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狂獅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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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説、“鬼童子”最善於隱跡藏形,他若想來打聽你的秘密,就算藏在你的椅子下面,你都休想能發覺到他。但此人五十年前便已成名,近三、四十年來已沒有人再聽到過他的消息,據説他又已遠走扶桑,去領略那裏的異國風光去了。又有人説,因為扶桑島上的人,大多是矮子,所以他住在那裏,覺得開心些。此人竟又忽然現身,來意實在難測。

陳鳳超躬身道:“晚輩等久慕前輩的大名,今能一睹前輩風采,實是不勝之喜。”鬼童子笑道:“你嘴裏雖然這麼説,心裏只怕是想問我這老怪物為何到這裏來吧?”陳鳳超道:“不敢。”鬼童子道:“其實你不問,我也要説的。”陳鳳超道:“是。”鬼童子道:“我這次來,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我聽説這位鐵姑娘要成親了,就特地去請了一班禮樂來,我可以保證那些人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現在還沒有到,鐵姑娘就成禮了,豈非令我老頭子臉上無光,所以,我只好請鐵姑娘千萬要等一等。”陳鳳超等人暗中似乎都鬆了口氣:“原來這老怪物不是為了我們來的。”李大嘴等人心裏卻不暗暗吃驚:“這老怪物和鐵心蘭又有什麼關係?為何要為他的事擔心?”鬼童子向他們嘻嘻一笑,道:“其實我老頭子和這位鐵姑娘本就不認得,我只不過是天生的好管閒事而已。”李大嘴心裏雖然還是有些懷疑,嘴裏並沒有問出來。在那、“惡人谷”悶了二十年之後,此番他們重出江湖,行事雖然有些跡近胡鬧,但他們畢竟是、“十大惡人”、“十大惡人”這名字畢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來的,真的遇到大事時,他們每個人都很能沉得住氣。

“還有一件事,説起來更有趣了。”鬼童子道:“這次我無意中救了一個人,這人據説是個混蛋,但我老頭子天生的怪脾氣,最喜歡和混蛋朋友,因為別人都不喜歡跟混蛋朋友,我若也和別人一樣,那麼混蛋豈非就很可憐了麼?一個人若很可憐,又怎能稱做混蛋呢?”這人當真是歪理十八篇,慕容姊妹們聽得暗暗好笑。

白開心也笑道:“前輩若喜歡和混蛋朋友,那是再妙也沒有的了,因為這裏的混蛋,比別的地方所有的混蛋加起來還多十倍。”他這人若不説兩句挑撥雉間、尖酸刻薄的話,不但喉嚨發養,而且全身都難過,正如一條狗見到屎時,你若想要它不吃,那實在困難得很。

鬼童子望着他嘻嘻一笑,道:“看來這位就是、“損人不利己”白開心了,果然名不虛傳,我老頭子這次上船來,就是為了要找你。”白開心吃了一店,道:“找…找我?為…為什麼?我既不吃人,也不賭錢,這些人裏,實在沒有此我更老實的了。”鬼童子道:“其實也不是我老頭子要找你,只不過我那混蛋朋友,跟你還有些手續未清,所以想跟你好好的談談。”他忽然高聲喚道:“快來吧,你這條沒牙老虎,難道真的已不敢見人了麼!”這句話説出來,白開心就要開溜,只因他已猜出來的是什麼人了,白夫人本來還在羞答答的,故作嬌羞,聽到這句話,也變了顏。可是白開心縱然腳底抹了油,這時也跑不了的,他剛一掠而起,卻已看到鬼童子的一張臉擋在他的跟前。

