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改穴換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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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跋鋒寒翹首上望,在明月嵌於其中的星空照耀下,徐子陵識的影子由小變大,忙蓄勢以待準備接應。
衣袂飄拂聲中,徐子陵來到他們頭上三丈許處,忽地一個翻身,奇蹟般減緩速度,再輕巧如落葉般飄前丈許,落到地上。然後搖晃了一下,差點跌坐地上。
寇仲和跋鋒寒同時目瞪口呆。
這山崖雖不算高,但至少有三十丈的高度,兩人自問跳下來雖不會跌死,但多少會受點震傷,那能像徐子陵現今的樣子。
他們掠過去時,徐子陵已先一步竄進對崖樹林去,兩人那還不知機,慌忙追隨。一口氣奔出二十多里後,三人才在一座山腳的密林處停下來。
徐子陵攤開左手,微笑道:"看!藺相如就是因此寶而名傳千古。"兩人目不轉睛地瞪着徐子陵手上的寶貝。
寇仲探手取過,"呵!"的一聲道:"我的天!為何這麼燙手的。"徐子陵一呆道:"沒有理由,明明是冷得像冰塊般。"寇仲遞給跋鋒寒道:"你來作公證人,究竟是寒還是熱?"跋鋒寒小心冀翼的接過,先細觀印文,道:"一般的漢字我還認得,但這八個鬼畫符般的文字,你們説是甚麼意思?"寇仲探身來看,搖頭道:"這是鳥形篆文,要王通來讀才行。老跋啊!我現在是要你覺一下這鬼東西是寒是熱,而非研究上面刻的是甚麼字?"跋鋒寒微笑道:"我現在心中一片詳和,輕鬆寫意,可知傳説中和氏璧能安鎮心神之説,非是杜撰。"徐子陵伸手輕拂璽印上鐫刻的文字,以指尖順着其中兩個最簡單字形的筆畫寫道:"這兩個字縱使認不出也估得到,該是於天兩個字。真奇怪,剛才這鬼東西仍能令人心煩
死,現在卻只予人心平氣閒的
覺。"寇仲亦伸手來摸,道:"前頭兩個字應是‘受命‘,而最後則是‘永昌‘。哈!
‘受命‘於天,甚麼‘永昌‘,就只兩個字認不出來,我們合起來該等於八份六的王通。"跋鋒寒一直全神的盯着手板上平放的寶璽,目奇光道:"現在你們
到它是寒還是熱呢?"寇仲道:"當然是熱啦!"徐子陵愕然道:"究竟出了甚麼問題,那有熱的玉石?"兩人轉而瞧着跋鋒寒,等待他的答案。
跋鋒寒整塊臉亮了起來,道:"我從未見過這種質地的玉石,寒中帶熱,熱中含寒,裏面更似隱藏着無窮盡的能量。若能據之為己有,細心參研,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穫。"寇仲苦笑道:"問題是連慈航靜齋和淨念揮院的師姑和尚都拿它沒法,我們可以有甚麼作為?"徐子陵淡然道:"我有辦法,趁現在離天亮尚有一個時辰,我們立即着手參研,冀有所得。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功力大進,明天將是我們的受難!"三人走到離淨念禪院東約五十里的一座山巔的隱秘處,圍着一塊扁平的大石盤膝而坐,那罕世奇珍則擺在扁石的正中處,在天亮前漆黑的星空下異彩漣漣,使人有種超凡
俗、秘不可測的奇異
覺。
跋鋒寒聽罷徐子陵描述進入銅殿盜寶的經過和受後,欣然道:"子陵這種情況先賢早有説過,美其名為
胎換骨,又或洗髓易筋,其實只是強化了經脈負載的能力,使真氣的容量以倍數增加,又或加快氣勁行走的速度。看來子陵適前那場造化已莫定了
