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驚聞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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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玉拂見左登峯一直望着西側，便出言問道。

“之前我曾經數過西側的雪山，發現雪山一共有十三座。”左登峯轉頭回答。

“十三座？”玉拂面疑惑。

“是的，這可能跟十三的身份有關。”左登峯點頭説道。在此之前左登峯一直以為十三的名字是據十二地支起的，現在看來有可能不是這樣，十三的名字可能跟那十三座雪山有關，有可能是地名。

“走，前面有村落，咱們打聽一下情況。”玉拂出言説道。

左登峯點了點頭，二人起身再行，北方十里外的平坦區域有一小型的村落，那就是二人的目的地。二人目前位於雲南和西藏的界處，已經不再是人跡罕至的區域了。

片刻過後，二人來到了村子外圍，這是一座不大的村落，數十棟房子都是木屋，村民的服飾不盡相同，有的是漢族打扮，有的是藏族服飾，衣着的不同表明這裏居住的人屬於不同的民族。

“兩位是要前往十三太子峯嗎？我可以給你們當嚮導。”就在二人駐足村口打量觀察之際，坐於村口的一個五十來歲的瘦弱漢子走了過來。這傢伙穿着一身破舊的布衣，鬍子拉碴，酒糟鼻子，走路時右腿拖地，是個瘸子。

“你是漢人？”左登峯聞言大喜，他對瘸子很有好。

“是的，你們是要去十三太子峯嗎？”瘸子見左登峯面喜，急忙出言追問。

“你説的十三太子峯是不是就是西面的那十三座雪山？”左登峯出言問道。

“是啊，我可以帶你們去，十枚大洋就行。”瘸子抬起袖子擦了擦鼻涕。

“那個區域經常有人去？”左登峯陡然皺眉。在他的想象當中西側的那些雪山是人跡不至的不之地，沒曾想竟然時常有人去，不然的話不可能出現專業的嚮導。

“也不是經常，偶爾會有，都是來採雪參的，也有一些是尋仙訪道的，十三太子峯有仙人。”瘸子説的一本正經。

“仙人？你看我們兩個很像笨蛋嗎？”左登峯聞言冷哼開口。

“我沒騙你，我要騙你，你就用這槍打死我。”瘸子伸出雞爪一般的手指着左登峯提在手中的機槍。

“那些人找到仙人了嗎？”玉拂言問道。

“只要能攀上第五座雪山的山頂就能見到仙人，運氣好的話還能採到雪參。”瘸子瞪眼開口。

自從這個瘸子出現的那一刻起，左登峯就一直在打量他，此人明顯生活的很落魄，而且嗜酒，這類人撒謊的可能很大，但是據他的神情來看他似乎沒有説謊。不過沒有説謊也不代表他説的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他自身就認知錯誤。

“村裏有酒館沒有？我請你喝酒。”左登峯沉片刻出言説道。到了陌生的環境下最好還是有人説明當地的一些情況。

瘸子一聽喝酒立刻雙眼放光，慌不迭的彎道謝，轉而一瘸一拐的將二人領到了村中一處簡陋的酒館，説是酒館其實就是靠街的一棟屋子，經營酒館的是漢人老頭，年紀比瘸子還大，估摸着有七十多歲，打下手的是他的老伴。酒館只有兩張桌子，連櫃枱都沒有，屋子西側有一排大缸，足有七八口，缸上面都有蓋子，裏面存放的是酒，單聞酒氣就知道里面是劣質的高度白酒，衝烈有餘，醇香不足。

老兩口見瘸子進店，立刻出了無奈憐憫的神情，由此可見這個瘸子平時可能沒少賒酒。見到瘸子後面跟着的左登峯和玉拂的時候，老兩口急忙過來招呼。他們這裏幾乎家家户户都有弓箭獵槍，對於左登峯拿着機槍也並沒有表現出懼怕。

這處酒館是名副其實的酒館，主要是賣酒的，這裏氣候寒冷，不管是漢人還是藏民全都有喝酒的習慣，老兩口釀酒貨賣，酒館裏酒菜不多，左登峯為瘸子要了一盤牛，然後點了幾樣蔬菜，酒要了三斤。

“老闆娘，他欠你多少酒錢？”左登峯叫住了上菜的老嫗。

“有四塊了。瘸子帶路進山是好手，你們僱他算是僱對了。”老嫗圍裙擦手。

“這個給你，給他把賬畫了，剩下的給你算飯錢。”左登峯自懷中掏出了一枚金條遞給了老嫗，人都是會變的，左登峯也變了，三年之前他一分錢能掰兩半花，現在出手闊綽，揮金如土。

老嫗見狀面驚愕，轉頭看向正在舀酒的老頭，老頭見狀提着酒壺走了過來，接過金條連聲道謝，轉而招呼老伴為二人烙餅。左登峯知道玉拂吃不慣麪食，便為其要了米飯，左登峯細心的舉動換來了玉拂柔情一瞥。

“我要知道所有關於十三太子峯的事情，我們不需要你帶路，把你知道的全部説出來。”左登峯再次從懷中取出一枚金條放到了桌邊，這是一十兩的大金條。威和利誘，左登峯一般喜歡用後者。

