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燕集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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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箭成敗乃至重要的關鍵,若給墩谷此等超級高手迫近,必可纏死其中一人,後果實不堪想象。

在墩谷高呼"動手"後,四周近五十個營帳同時被掀翻,搶出六、七百人,加上遍佈營帳外扮作各族戰士的突厥鋭,竟達上千之眾,各以最快時間翻上戰馬,原本帳蓬林立的營地,變回捕魚兒海旁的空曠草原和-望無際殺聲震天的戰場,變化既突然又震撼。

主帳衝出十多人,趙德高赫然置身其中,其它人各具懾人形相,只看一眼便知全是真正的高手,是敵人主力所在。

這批人中有一身披金袍者,份外惹人注目,不但因他的禿頭,寬大的骨幹和充滿強悍味道的臉容輪廓令人印象深刻,更因他那副像是與生懼來的氣度與自信,使人到他是那種果斷堅韌,擁有無限活力,且雄材大略、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梟雄式人物。

趙德言和金袍禿頂大漢幾乎是不分先後地騰空而起,翻過正奮不顧身攻擊攔阻三人的戰士,其它高手均要比他兩人慢上一線。

十多個正往寇仲三人的戰士紛紛往後拋跌倒斃,不是臉門就是咽喉膛等要害被鐵彈命中。連-向不隨便殺人的徐予陵亦手下不留情,因為只要稍存半點容讓,遭殃的首先是坐下愛駒。

突厥水般從捕魚兒海相對的東面漫山遍野地踏着翻倒的營帳攻來,南面因兵力薄弱而阻力較少,那亦是三人選擇殺出重圍的方向,他們能否不被敵人主力纏上,乃成敗所繫。

"當"!寇仲的井中月劈得-個擋路者連人帶刀往後拋去,全力-刀下勁氣像山洪暴發,那人眼耳口鼻全滲出鮮血,身不由主的撞得他身後七、八個戰士骨牌般東倒西歪成一團。

寇仲狂喝道:"跳!"猛馬繮,真勁依跋鋒寒親授的秘法傳到馬腿去。千里夢直躍縱離地近丈處,越過六、七名故人,橫過三丈多的距離,往更遠的敵人撲去。

二人心意相通。徐子陵和跋鋒寒同時驅馬騰起,有如天神飛馬。躍離地面,終離五十名徒步戰士的糾纏。

此着大出敵人料外。立時陣形大亂,失去攻擊的重心,三馬落地處的敵人被迫得四散退避,跟追來的趙德言和金袍禿漢大幅拉遠距離。

鐵彈不住從徐子陵手上出,從東面殺來的敵騎紛紛中彈墮馬。人馬堆迭得有如小丘,使隨後而至的難越雷池半步,不能把二人的三角陣勢衝破,迫使他們各自為戰。

寇仲的井中月化作漫空刀芒,專注前方,確是擋者披靡,刀光過處敵騎不死即傷。

他有如破開驚濤怒號狂暴大的船首,不住策馬進。

跋鋒寒左弓右劍,展開他最擅長的一心二用之術,不讓後方追來的故人近身,又抵着從捕魚兒海一方攻來的少量敵人。

三人沿岸突圍。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最優良的戰略。

鏈子菱槍橫過丈半遠距離。從趙德言手上出,無聲無息的直取跋鋒寒後腦。

跋鋒寒剛斬殺-敵,像背後長上眼睛般反手一劍掃在菱槍尖處,大喝道:"少帥小心,頡利來與你親熱哩!"金袍禿漢正從靠海一方趕上來,大笑道:"我頡利稱雄大漠時,你們仍是臭未乾的小兒呢。"説罷斜衝而起,瞬那間搶至寇仲右側,手中長馬刀化作耀眼白芒,劈往寇仲左頸,威猛至極。

寇仲早從墩谷的"大汗有命"猜到頡利親臨,只是沒想過他的刀法厲害至如此境界,刀未至,刀氣早把他鎖個牢固,心中暗歎-口氣,顧不得另一朝他當溯至的長槍,猛扭虎軀,並中月揮擊戰,大笑道:"寇仲參見大汗!"如被頡利截停,那怕只是片刻時光,從左方擁捲過來的敵騎將把前方突圍之路堵死,他們再沒機會離開。

"叮"跋鋒寒的斬玄劍重重盪開趙德言的鏈子菱槍,而他亦付出代價,身上多添兩處傷口。

徐子陵也看出頡利對他們的威脅,並判斷頡利有足夠實力拖住他們,把手中鐵彈全數灑出,向寇仲大喝道:"換位!"

