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魏宮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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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雪紛飛,燈火黯淡的魏皇宮內,一道人影彷似充滿無窮無盡的爆炸力量,在瓦頂廊道間忽然閃掠如鬼魅,忽然對追截的魏軍狂攻猛擊,劍勢凌厲,招法出人意表,魏軍雖佔盡地利和人多勢眾,一時間竟無法搶得合圍之勢,任那人縱橫宮殿亭閣園林之間,所到處,總有人中劍倒地受傷。
藉着雪光映照,此時看出來人赫然是個妙齡女郎,手底雖非常狠辣,可是她的舉手投足,均充滿力學的美,典雅好看。最令人駭異者是她的進退移變,落點總是敵人追截的弱點破綻處,有加奕棋,每步落子,均教敵手意想不到,把敵人牽着鼻子來走。
她的武技肯定已臻達師妃暄倌綰那般級數,縱使在生死決戰中,仍透出一股閒雅自若,瀟灑輕盈,使人賞心悦目的味兒。
"當!當!"兩枝向她攻去的長槍給她以長劍盪開,接着一個旋身,移入兩敵之間,左手掌尖先後掃中敵人面門,兩敵同聲慘呼,滾下瓦脊,掉往地面。
在敵人兵器臨身前,她人鳥般沖天而起,連續三個翻騰,落在魏宮的主殿上,三名魏方高手緊躡其後,尚未站穩,竟給她反撲回來,重創其一,迫得其他兩人倒竄回地上。
箭如雨發,從地面和鄰近的瓦頂朝她立身處勁而去。
那女郎騰挪門躍,輕輕鬆鬆的避過,最後卓立瓦背,掣起護身劍芒,箭矢無一漏網的被她擊落。
雖説魏軍人手不足,士氣消沉,不過從那女郎的身法、劍術戰略,無不是高明至駭人聽聞的境界。
箭矢稍歇,駐守皇宮的三百魏軍把高出附近其他建築物逾丈的主殿凌霄殿重重圍困,不過目睹她駭人的身手,誰都沒把握把她留下。失去士兵的魏軍,更沒人肯搶上凌宵殿頂冒險。
那女郎俏立在大雪紛飛的殿脊處,有如天仙下凡,懾人動人之極。
躲在外圍遠處的寇仲、徐子陵和侯希白都看呆了眼,給她的花容風采所震撼。此女年紀在十八、二十許間,生得嬌若盛放的牡丹芍藥,烏黑如雲似瀑的秀髮長垂至後背心,自由寫意的隨着動作在風雪中飄揚拂舞,瀟灑之極。身型更是美高挑,風姿綽約。秀麗如彎月的長睫
下修長明朗的美目靈光閃爍,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窩把她的眼睛襯托得明媚亮澤,秀
筆直的鼻子下兩片櫻
豐潤鮮紅,時盈笑意令她更顯眉目如畫,目帶點孩童的嬌稚。
握劍的手膚白,手指修長,清秀美麗,若單獨去餚,該似是一雙
於
琴
箏的纖手,誰都想不到揮起劍來如此狠辣老到。
"住手!"正猶豫該否搶上殿頂冒險的一眾魏軍中的好手正恨不得有這句話,忙散往鄰近樓殿較低的瓦面。
徐子陵和寇仲而人換個眼
,心中湧起無法抑止的仇恨,因這正是宇文化及的聲音。
當年把傅君倬埋葬後,對宇文化及的仇恨亦深深埋在他兩人內心的至深處。只因其時人小力弱,報仇變成妄想奢望,故不得不把這衝動以理智抑制下去,但殺死宇文化及以償還傅君綽在風華正茂的年華香消玉殞的血債那仇恨之人,卻從沒有一刻不在他們心中燃燒着。
現在他們分別成為能與三大宗師擷抗,年青一代中最出類拔萃的武學高手,如肯拚死力戰,即使在眼前的形勢下,他們仍有八成把握可擊殺宇文化縱然付出生命作代價,他們亦永不言悔。
到這一刻,他們才真正體會到傅君卓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那是沒有任何東西能替代的:亦由此可推知他們對宇文化及的恨意之探,即管傾盡長江黃河之水,亦不能衝淨。
