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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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告訴你。”
“你説不説?不説再來一次。”
“好啦。”顧蓮真是怕了他,吃吃笑道:“就是想着,你方才可不是在吹噓自己的黃瓜麼?不害臊!”
“怎地就是黃瓜了?”徐離果然不樂意。
顧蓮“哧”的一笑“金黃瓜?玉黃瓜?夠不夠配你的身份?”
“越説越沒個捆兒。”徐離笑斥了一句,以他的子,自然不會在這些小事上頭計較,倒是接着一笑“總歸你下面喜歡吃就行。”
“放…”顧蓮咬牙“胡説八道!”兩人嘰嘰咕咕了半晌,方才起身去收拾。
顧蓮如今行動小心謹慎,便等着徐離先收拾乾淨,再來服侍自己,期間還忍不住調笑了一句“算你今兒服侍的好,明兒便再翻你的牌子罷。”如此一番折騰,夜深了,彼此一起挨着倦倦香甜睡去。
第二天,顧蓮睡了一個懶覺,等着徐離下朝回來。有宮人上來請示午膳,問需不需要特別添置什麼菜式,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偏生徐離狀若無意的樣子,側首笑問:“你想不想吃黃瓜?”顧蓮當即瞪他“不想吃。”徐離又問:“那晚上呢?”顧蓮沒好氣道:“還是不想吃。”偏生這個時代“黃瓜”一詞還沒有崩壞,旁人誰也不會往歪處想,竇媽媽還一本正經嘴“這時節沒有新鮮的黃瓜,不過醃黃瓜酸酸脆脆的,娘娘害喜,少吃一點兒亦是
口。”顧蓮皺眉“我説了不吃!”竇媽媽倒不知道哪兒惹着她了,想着懷孕脾氣大些,也平常,只是陪笑“娘娘不想吃便罷了,別的菜也都是提前搭配過的。”徐離在旁邊笑道:“不吃便不吃,好好兒的發什麼脾氣?”顧蓮實在是受不了他,起身道:“還早呢。”叫竇媽媽預備肩輿“我去母后那邊坐一會兒,順便把麒麟捎帶回來。”徐離卻跟牛皮糖似的“朕跟你一起去。”當着滿殿的宮人,顧蓮當然不能駁了他的面子,只得無聲的啐了一下。再者話説回來,有皇帝親自陪着一起出去,
受自然又不一樣,便是煩惱,也是甜
的煩惱,就連玉粹宮去懿慈宮的路,都不如往常那麼遠了。
徐離下朝後,已經先來過懿慈宮請安了。
此刻陪着顧蓮,算是今兒第二回過來,親自扶了她,還細細叮囑道:“當心地上的雪花,別再滑到了。”洪媽媽出來接人,見狀不由一陣唏噓。
當初沈傾華懷孕、公孫柔懷孕,甚至往前追溯,便是薛皇后懷孕的時候,皇帝也不過是去探望陪一陪,便算是關懷了。
哪能像眼前這位“瑛嬪娘娘”真真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偏生她還愛跟皇帝鬧彆扭,隔三差五的那麼狠狠鬧一回,他倆固然不痛快,周圍人跟着亦是心驚膽顫的,得宮中上下都不得安寧。
可不管怎麼鬧,最後終歸皇帝還是服了軟。
比如當初西林獵場皇帝喊打喊殺的,弓弦都套上脖子了,可是這位哭了幾嗓子,説了幾句軟荷花,就立馬把皇帝的心給攏了回來,不光皇帝低了頭,瞧着還比以前更加上心可意了。
這也沒法,可不就是遇着命裏註定的剋星了嗎?別人豔羨也豔羨不來。
試想換做大管貴人跟皇帝甩臉子,換做鄧襄嬪跟皇帝置氣,皇帝可還會這般小伏低的過來賠罪?便是生下兩個公主的沈惠嬪,若是敢不給皇帝好臉瞧,只怕也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要説起來,這一位不僅長得比別人好,而且不缺心計、手段,還跟皇帝有一份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倒是把皇帝吃得死死的。
不過千般心計,萬般謀算,最主要還是仰仗皇帝的那份痴念罷了。
當然了,她也命好、福氣大,要是這一胎再是兒子…
顧蓮在大殿了駐足,喊了一聲“洪媽媽。”見她隱約有打量自己之意,微微有些不自在,不好詢問,只道:“外頭涼,咱們一起進去罷。”徐離也笑了一聲“洪媽媽走吧。”洪媽媽聽得笑了笑“瞧着皇上今兒心情好。”陪着這位過來,皇帝臉上的笑容也要多幾分,倒是跟着沾光了。
不過一進殿,皇太后的神卻有些冷淡。
一則因為前段兩個兒子鬧得自己傷心,二則因為顧蓮“不夠主動熱情幫忙”將素的慈愛淡了幾分。如今見他們有説有笑的進來,越發覺得是一對兒沒良心的,因而臉
