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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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兩人確因而改變了體質,但若説動手對陣,只要來個普通的會家子,就可打得他們跪地求饒了。

可是由此發展下去,兩人的內功勁氣可達到什麼境界,就誰都説不上來。

徐子陵聽到他呼叫聲,逐漸回醒過來,仍是浮在水面,全身暖洋洋的,一點寒冷覺也沒有,忙爬上岸來,按着是一震跪了下來,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麗倍增的世界。

由那天開始,兩人以為練通了九玄大法第一重的境界,又對那晚的痛苦記憶猶深,暫不敢練功,但卻再耐不住子,早上起來就往外狩獵,到落西山才返回谷地,但無論如何疲倦,只要一覺睡醒,立時疲勞盡去。

這天醒來,寇仲扯着徐子陵來到傅若婥墳前,道,"我們這樣下去,娘必不高興,何況她還想我們娶生子,建立功業,成為不平凡的人。"徐子陵默然片晌,點頭道:"我也想到外面闖闖,不過我們雖練出點門道來,但比起真正的高手,相差仍是不可以道里計,若做個帳前小卒,自覺又不甘心,娘這麼厲害,我們怎也不可丟了她的面子。"寇仲嘻嘻笑道,"這個當然,正如娘説,宇文化及對(長生訣)是志在必得,定不肯放過我們。説不定已使人畫下圖像,全國懸賞,所以我們仍須避避風頭,本來最好是在這裏,不過若這麼過下去,我們定會變成了野人。"徐子陵道:"你有什麼計劃呢,"寇仲有成竹道:"我們先把(長生訣)找個地方埋了它,然後往南走,見到什麼城鄉縣鎮就設法留下,看看可否找到工作,打聽清楚形勢後,才繼續我們投靠義軍的大計。"徐子陵不知如何,亦很想出外闖蕩一番,當下拜祭了傅君婥,埋了(長生訣),取回衣服穿上,袋好銀兩,離開了這令他們心傷魂斷,永世都忘不了的美麗小幽谷。

這時已是秋天,天氣清

兩人終是年青,逐漸由傅君婥慘死的打擊回覆過來,開始有講有笑,更由於初窺武技的堂奧,對自己的信心亦壯大起來。

往南走了七天後,遇上了一條小村,只有十多户人家,其中有燈火的,只有兩、三家,可知此處人家在戰亂頻仍下,都是生活困苦,惟有儉省過活。

兩人有點重回人世的覺,朝村莊走去,驀地犬吠之聲大作,頓時羣犬相應,好幾頭巨犬還此進彼退,互相壯膽的朝他們移來。

兩人暗暗心驚提防,幸好有村人出來,喝散羣犬,還熱情招呼他們留宿了一宵。

翌晨他們留下宿錢,問清楚了附近最大鎮縣的方向,又上路去了。

再走了十多天,來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個叫翠山的大鎮,約有二千多户人家,位於鄱陽湖之東,人丁頗為興旺,石橋瓦屋鱗次櫛比,是繁盛的江南水鄉鎮市,規模雖只有丹陽的四分之一,更沒有高牆城門,但兩人一見就生出想留下來的心意了。

引他們是鎮上婦女衣着講究,無論剪裁和文繡都表現出水鄉女兒的玲瓏與巧思。

更令他們高興的是她們都披上繡花卷膀、足着繡花鞋兒,束多褶襉裙、越顯得嬌嬈多姿,成羣結隊的招搖過市,看得他們心都癢了起來。

尤其是現在囊內頗有幾個子兒,非是以前的窮混混:心情大是不同,直多了。

兩人找了間看來不太昂貴的小旅館,要了個小房閒,才提心吊膽的往鎮公所摸去,若見到有自己尊容的繪像懸賞,只好立即逃之夭夭了。

鎮上商店大多為前店後坊,樓上住人,作坊和貨倉靠水,充分利用河道的運輸之便。

到了鎮公所後,只見貼滿了徵兵募卒的文告,卻不見任何懸賞的榜文,兩人心花怒放,一聲歡呼,大模廝樣沿街遊賞。

一羣年青女子笑嘻嘻地面而來,見到兩人各具奇相,體格軒昂,登時眉挑目語,逗得兩個小子心花怒放。

自出生以來,兩人還是首次得到來自異的這般賞識,登時信心大增。

事實上在山谷隱居的這個夏季,由於大量的運動和上乘功法的修練,又正值他們處在青發育期,兩人不但長得高壯了少許,最顯著是神氣上的表現,使他們散發出某種難以言喻的少男魅力。

兩人很快便給水鎮濃厚的民俗鄉情征服了,暗忖就算留在此處,娶生子,也是不錯。

在揚州之所以整天作發達幻夢,皆因不滿於現狀,又飽受欺凌,現在到了這好象世外桃源的地方,民風淳樸,覺新鮮之極,於是立時改變心意,不作投軍之想了。

寇仲瞥見一塊寫着:"留院"的大招牌後,摟着徐子陵的寬肩擠眉眼道:"小陵,你也差不多十六歲了,我卻快是十七歲,人家有些年方十四便娶小媳婦,而找們到現在仍是童男之身:,"徐子陵不耐煩道:"我知你的意思了,有了銀兩,你這小子還不周身痕癢嗎?我並不反對撥出部分來作為開光費,但至少要待我們找到工作,安頓下來,才研究怎樣去尋歡作樂,而且那可是娘留給我們的老本,足可夠我們興建間頗象樣的褸房,還可經營閒小店鋪,絕不可妄充闊綽把它花光了。"寇仲見他不是真的反對,喜道:"當然當然,讓我們先去大吃一頓,才探聽一下有什麼工作正欠缺人手。"這時兩人來到一間飯館之前,正要進去,一位壯碩如牛的漢子旋風般衝了出來,夾着包袱,轉左而去,一個矮瘦老漢追了出來,大叫那漢子的名字,但那漢子頭也不回,徑自走了。

