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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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jfk機場已經九點了。
嚴灝聽見廣播重複著他所將搭乘的那班飛機將要起飛。
他該走了。
可是他走不開。
他想要再等等,也許她正在趕來的路上。
可是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妄想。
如今他已過了海關,坐在登機門的前方,即使她想見他,也進不來,再者,經過了昨天,他認為殷薔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想要見到他了。
“凡諾先生?你是葛羅斯·凡諾先生嗎?”一名棕發空姐彎身詢問著坐在長椅上的嚴灝。
他抬起頭來。
“我是。”
“飛機就要起飛了,麻煩您儘快登機。”她親切地提醒他。
沒有藉口再拖延,嚴灝只能帶著遺憾與心碎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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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除了歷經明、清兩朝在此定都之外,亦是現今中國的首都。在過去,它不僅承襲了五百年的文化薰陶與歷史變遷:在未來,它更扮演著領導中國走向時代尖端的角。
身為中國通史系教授,北京曾是嚴灝一心向往的城市。
在這裏,處處是歷史,看得見、聽得到、摸得著。他不只千百次的想過,當他來到這裏,他一定要親自造訪故宮紫城,他要登上長城瞭望羣山,他要親自走下地宮去看明代帝后十三陵…
但是,他到這兒一個月了,哪裏都沒去。
他唯一所做的,就是待在北京大學的宿舍裏虛度晨昏。
嚴灝知道在開學前,他必須要寫出本學期的教學計畫,但是…天哪!他半點動力也沒有,也本不在乎什麼該死的教學計畫。
他想回美國、想回家,想念他的子、想念他那尚未取名字的兒子,還有那隻叫雀斑的小狽…不管怎麼説,它總是家裏的一分子。
嚴灝煩躁地站了起來,從書櫃下層的屜裏拿出一封信。
那封信已貼好了郵票,收件人地址也寫好了,信件的內容他更是早已背得滾瓜爛,他只要將封口上膠,投入郵筒,就一切ok。
然而,這麼簡單的動作,他卻辦不到。
他怕殷薔一旦得知他的地址,她就會毫不遲疑地將離婚協議書寄到他手裏,而他現在還承受不了那樣的打擊。
他頹唐的抱住頭,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突然,門板上傳來兩聲禮貌的輕敲。
“嚴灝?”嚴灝望向來者,勉為其難的出微笑。
“什麼事?唐教授?”唐華,一個年約五十歲的老教授。從嚴灝來到北京大學的第一天,他就特別照顧這個遠道而來的後生晚輩。
“我就猜你一定還在宿舍裏。”唐華出慈祥的笑容“一起去吃晚飯吧!我今天在‘全聚德’訂了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