，這次算是知道了，這些還只是本人，並不包括偽軍漢，沒想到本人把賬目記得這麼清楚。

“我殺的中國人比殺的本人還多，他們不派人追殺我就不錯了，怎麼會獎勵我？”左登峯接過雜役端來的水杯，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雜役，聞嗅過後方才掀開杯蓋開始喝水。喝水過後左登峯抬頭看向戲台，發現戲台上唱的是老旦，他很討厭咿咿呀呀的老旦。

“您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同胞？”矮個子軍官不解的追問。

左登峯聞言皺起了眉頭，他在回憶自己做過的事情，他殺的那些人中以漢居多，殺漢不需要理由。還有一部分是威脅到他命的人，他要活下去，自保在情理之中。但是還有很多罪不至死甚至被無辜牽連的，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你看我有多大歲數？”沉過後左登峯出言問道。

“通報上並沒有説您的年齡，我覺您應該不到四十歲。”矮個子軍官再度打量了一下左登峯的衣着和樣貌。左登峯身上的袍子破敗不堪，還散發着難聞的異味，與乞丐已無二致。左登峯的頭髮已經全部花白，雖然頭上挽了髮髻，周圍那些碎髮還是遮住了他大部分的面孔，皮膚乾燥起褶，據外表來看就像五十多歲的老人，但是他的聲音並不蒼老，故此矮個子軍官才折中説了個四十歲。

“我連三十歲都不到。”左登峯出言笑道。

矮個子軍官大意外，他沒想到左登峯這麼年輕。不過他也沒有再問問題，因為他搞不懂左登峯想表達什麼。他先前問左登峯為什麼要殺害自己的同胞，而左登峯迴答的是自己的年紀，他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左登峯自然也不會向這個本人加以解釋，其實他想表達的是他已經為自己做的事情承擔了全部的後果，付出了同等的代價，接受了應有的懲罰。

左登峯隨即將視線移回了戲台，那老婦女還在上面啊啊啊啊，他再度有了扔錢的衝動，不過不是往戲台上扔，而是往老旦的臉上扔。

“滾下去，換下個節目。”左登峯終於按耐不住出言吼道，一個時無多的人不但脾氣暴躁，還毫無耐。

此語一出，全場譁然，這分明就是砸場子來了。

“我不愛聽老旦，換唱歌的。”左登峯再度開口。

左登峯此舉無異於當面給了本人一巴掌，而本人裏也有不信的，後排幾個低級軍官高喊着巴嘎刀向他衝來。

左登峯並沒有回頭，待對方衝到近前，聽風辨位反手發出玄陰真氣將那三人盡數冰封。

“我想看什麼就給我演什麼，不聽話全殺了，本人殺了，漢殺了，唱戲的殺了，看熱鬧的也殺了。”左登峯站起身來提氣怒吼。這話一出口，外圍看熱鬧的瞬時一鬨而散，看熱鬧的底線是不能把自己的命搭上。外圍人羣一散，場中就只剩下了鬼子和漢。

鬼子和漢都沒有逃走，也不敢再試圖圍攻左登峯，膽戰心驚的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