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019過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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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過星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又悲涼又心痛。

有很多種答案,比如説:“是,想嫁,很早就把能嫁給你當做一種理想了。”或者:“你知道不知道,這曾經是我的夙願?”

“可是在你那麼傷害我之後,我怎麼還會再嫁?”

“曾經的你,用背叛來傷害我。如今,你用卑劣傷害一個叫蘇星移的女人。該得到補償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又或者:“不嫁。經過了這麼多事,我早就不再把你當成我心底的良人。不論是那個避世懦弱的蘇星移,還是現在這個被你出賣之後再尋回去的蘇星移。”要不就是義正辭嚴的:“我只想做自己,與你無關。你想什麼,你做什麼,也都與我無關。”

江海的神情很是耐人尋味。那是一種施捨、憐憫以及優越的得意、淡定和從容,彷彿很驚訝星移會有這樣的念頭。因此這聲疑問就多少帶了點不滿和質疑的口氣。

星移再次長吁氣,扯動了嘴角的傷,覺得很疼。

這疼讓她恢復了理智,淡淡的一笑,歪頭問:“你這算是求婚嗎?”有點像是玩味的開着玩笑,總之一點都不當真,也全然沒有當成一回事,更沒有一點正經的成份。

江海愣了下,道:“星移,你應該知道,我江家世代書香門第…”星移看他,問:“然後呢?”他家是清白世家,而她家不過是個落魄潦倒的賤民,天上地下,雲泥之別。

“自古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户對。”星移還是很謙遜很誠懇的問:“嗯,所以呢?”所以他當初的承諾壓就沒有誠意,誰知道是不是欺騙的成份更大呢?或許他壓就沒想到蘇星移會活着活到等他兑現承諾的那一天。江海或許壓對她就沒什麼情。

江海有些不滿星移這樣的以退為進,道:“所以,不是求婚。我可以承諾給你,你不次於我將來的子,我會給你更多的寵愛。”星移真想笑,可是角真的是太痛了。她去撫了撫角,手上是鮮紅的血漬。這就是她換回來的,用血和恥辱換來的,卻不過是個小妾。

她是做妾的命嗎?她不甘心。

蕭家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户之家,後院就已經是爭鬥不斷,各個女人都為了這份寵愛不擇手段,那麼做為官宦之家的江家,後院裏又是什麼樣的戰場,她不想也能猜出幾分來。

他真當她這麼在乎他嗎?

他真的以為現在的她還在意他所謂的寵愛嗎?

她不想,也不願,更不會去趟這混水了。

星移苦澀的笑笑,説:“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是多麼的可憐,我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是多麼的狼狽。我和你不匹配,江海。婚姻不是一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甚至兩個家族的事。我只是孤苦弱女子,承擔不起來你江家的恩賜。”江海惱怒的道:“你説的都是什麼?我都已經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星移還是笑,笑的兩頰都麻木了,她説:“我能明白,所以,你無心,我無意,不必把你自以為是的好意施捨在一個不會領情的人身上。”雖是這麼説,星移還是覺得很受傷,很心痛。

如果還是先前的蘇星移,怕是再難回到江海的身邊,即使是做妾的微薄願望也難以實現。一個**的女人,就是敗柳殘花,再嫁也只不過是養家餬口的僅存手段。

可是她不是過去的蘇星移,她不會這麼在意過先前一段婚史。就算這個社會不能容納她,就算沒有一個值得她託付的男人不計較,都不算什麼。

她完全可以不嫁。

江海覺得自己的寬容和仁慈受到了侮辱,星移就這麼直言不諱的説她不領情,讓他難以接受。她現在是什麼身份?她有什麼資格對他的意見和安排説是或不?他是來兑現諾言的,怎麼在蘇星移眼裏就一文不值呢?

他叫着蘇星移的名字:“蘇星移,你不要以為入我江家的門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能夠説服爹孃接受你,是需要時間的。”星移不想再糾纏,仍是笑着説:“我知道不容易,所以不要再費彼此的時間。”江海卻惱了,瞪着星移離開了兩步,並不急,牽過馬來幾步就追上去,將星移攔抱住就直接扔在了馬上,隨即自己也跳上去,從星移身後摟住了她的,伸手執緊繮繩,説:“蘇星移,你不要侮辱我的誠意。”星移不答,只是掙扎着離開江海的雙臂,試着要從馬上滑下去。

風很冷,灌進寬大的外袍裏,貼着她的肌膚,生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想哭呢。再怎麼豁達想的開,可是剛剛從一個男人試圖行暴的魔爪下逃出來,她還心有餘悸,可是江海卻這麼急切的要把他的恩賜不管不顧的強行給她。

説到底,也不過是想讓她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牀,成為他的臠。

她不甘心這樣的命運。否則,她不會挑挑揀揀。如果她只想讓自己活得舒服一點,如果她能讓自己麻木一點,她就會學月尚,齊什麼聚德,江什麼海,蕭什麼律人,都是一樣的,不過是名字不同而已。

可是,不是,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沒想過大富大貴,繁華髮達,她想的,不過是有一方自己的立足之地,過上能夠自由息的生活而已。

江海冷眼看着星移做着無謂的掙扎,索鬆開手臂,看着星移從馬背上狼狽的跌下去。

她還在逞能麼?她想讓他看看她有多少本事嗎?這是個什麼樣的社會,她還沒看清看透嗎?離了他,她什麼都不是。

她就是吃的苦還不多,受的罪還不夠重,非得撞破了頭才知道後悔。他等着她回頭來求他。

這幾個月放任她在京城苦苦謀生,不過就是給她回頭的餘地。她這麼倔強,簡直不可理喻。她還有什麼資格和他叫板?他這樣對她,不求她,可是難道她不應該表現出一點歡喜來嗎?