這時甲板上、“咚”的一響,已有個人大步走了進來,卻不是那老婆被人搶走的白山君是誰。

白開心嘆了口氣,喃喃道:“這筆糊塗帳,該怎麼樣才能算得清呢?”李大嘴咧嘴一笑,道:“算不清就慢慢算,反正你們是同靴的兄弟還有什麼話不好説呢?”白開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找他拚命,可是這時白山君已走到他面前,他趕緊陪笑道:“咱們都姓白,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千萬莫要聽心別人的挑撥離間傷了我們自家兄弟的和氣。”李大嘴冷冷道:“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一隻靴子怎麼套得下兩隻腳呢?”白開心跳起來,似乎就要撲過去。

白山君反而攔住了他,居然笑道:“這位兄台説的其實也是實話,我…”白開心叫道:“實話?他這簡直是在放,我和你老婆並沒有什麼…什麼關係,我也並不想娶她,你來了正是再好也沒有了。”白山君道:“豈有此理,賤內既已和兄台成親,此後自然就是兄台的老婆了,小弟雖不才,但也知道朋友,不可戲,怎能調戲大嫂哩。”他居然説出這麼一番話來,大家全都怔住了。

白開心吃吃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想要回你自己的老婆?”白山君笑道:“在下萬萬沒有此意,這次在下到這裏來,只不過是想和兄台辦妥移的手續而已,此後手續已清,誰也不得再有異議?”白開心怪叫道:“我搶了你的老婆,你不想跟我拚命!”白山君道:“在下非但全無拚命之意,而且還對兄台不盡…”白開心的鼻子都像是已經歪了,失聲道:“你…你…你

”白山君哈哈笑道:“在下享了她二十年的福,也該讓兄台□□她的滋味了,她脾氣雖然不好,醋又大,雖然既不會燒飯,也不會理家,但有時偶然也會煮個蛋給兄台吃的,只不過鹽稍微多放了些而已?”白開心聽得整個人全都呆在那裏,嘴裏直吐苦水。

白夫人卻跳了起來,嗄聲道:“你…你這死鬼,竟敢説老孃的壞話…”白山君笑嘻嘻道:“大嫂莫要找錯對象,在下現在已不是大嫂的丈夫了,這點還求大嫂千萬莫要忘記才好。”白夫人也怔了怔,再也説不出話來。

白山君長身一揖,笑道:“但願賢伉儷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在下承兩位的情,放了在下一條生路,後必定要為兩位立個長生祠,以示永生不忘大德。”他仰天打了兩個哈哈,轉身走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覷,都有些哭笑不得,誰也想不到天下居然真的會有這麼樣的人,這麼樣的事。

過了半晌,只聽這位白夫人喃喃道:“他不要我了,他居然不要我了,這是真的麼,…”白開心呻了一聲,道:“若不是真的就好了,只可惜他看來一點也不像假的。”白夫人大叫道:“這一定不是真的,他一定不是真心如此,我知道…我知道他現在一定難受得要發瘋,我絕不能就這樣讓他走。”她一邊叫着,一邊往外面跑,在餓了三四天之後,白開心也們只讓她吃了半個饅頭和一小杯水,現在她就將這點力氣全郡用了出來,就好像生怕有人會在後面拉住她兩條腿似的。其實誰也沒有拉住她的意思,尤其是白開心。

白開心本來倒也覺得這女人蠻有趣的,最有趣的一點,就因為她是別人的老婆,大多數男人都覺得別人的老婆比較有趣,何況是、“損人不利己”白開心,所以別人要他和這女人成親,他並沒有十分反對。他只希望白山君知道這件事後,會氣得大哭大叫,來找他拚命,誰知白山君卻將她雙手送給了他,就好像將她看成一堆垃圾似的,還生怕送不出去,這下子白開心才真的失望了。他忽然也覺得這女人實在並不比一堆垃圾有趣多少。

這就是大多數男人的病,就算是條母豬,假如有兩個男人同時搶着要她,那麼這母豬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會變得漂亮起來,但其中假如有一個男人忽然棄權了,另一個男人立刻就會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條母豬,只不過是條母豬。”白開心現在就恨不得這女人趕快跑出去,越快越好,若是一腳踩空,掉在河裏,那更是再好也沒有了。誰知白夫人剛衝到鬼童子面前,鬼童子一伸手,夾着脖子將她拎了起來。他身材雖然比她矮得多,但也不知怎地,偏偏能將她從地上提起來,而且看來還輕鬆得很。