"鏘"!井中月硬撼頡利的馬刀。

寇仲哈哈一笑,完全出乎頡利料外的的借力彈離千里夢,不但避過前方攻來的一槍一刀,還往徐子陵的萬里斑投去。

徐子陵則平飛過來,在頡利來不及變招的情況下,手按千里夢馬背,有腳橫撐,疾取頡利臉門。

頡利全憑一口真氣凌空追趕,早擬好對付寇仲的策略,採取人先馬的手法,首先迫得寇仲應接不暇,再以重手法擊斃千里夢,豈知人算不如天算,寇仲忽然換成全力一腳撐來的徐子陵,怒喝一聲,改以刀柄往徐子陵撞去。

"蓬"!

寶瓶氣勁驟發,頡利的武功修為雖臻宗師級數,仍未想過世間有如此玄妙的氣勁,高度集中得令人難信,登時吃個啞巴虧,震得手痠臂麻,且一口真氣已盡,斷線風箏地橫拋開去。

徐子陵此時成為三角陣的尖鋒,寶瓶氣發,兩敵應拳墮馬,頓時壓力一鬆,南方敵陣終被破開一個逃生的缺口。

在燦爛人的星空下,三人在荒沙遮大地、觸目灰黃的小戈壁半沙漠地帶策騎疾馳。

自從藏原集逃生,他們馬不停蹄的急趕了-天半夜的路。頡利和他的突厥親衞騎,正對他們銜尾窮追。在抵達燕原集前。他們早跑足整夜的路,而敵人則養蓄鋭在捕魚兒海旁的營地恭候,若非有跋鋒寒的"人馬如-"心法,就算神駿如他們的三匹坐騎亦早倒斃黃沙。至此時人馬勞累不堪,夜風颳起風沙,漫天照面的打來,令人乾澀難受。

就像在人間地獄內飽受活罪的折磨,除靠僅餘的一點意志和希望支撐,再無其它可持。

力戰之後,滿身傷痕的三人更要以真氣支持馬兒,真元的損耗接近油盡燈枯的階段。

而敵人仍在目不能及的後方苦追不捨。因為頡利放出的獵鷹在百丈上的高空時現時隱地盤旋,對他們的神意志造成龐大的壓力和威脅。就如他們曾經遭遇過的歷史在重演,只不過換上更難躲藏的外不之地。

寇仲逆風叫道:"馬兒快捱不下去哩!"跋鋒寒道:"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儘早抵達小戈壁內唯-的綠州得古阿魯,絕不能停下來。"寇仲嘆道:"希望我們沒途吧!"跋鋒寒仰觀星象,肯定的道:"兄弟!信任我吧,有天上的星宿作指引,我是絕不會途的。"三人苦苦支撐着下的馬兒,朝着沙石連天曠野奔馳。

忽然前方天際盡處現出一條綠線。

跋鋒寒大喜道:"哈!兄弟們!小弟終不負所托,你們看!"兩人神大振。遙眺出現在眼前神蹟般的景物。

的線條隨着他們的前推變成一片綠的的叢林,縱的、橫的、一條條、一行行的聳立着。生意盎然,吹來的風、送來草和濕潤的氣味。使他們有如從地獄走出回到美好的人間。

筆直的楊樹和茂密的榆槐緊挨雜生。形成天然的防沙陣形,綠油油的草野衝展開去,覆蓋着一座小湖四周的岸原,仿似由天而降的-塊綠毯。

瀕臨倒斃邊緣的馬兒停下來在湖旁邊喝水吃草,三人經過調息近半個時辰,體力和神回覆大半,心中又再充盈着鬥志和信心。

寇衝凝望天上盤旋只是-個黑點般大小的獵鷹,道:"我們有多少時間?"跋鋒寒答道:"憑小弟的經驗,我們該比對方快上近兩個時辰。就算頡利如何了不起,沒有一個時辰亦追不到這裏來。"寇仲哈哈笑道:"那就成哩!只要宰掉這頭扁畜牲,我們便如籠之鳥,歸海的神龍,撇掉頡利和他的手下。"徐子陵也仰觀獵鷹,皺眉道:"這是頡利放出的第二頭鷹兒,幹掉了一頭,仍避不過一另頭的追躡。"寇仲有成竹的道,"假設我們能令鷹兒只傷不死,它回頡利身邊,你道頡利敢否再放鷹來追蹤?訓練一頭獵鷹可非十天半月可成的事。"跋鋒寒苦笑道:"你有把握傷在百多丈高處飛行,且懂得躲避箭矢的獵鷹嗎?"寇仲取出滅弓,張開弓弦,長笑道:"若只是我寇仲一人,沒有箭大師製的神弓,這當然是沒可能的,但如今還有一個一箭退墩谷的箭神跋鋒寒在,情況便大大不同。"跋鋒寒面容不變,雙目出懾人的神光,長長呼出一口氣道:"你們若能把我送上四十丈的高空,小弟可以試試。"徐子陵計算距離道:"我們頂多能把你送上二十丈的高空。"寇仲道:"只要把鷹兒引得飛低點,沒可能的事不是變得可能嗎?"跋鋒寒接過滅弓,長身而起道:"對!沒試過怎知不行?只要我們躲進樹林裏,不怕那畜牲不下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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