竟然是這樣的冷漠。這冷漠刺傷了江海的自尊。

可是星移站穩了。

腳踝扭了一下,好在她並不是嬌弱不堪的千金小姐,跳下地的時候稍稍的曲了一下腿,讓力道有了緩衝的餘地。

她扭了扭腳,沒有預期的疼痛,也就證明沒什麼大礙。她淡然的朝着江海笑了笑,説:“我蘇星移是最沒本事最沒眼的人,什麼都沒有,偏偏就有一身硬骨頭。我不稀罕你江家的還是妾,因此你也別費心了,白白費我們彼此的情和力。謝謝你救我出險境,別過。”星移轉身就走。

江海不甘心的跳下馬,一手拽着馬繮繩,跟在星移後面,不遠不近的瞅着,要看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他還從不曾知道,蘇星移還有這樣的一面,這擒故縱使得未免太高超了,他幾乎就要相信她是真的不稀罕。

星移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

江海的步子頓了頓。她這是反悔了?堅持不住了?想回頭了?那他是就勢跟上呢還是也學她拿捏一把?

遲疑間,見星移抬頭看天,很仔細的在辨認着什麼。江海一怔,幾步走過來問:“你在找什麼?”星移很快找到了北斗七星,興致的道:“看,北斗七星,那邊是北…我住在城東,那麼應該是…往這邊走。”她自説自劃,一時興起,臉上還出了嬌憨的笑靨。

江海臉一沉,道:“我説的話你沒聽見嗎?蘇星移,別再腔作勢了,乖乖跟我回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氣。”星移的臉轉過來對着他,臉上的笑意隱去,臉上是一副淡漠的冷嘲:“江海,你也不必裝的柔情意的,沒的讓人作嘔,你和齊百萬一個黑臉,一個白臉,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做這麼一出好戲給我看,又有什麼目的?不必遮遮掩掩的,侮辱我的智商。如果我有你們想要的東西,給你們就是了。如果沒有,早早説出來,也免得你枉費了心機,賠上自己還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江海近星移,他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將星移籠罩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威脅的道:“蘇星移,注意你説話的尺度。”星移毫不在意的看着他。

恍惚而陌生,站在眼前的,還是江海,明明這麼真實,這麼悉,卻是那麼遙遠,隔着的不只是時空的距離。

她淡然的笑笑,從善如的説:“我説的直接一點或是婉轉一點,能改變事實的真相嗎?”江海近,對星移道:“我説過,女人不要太聰明,笨一點可以活得長久些。”星移笑,説:“是,最好笨的可以讓你背叛多次、出賣多次,始終痴心如一的替你數錢。”江海揪住星移的衣領,把她往自己懷裏帶近了一步,説:“你一直都是我的,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星移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江海的力度過大,寬大的袍子被扯的很開,冷風灌進去,讓星移頗身為女人的無力和悲哀。

她不再做口舌之爭,皺着眉説:“江公子,你認為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剛剛受過驚嚇的女人討論這樣的事,合適嗎?”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也不對。

江海瞥見了星移領口出的雪白肌膚,心神一漾,立即鬆了手,退後,消隱了身上的凌厲氣勢,説:“抱歉。”説的毫無誠意。

他這樣身份的男人,怎麼會正視一個像她這樣女人的情和心思呢?這句“抱歉”不過是他良好家世讓他形成的習慣思維,從而口而出的言辭而已。

星移也不在乎。如果她不在乎這段情了,那麼不論面前站着的人是誰,於她而言都構不成傷害。

她輕淡的道:“沒關係。可以走了嗎?”江海牽過馬,示意星移上去。星移看一眼那馬,説:“如果我沒記錯,男女授受不親。我不習慣和一個陌生人有這種親密的行為舉止。”江海心口一滯,有些暴的將星移拎起來扔上去道:“少跟我在這講什麼授受不親。”他隨即跨上去,揚鞭打馬疾馳,故意的要引發星移恐懼的尖叫。

可是他失望了。星移一聲都沒吭,安靜的坐着,極盡可能的將身子往前,與江海隔開了一線距離。

曾經他的膛很結實,很温暖。如今想來,只是舊夢中的一抹嘲笑,諷刺之極。

她的心冰冷已久,不在乎重新冰冷。温暖一旦成為習慣,會讓她變得軟弱而脆弱,可是當温暖離開,她也會因為曾經的免疫再度習慣冰冷。

這不是無堅不摧的利器,可起碼讓她能夠接受外界的傷害而不至於輕易就被擊的遍體鱗傷。

江海的眼眸垂下,看了一眼星移身上的外袍和自己潔白的裏衣。原本是應該天衣無縫的兩相纏的一對,卻因為什麼而被迫分離了呢?

他有些看不慣星移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段,身子往前一貼,身上的温熱立時就傳到了星移的背上。星移身子一動,受了驚嚇般又往前挪。

挪的有些過,一瞬間就從馬脖子上滑了下去。江海又惱又笑,伸手一拎,將星移拽回來,重重的跌到他的懷裏,坐實了和他的親密接觸。

江海失聲笑出來,幸災樂禍的道:“蘇星移,你是選擇被馬蹄踩踏還是選擇扔了你的什麼授受不親?”星移悻悻的道:“失節事小,活命是大。”還是掙扎了下,,找了個舒服的,離他又不太近的位置,坐正了身子。

江海不無酸澀的問道:“蘇星移,你難道是在為蕭律人守身嗎?”守身?這個字眼讓星移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着,半晌才將氣平了,怒斥道:“江海,不會説話你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她的過反應讓江海越發的不是滋味,果真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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