矮瘦老漢頹然坐了下來,靠着鋪門,狠狠咒罵。

兩人一頭霧水,正要入店,那老漢尖聲道,"今天不開鋪了,以後都不開鋪了。"他們這才知道他是這飯館的老闆,看他滿身油污,就知是兼上伙頭之職。

寇仲最是好奇,問道:"為何以後都不開鋪了?"老漠斜斜兜了兩人一眼,悶哼道,"那敗家子都走了,我女人又在上月過了身,一個人怎麼理這間大鋪子?"又垂頭嘆氣道:"若説造飯手藝,我老張認了第二,誰敢再認第一,甚麼團油飯、清風飯、玉井飯,我老張那一樣不是拿手本領,偏這敗家子不懂繼承絕技,整天嚷着要去參軍立功,你看,異他變了個乞兒回來,我才絕不會養他!哼,我索回到鄉間去,教他想尋我也尋不到。"兩入換了個眼,同時蹲了下來。

寇仲道,"那太可惜了,這麼一大間鋪子就關門了,不若你僱用我們作幫手,同時又做你的徒兒,那麼張公你的絕技就不會失傳了。至多我們收順些,就每個月要你兩百佃五銖錢吧,"老張大愕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兩人好一會後,好奇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寇仲胡謅一番後,老張道,"是否兩個人一共二十串錢?"每串十錢,二十串就是二百錢,這在一個人來説巳是非常微薄的工資,而兩個人只給二百錢,更是太過刻薄,難怪老張連兒子都迫走了。

寇仲只想學他的造飯之技,好得將來用以營生,不過他亦是於數口的厲害腳,想也不想道:"那就要包吃包住了。"老張瞇起老眼怪聲怪氣道:"包吃包住也可以,但一切打掃雜務,都由你兩個一手包辦。"寇仲笑道,"成!現在我們正餓得要命,這餐自然是入張老闆的數了。"就是這樣,兩人搬到了老張飯館樓上他兒子空下的房間居住,每天天未亮便起牀工作,到午膳後老張關鋪睡午覺時,兩人就負責去買貨提貨,晚飯關門後,老張洗澡睡覺,他們則洗碗打掃,忙個不亦樂乎,不要説去青樓開光,連睡覺的時間也不大足夠。

不過老張的造飯手藝確有真實本領,名聞當地,路過的商旅均樂於光顧。

飯館只賣三種飯,就是老張提過的"團油飯"、"清風飯"和"玉井飯",但老張卻不是技止於此。

有了寇仲和徐子陵後,他亦不時接些上門到會的生意來做。

兩人由於有心偷師,兼之老張年老力衰,漸倚重他們,便逐點逐滴地把他的烹飪絕活傳給他們。

三個月下來,他們巳充滿信心,認為可自展拳腳了。但另一方面,卻逐漸對這個行業厭倦起來。

使他們舉棋不定,和一時提不起離開的決心,就是怕撇下老張,會使他受不起。

這晚兩人關鋪之後,趁老張到了樓上,商議起來。

寇仲道:"我們是否決定了不再去投靠義軍,又或不做什麼武林高手了?"徐子陵攤在椅內,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忙得昏天黑地,沒有一點空閒的生活,看來也下是那麼有趣。"寇仲道:"假苦如此,我們便在此多呆三個月,過了年關和分,到天氣回曖時,使離開這裏。"徐子陵苦惱道:"但我又有點不捨得呢,"寇仲苦笑道,"我也有點捨不得,不過我卻有個想法,所謂男兒志在四方,我們何不到湖南投靠宋家,那宋魯對我們可是相當不錯,若能拜他為師,我們説不定真可完成我們的夢想呢。"接着咬牙切齒道:"若能練成武功,我第一個就要宰了宇文化及那賊。"徐子陵悽然道:"昨晚我又夢到了娘,她怪我沒有志氣,不敢為她報仇呢。"寇仲長呼一口氣,斷然道:"我們也實在太膽小了,不算得男子漢大丈夫,打不過最多是死,這些子既怕練功辛苦,又怕會走火入麾,不敢繼續下去,這怎能對得起娘,我決定由明天開始,便改過自新,重新練功,將來不宰了宇文化及誓不罷休。"徐子陵眼中頓時閃過前所未有的芒,伸手和他緊握道,"你有了這決定,我整個人都舒服起來,我們在揚州時志比天高,怎可忽然便變成了縮頭烏龜呢?不若明天就走。"寇仲奇道:"為何剛才你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就像娘生前那種眼神。"徐子陵愕了片晌,沉道:"説真的,雖然我沒有蓄意練功,但每到晚上躺下來時,腦海便淨現出那運功行氣圖,隨而自動練起功來。"寇仲懊悔道,"早知我也像你那樣勤練不輟便好了,後此可就不能再荒怠下去。好吧!明天我們立即上路。"徐子陵沉道:"那麼誰去跟老張説呢?"寇仲苦笑道,"一起去吧,這孤寒鬼也該受點教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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