瘸子此刻已經抓起了酒壺，見到金條立刻雙眼冒光，放下酒壺就來抓拿那金條。

“先給你一半。”玉拂見狀隔空抓過那金條，左手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將金條捏斷，扔了一半給那瘸子。正統的道門中人都以左手揮舞拂塵，右手持拿武器，崔金玉擅長以拂塵為武器，所以左手也很靈活。

瘸子見狀並沒有出害怕的神情，這一點左登峯非常滿意，如果瘸子是騙人的，見識到玉拂的實力之後就會害怕，他不害怕就説明他知道一些真實的東西，貪婪是人的本，瘸子有貪心很正常。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什麼都知道。”瘸子接過金條咬了咬，金子發軟，很簡單的辨別方法。

“十三太子峯的情況，我們只聽真實的，你知道什麼就説什麼，不要誇大也不要亂説，有一句不對的，這金條你就拿不走。”左登峯從玉拂手中拿過那半金條扔給了瘸子。

“十三太子峯就是那十三座雪山，我在那裏見過仙人。”瘸子信心滿滿的將金條揣進了懷裏。

“什麼時候的事情？”左登峯皺眉發問，難道十三的原主人還活着？

“三十年前，我進山挖參見到過。”瘸子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壺，三斤白酒由三個酒壺分裝，瘸子自己提了一壺。

“原原本本的説一遍，不要吐吐。”左登峯皺眉開口，瘸子見左登峯面不悦，快速的灌了幾口白酒，將三十年前在十三太子峯見到仙人的始末説了出來，三十年前瘸子還不到二十歲，那時候他還不瘸，在十三太子峯區域有一種特殊的雪參，雪參與人蔘長的是一樣的，但是它長的很緩慢，十年出雙葉，眾所周知人蔘的作用是大補氣血，雪參的作用也和人蔘一樣，不同的是雪參五行藥理不是土中土，而是土中水，所以它沒有人蔘的燥熱，適合沒病的人服用，是大補之物，價格等同黃金。瘸子是孤兒，家貧無財，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有了意中人卻沒錢下聘娶，年輕的瘸子就獨自進入了十三太子峯區域，試圖碰碰運氣。

之所以沒有結伴同行是因為進山採參是件非常危險的工作，十三太子峯個個陡峭無比，貴重稀有的雪參主要生長在雪山的山巔部位，進山採參的人要想找到雪參就必須攀爬雪山，但是雪山常年有積雪覆蓋，氣温極低，山壁滑不留手，因此進山採參的人十有捌九都無功而返或者是葬身雪山，只有極少數的人採到雪參，採到雪參這一輩子就夠了。而那些無功而返的人也對雪山危險的地勢覺到後怕，最主要的是不管採不採的到雪參，只要攀爬那些雪山，人的雙手雙腳就會嚴重凍傷，也沒辦法進行第二次嘗試了。

瘸子年輕氣盛，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以身犯險，揹着乾糧悄悄進山，在愛情的驅使下瘸子無所畏懼，七天之內在雪山下方行走了四百多里，選中了第五座雪山，之所以選擇這一座是因為這座雪山很高很陡，有雪參的可能很大。

瘸子在山腳下喝了大量的白酒，然後開始爬山，瘸子運氣很好，中途採到了數朵雪蓮，雪蓮也是很貴重的草藥，有很多的功效，但是最大的功效是治療男的不舉和女人月事不調，瘸子採到雪蓮之後權衡了一下，覺得這些東西不足以湊齊彩禮，便再度上爬，越往上爬山勢越陡峭，氣温越低，呼越難，每一刻瘸子都想打退堂鼓，但是他堅持到了最後，憑藉着一腔熱血和捷的身手，他終於登上了第五座雪山的山頂，在那裏他找到了兩顆雪參，這讓瘸子欣喜若狂，就在此時山中開始颳風下雪，瘸子便躲進了山頂一座低矮的山，在山裏他見到了盤坐着的仙人。

“山裏有什麼？”左登峯出言問道。

“仙人長什麼樣子？”與此同時玉拂也出言發問。

“山裏什麼都沒有，仙人的衣着跟你差不多，是個歲數大的男仙，手裏也拿着白掃帚。”瘸子伸手指着玉拂手裏的拂塵。

“你和他談過沒有？”左登峯出言追問。

“我跟他説話了，但他沒搭理我，我見他一直坐着不動就伸手去推了推他，沒想到手臂穿過了他的身體。”瘸子提壺灌酒。

“你的意思是説他只是一道影子？”左登峯挑眉問道。

“跟影子很像，但是他不是影子，他跟真人一樣，一點都不模糊。”瘸子連連搖頭。

“後來怎麼樣了？”左登峯抬手接過老闆娘端來的蔬菜。

“後來風雪停了，我就下山了，那時候手腳都凍麻了…”瘸子説到此處竟然老淚縱橫哽咽不止，左登峯和玉拂見狀大為疑惑，而老闆娘則嘆着氣接了話茬，瘸子下山的時候把腿摔斷了，拖着短腿在山裏艱難的走了半個多月才回了村子，回來之後就去了女方家裏，沒想到女家見他殘疾的嚴重，加上見財起意，竟然連夜帶着雪參雪蓮舉家離開了，等瘸子醒來，人已經沒了。

左登峯和玉拂聽到這裏雙雙搖頭苦笑，世人皆自以為高尚，嘴上常言要多施於人，多給於人，但是事實上本就沒人能夠做到，別説多給了，不少給就算很不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