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津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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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如夢似幻,像盪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雙美眸,完全漠視四周因懍於氣氛駭人而爭相走逐避難的男女老少,只凝注着剛步上天津橋頭離她至少尚有百多步的跋鋒寒身上,玉容靜若止水。
寇仲落後在跋鋒寒後十步許處,盯着每一個朝他們方向奔離天津橋畔的路人。當跋鋒寒踏着奇異的步法,來到婠婠面前二十步處立定時,天津橋除了這雙對峙的男女,就只有為跋鋒寒押陣的寇仲一人。
婠婠向跋鋒寒微一頷首,似是無限惋惜的嬌嘆道:"跋兄本有機曾晉身天下頂尖武學宗師之列,只可惜不識時務,妄想以螳臂擋車,落得如此下場,實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跋鋒寒尚未答話,後面悠閒地坐上橋欄的寇仲已啞然失笑道:"真是笑話。有那一趟你婠大小姐不是像吃定我們的樣子;但有那一趟你不是棄甲曳兵落荒而逃,真虧你仍厚顏狂吹大氣,可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婠婠黛眉輕蹙,瞧往寇仲道:"人最緊要是懂得自量。寇兄或者不肯相信,但奴家以前每次對你們的出手,其實都是留有餘地,令奴家投鼠忌器的當然是為了‘楊公寶庫‘。
可是現在縱使把你兩人擊斃,仍有一個知悉這個秘密的徐子陵,我下手再不用留情,便讓你們見識一下來自〈天魔秘〉的絕技吧。"寇仲和跋鋒寒均心叫妖女厲害。
寇仲先前的話絕非無的放矢的譏罵,而是要勾起婠婠前數次敗退的陰影,使她強大的信心受到挫擊。
豈知婠婠聊聊數語,連消帶打,反令兩人到她以前真個並沒有使出十足功夫,而今次則大不相同了。
婠婠接下來嫣然笑道:"若以為憑你們兩人,就可把我陰癸派牽制在此,讓徐子陵把人運往城外,那才真的是天大笑話。"她巧笑倩兮的娓娓道來,聽在兩人耳中卻像突來的一記晴天霹靂。
跋鋒寒倏地到婠婠氣勢增強,忙深
一口氣,收攝心神,沉聲道:"陰癸派不嫌太過份嗎?君瑜現在生死難卜,你們仍挈而不捨,是否真要置她於死地才稱心。"婠婠心中大訝。
以跋鋒寒一向的驕傲強狠,絕不曾説出這種帶點求情意味的話來。
就在此時,跋鋒寒殺氣陡增,斬玄劍電光突閃般,隨着他急衝而前的迅快動作,橫斬過來。
寇仲本亦有多少困惑,但此刻見到跋鋒寒威勢劇增,又主動出擊,始心中恍然。
在馬賊羣中長大的跋鋒寒,整輩子都在向各式各樣的權勢挑戰,而陰癸派正是派魔道中至高無上的權威。
跋鋒寒那番話正是要起自己對婠婠欺人太甚的鬥志,亦使自己湧起護持弱小的義憤之心,故能氣勢如虹,含"恨"出擊。
婠婠寬袖中左右各飛出一條白絲帶,同時只以右足拇指尖向地面一點,撐起嬌軀,整個人陀螺般旋動起來。
她那對纖纖玉手以奇異曼妙的動作,叉穿梭地揮動絲帶,織出一個幻變無方,充滿波紋美
的渾圓白網,把她緊裏其中,成了一團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如此魔功,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跋鋒寒本有一往無前的拚死之心,但在這要命的剎那竟有無從入手的頹喪覺。
要知高手相爭,進攻退守,均於電光石火中尋瑕覓隙,以求命中對方要害,又或退避其鋒鋭。
可是現在婠婠把"圓"的特發揮至登峯造極的境地,織出的護體網紋平均而一致,
本沒有任何強弱疏密之分,頓使他生出不知該攻何處的無奈
覺。
若他妄然進攻,必主動盡失。
以跋鋒寒的悍勇,竟也被迫往後猛退。
寇仲也看呆了眼。
絲帶倏消,回到了婠婠羅袖之中。
和婠婠屢次手後,直到這刻,他們仍沒法摸清楚婠婠的底子,甚至她最擅使的是什麼武器亦
不清楚。只知一時只以纖手禦敵,或揮動"天魔雙斬"的一對短刃,又或單帶雙帶、羅袖飄香,其層出不窮,變化無方處,正深合天魔幻變之道,教人全無預擬應付之法。
總之她隨手拈來,均是曼妙無方的殺着。
此時她要停便停,動靜的對比,已能使身在局中的跋鋒寒,與作為旁觀者的寇仲都心生寒意。
最奇怪的是天津橋兩邊天街南北兩段,所有路人竟走得乾乾淨淨,沒有人留下來遙看熱鬧。而在橋的兩邊洛堤處,卻分別泊有兩艘大舟,此時都烏燈黑火,不見人影,透出神秘兮兮的味兒,當然不會是好路數。
這種不正常詭異的情況,自是人為而成。
婠婠並非是單獨來的,而是有人在暗中代她"清場",且佈下包圍網,務要置他兩人於死地。
兩邊的水道通也被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