後成為頂尖高手的基礎。通常這類過程都須一段艱苦奮鬥的悠長歲月,而你則只須數息的時間,實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奇事。"寇仲喜道:"那子陵是否已功力大進?"跋鋒寒搖頭道:"功力或者增強了一點,卻仍要再經時間修練,但已是非同小可。
要知人力有時而窮,等若一個木桶,只能容一定份量的清水。而經和氏璧改造後,子陵已從一隻木桶,變成一個沒有人知道有多深的水潭,以後就要看子陵能汲取得多少水了。"徐子陵心悦誠服道:"我的覺也是如此,鋒寒兄斷得真準。"寇仲深
一口氣道:"現在該如何入手對付這好寶貝?"跋鋒寒亦皺眉道:"我仍應否等待這寶璧變得狂暴兇烈時才下手採取它的能量?"徐子陵
有成竹的道:"那是不必要的,且亦太危險。難道要我也來全力搗你們一杖嗎?"寇仲點頭道:"我明白了。小陵可向老跋詳述你的心得細節,我則去四處踩查,免得給人伏在附近都不知曉。"寇仲去後,徐子陵道:"我這招數是從涫涫處偷學來的,就是把所有真氣收束在氣海下的生死竅
內,令經脈內沒有半點真氣,便可重演剛才和氏璧發生在我身上的情況並汲取得它的能量。"跋鋒寒默然半晌後,嘆道:"我現在才明白甚麼是真兄弟生死之
,若換了任何其他人,不想盡辦法獨佔寶物才怪。但你們卻像請吃飯喝酒般,毫不在乎,單是這種襟懷已令我跋鋒寒傾心折服。"徐子陵笑道:"這叫有福同享嘛!"接着仔細描述瞭如何行功的細節。這時寇仲及時回來,三人列陣而坐,徐子陵居前,寇仲在後,跋鋒寒於中,後兩人以掌按貼前面一人的後心,而徐子陵則把和氏璧握在手上。
徐子陵深一口氣後,道:"開始哩!"猛地運功,右足立時火般灼熱,真氣貫注全身,送入和氏璧內。
寶璧立時瑩亮生輝,彩光溢。
三人同時劇震一下,有若觸電。
那是難以描述的一種強烈覺。
就像和氏璧活了過來般,放出無與倫比的
神異力,要侵進他們的腦袋和體內去。
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令人煩躁得幾瘋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夢裏。
徐子陵來自長生訣的真氣,催發了寶璧狂暴的一面。
但此時已是勢成騎虎,罷不能,三人惟有散去全身氣勁,緊守靈台祖竅
的一點清明,堅持下去。
首當其衝的徐子陵先到和氏璧內的異能以比上次更兇猛倍增的來勢不斷洶湧澎湃,有若
疆野馬般注進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小經脈闖進自己的體內。
徐子陵那想得到有此情況,剎那間意會到必是與自己強化了的經脈真氣有關時,全身的氣血似都凝固起來,而和氏璧的寒氣卻是有增無減,源源不絕。
跋鋒寒立時發覺情況有異,知道徐子陵對和氏璧的異能已完全失控,忽然間他面對着畢生以來最痛苦的決定。
假若他把手掌移離徐子陵變得寒若冰雪的背心,那他便可安然全身而退,但徐子陵則肯定完了。
如他依徐子陵所授心法施為,結果可能是遭遇到不痴擊出那禪杖的命運,自我犧牲的承受了那記重擊。
猛一咬牙,跋鋒寒運功猛。
寒像暴雨後的山洪般狂衝進跋鋒寒體內。
跋鋒寒"譁"一聲噴出一蓬血兩,噴得徐子陵的頭、頸、背殷紅一片,觸目驚心。
手心則似橋樑般把兩人的經脈連接起來。
最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異氣透入手心時,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變成寒熱纏卷而行的氣,像千萬頭頑皮可惡的鑽
鼠般在他的體內亂竄亂闖,沒有一道經脈能得以倖免。最奇怪是明顯地那股寒
要比熱
強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