傅君悼為他們付出生命,他們也願為她作出同樣的回報。
只要能殺死宇文化及。
當他們出一意出手的神態,首先大吃一驚的是侯希白,劇震道:"兩位老哥是在開玩笑吧!這裏的魏兵足有數百人,且有不少高手,我們殺得多少個呢?説不定尚有個宇文傷。"寇仲探手摟上侯希白的肩頭,用力一緊,微笑道:"老子起始時雖看不順眼你這小子,但現在真的很喜歡你。哈,不要誤會或興奮,因為這只是朋友式的歡喜。老白!不如我們約定在某處青樓碰頭,待我們斬下宇文化骨的臭頭後,再去與你會合如何?"侯希白尚未及回答,一把清越嬌柔的聲音在漫天風雪的魏宮殿上空響起道:"發言者何人?"雖字正腔圓,仍微帶外國口音,形成一股充滿異國情調的軟柔風格。
侯希白一時忘記回答寇仲,現出心神皆醉的模樣,搖頭晃腦的讚歎道:"聽其聲知其人,這是位才貌雙全的異族佳人。"寇仲放開摟他肩頭的手,向另一邊伏在樹叢後的徐子陵若笑道:"我肯定這傻子不會走,勸也是白勸。"徐子陵聳肩道:"由他吧!只要他懂四、五成不死印法,該不會有負《不死印法》的盛名。"宇文化及的聲音,從內園後宮的遠方傳來,並沒有蓄意提高聲線,仍是字字清晰,氣脈悠長,如在每一個人耳邊訴説,可見他的冰玄勁已練至登峯登造極的境界。道:"本人乃大魏之君宇文化及,姑娘硬闖我皇宮,是否欺我大魏無人耶。"他雖説得冠冕堂皇,但有心人都聽出他梟雄氣短,無有昔叛隋弒帝時的迫人氣焰。
身穿緊身夜行勁裝,盡展嬌軀美麗線條的高麗美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我是高麗‘奕劍大師‘傅採林的弟子傅君嬙,今趟來是要討回大師姐傅君綽的一段血債,宇文化及你敢否依足你們中原的江湖規矩,與我單打獨鬥一場。"寇仲和徐子陵均聽得熱血上湧,有如驟然碰上從未謀面卻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宇文化及沉默下去,整座魏宮靜至落針可聞,等待他的答覆。
外則兵敗,內則刺客臨門,屋漏更兼逢夜雨,在這狂風苦雪的深夜,魏宮被未的氣氛重重籠罩。
宇文化及的聲音再次遙傳過來,嘆道:"姑娘走罷!換了令師親臨,我宇文化及定必奉陪。
寇仲三人聽得面面相視,一向霸道專橫的宇文化及難道在國破家亡面前突然轉,竟肯在傅君嬙殺傷這麼多魏軍後,仍放走敵人。他如何向手下
待?
傅君嬙冷笑道:"就順帶向你説一聲,我師尊已決定南下中土,找陰癸派之主‘陰後‘祝玉妍算一筆舊賬,更會輿‘散真人‘寧道奇會面,領教他的‘散手八撲‘,我傅君檣只是師尊的先鋒小卒,就以你宇文化及的頭顱為師尊開路祭旗,以壯他老人家行。"寇仲等三人心中無不掀起滔天巨
,傅採林乃名震天下三大宗師之一,若真的南來,加上漢族和高麗族間的許多仇恨,必會翻起干戈風雲,令多事的中原更添風波。
更從而推知高麗人立心推波助瀾,火上添油,使已被突厥虎視耽耽的中原更添亂勢。
宇文化及發出一陣長笑,道:"姑娘既要自尋死路,我宇文化及尚有何話可説…"寇仲和徐子陵於此時從藏身處長身而起,前者大喝道:"且慢!今晚來尋你宇文化及晦氣的,尚有我們兩兄弟。"後方的侯希白頓生出非常奇異的覺,在他眼中,兩人氣勢陡然間攀升至莫可測度的巔峯境界,每一個縱躍挪閃,以避開疾
而來的十多枝勁箭,都透出龐大的自信,只有這種絕對的自信,才能令他們
費最少的氣力,恰到好處的避過箭雨。
侯希白登時受到染,亮出從不不身的美人摺扇,倏地橫移,避開內把
面刺來的長矛,落在長廊旁的草地上,扇子斜揮,盪開橫
斬來的一刀,借去三成敵勁,在丹田內化為己用,美人扇再張時,隨着他玄奧的步法,扇邊剛好割在另一名擊空的敵人頸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