便落了幾分,淡淡道:“大冷天的,也不必跑來跑去的了。”顧蓮是何等心思剔透的人?心下明白太后的那份不快,只做不知,上前和徐姝打了招呼,在另一邊坐下,笑道:“出來活動活動也好。”這會兒,倒是不便提起要接麒麟回去的話,只是問道:“母后昨兒歇息的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
皇太后不是那種子刻薄的婆婆,加之兒子還在跟前,怎麼着也不好太拂了顧蓮的面子,點了點頭“還好,夜裏只醒了一回。”徐姝見氣氛不好,湊趣道:“可是想我想醒了?”皇太后還沒有來得及答話,麒麟先
嘴道:“皇祖母一定是想我了!”從榻上跑了下來,喊了一聲“父皇、母妃好。”徐姝在他身後羞道:“小傢伙臉皮厚!”皇太后到底心疼大孫子,不理會女兒的打趣,倒是替麒麟圓場,笑道:“麒麟説得對,皇祖母就是想麒麟了。”——氣氛方才好一些。
可是即便如此,到底也不如從前那樣輕鬆有趣,顧蓮和皇帝坐了一回,也沒好意思説接麒麟回去吃午飯,只能先行告辭。
回了玉粹宮,進了內殿,顧蓮一面了兜帽披風,一面道:“替你背了這麼大的一個黑鍋,鬧得母后不待見我。”帶出幾分嗔怪,卻也無法。
要讓皇太后知道之前那是皇帝的意思,不僅算計哥哥,還算計母親,當然是萬萬不行的!而説清楚是自己從中調停也不行,——且不説皇太后是古代婦人,便是作為婆婆,也不會喜歡手伸這麼長、本事這麼大的兒媳婦“哄”得她的小兒子,一起來誆得她親手處置了二兒子!
所以,這份黑是註定抹不去了——只能私下跟徐離抱怨幾句罷了。
徐離上前含笑摟了她“讓朕的好嬌嬌受委屈了。”顧蓮可不會拿着甜言語當個寶,反倒想起另外一件事,問他道:“沈湛還得多久才能回京述罪?”徐離估量了一下“派人傳旨去定州,他再快馬加鞭趕回來,總得二十來天,且得等到下個月了。”
“你打算如何處置?”徐離悠悠一笑“且先看看沈家上下的反應,再處置。”繼而收斂笑容“這幾你挑個
神好的時候,讓惠嬪傳召晉國夫人進宮。”
“做什麼?”徐離緩緩道:“見一見你。”或早或晚,顧蓮的身份都是要被人知道的,——嬪妃稱病可以躲一輩子,皇后呢?總不能終生不見外命婦吧。
當然了,外命婦不是誰誰都能見到皇后娘娘。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勳貴權臣圈子裏面的外命婦們,一家一家敲定,讓她們接受護國長公主做了嬪妃的事實。
至於顧氏,大概是永遠都不需要別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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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沈傾華還是去年年末見過孃家人的了。
自從知道了護國長公主和皇帝的不*倫情,皇帝就對自己的行動忌諱莫深,不僅特意下旨,外命婦無召不得請折入宮,——便是每年的年節讓母親進宮,也是在黃梅的監視之下。
今亦是一樣。
然而今兒還有不同,才剛説了幾句話,就聽宮人在門外通報“瑛嬪娘娘駕到。”本不等沈傾華應下,便有窸窸窣窣一羣人進了大殿。
沈傾華與母親解釋道:“瑛嬪有孕,受不得涼。”晉國夫人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聽説才得三個多月,是該慎重一些。”不自覺的看了看女兒的肚子,怎地公主都三歲多了,後面卻再也沒有動靜?便是普通人家,婦人也是需要兒子傍身的,深宮皇室那就更不用説了。
只是眼下不宜説這些私房話,先接駕要緊。
奇怪的是,一出去,外面的宮人就退得乾乾淨淨的。
那瑛嬪身邊只跟了一個媽媽,兩個宮女,正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聽得腳步聲方才回頭,盈盈一笑“惠嬪,晉國夫人。”晉國夫人頓時全身血凝固住了。
這、這…,這不是那死了的護國長公主嗎?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皇帝愛慕自己的妹妹,讓她詐死,然後再做了後宮嬪妃?!——簡直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要説起沈澈骨子裏的那份孤傲和清高,便是從母親這兒遺傳下來的。
對於從小讀《女訓》《女誡》,嚴守三從四德的晉國夫人來説,實在是無法接受這種欺世盜名、穢亂宮闈之事!心下不由驚怒
加,一時之間竟然不能言語。
作者有話要説:莫驚,莫驚,後面還是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