他一直將她拎回白開心的身旁,才放下來,白夫人直着眼睛似乎已經被嚇呆了己連她自己都不懂自己是怎會被這小矮子拎起來的。

她囁嚅着道:“我要去找我的丈夫都不行麼?”鬼童子板着臉道:“你的丈夫就在這裏,你還要到那裏去找?”白夫人道:“可是…我並不想嫁給他,這完全是被別人強迫的。”鬼童子道:“你若不想嫁給他,方才為什麼要羞答答的做出一副新娘子的模樣來?”白夫人用力着眼睛,想出眼淚來,可惜她的眼淚並不多,而且很不聽話,該來的時候偏偏不來。

鬼童子笑了,忽然拍了拍花無缺的肩膀,他要踮起腳尖來,才能拍得到花無缺的肩膀。

他笑嘻嘻的道:“小夥子,你能娶得到我們的鐵大侄女做老婆,實在是你的運氣。”花無缺雖然是站着的,但他除了還能站着外,再也沒有做別的事的力氣,也許他還能説話,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能説什麼?鬼童子望着他臉上的神,皺眉道:“無論如何,你總算得到她做老婆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呢?”鐵心仞忽然道:“前輩,我…我…”屠嬌嬌他們並沒有點住她的啞,因為他們並不怕她説話,假如她説了不該説的話,他們隨時都可以阻止她的。

但是現在,有這鬼童子在她面前,他們只好讓她説下去,因為誰都不願被人夾着脖子拎起來的。

這鬼童子就算沒有別的功夫,就只這一樣功夫,已經夠要命的了,因為他們方才看到他拎起白夫人的時候,那麼樣一伸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躲得開,他伸手的時候,就像他的手本來就長在白夫人的脖子似的。幸好鐵心蘭只説了三個字,就説不下去了。

鬼童子卻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但現在不要着急,用不着多久,你什麼事都會明白的。”慕容家的姊妹已開始在悄悄換眼,似乎正在商量該如何來招待這怪人,慕容家的人從來不願對客人失禮。

但她們還沒有説話,鬼量子已笑着道:“你們用不着招待我喝酒,我向來不喝酒的,因為我個子太小,要喝酒一定喝不過別人,所以就索不喝了。”陳鳳超陪着笑道:“既是如此,卻不如前輩!

”鬼童子道:“你是不是要問我喜歡什麼?好,我告訴你,我只喜歡看女人光了翻斤斗,你們惹想招待我,就翻幾個斤斗給我看好了。”慕容姊妹臉上都變了顏,秦劍,梅仲良,左生,已振衣而起,屠嬌嬌眼睛卻發了光,只望他們快打起來。誰知就在這時,江上忽然瓢來一陣樂聲,在這清涼的晚風中,聽來是那麼悠揚那麼動人,而且還充滿了喜悦之意。無論任何人聽到這種樂聲,都不會再打起來的。

樂聲乍起,四下的各種聲音立刻都安靜了下去,似乎每個有耳朵的人全都被這樂聲沉醉了。

就連、“血手”杜殺的目光都漸漸變得温柔起來,樂聲竟能使每個人,都想起了自己一生中最歡樂的時光,最喜悦的事。樂聲中,少年夫們已情不自,依偎到一齊,他們的目光相對,更充滿了温柔與幸福。

花無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向鐵心蘭望了過去。鐵心蘭也正在瞧着他。他們心裏都已想起他們在一起所經歷過的那段時光。在那些子裏,他們雖然有時驚惶,有時恐懼,有時痛苦,有時悲哀,但現在,他們所想起的卻只有那些甜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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