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搭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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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長公主府正副三個侍衞統領,每隔一天,挑一個人休息半,今下午黃大石正好輪休,午時接妥當便回了家。

何庭軒正在一個人悶坐的發黴,見他回來,雖然嫌棄這個連襟為人沉悶,但總算有了個搭話的人,笑寒暄“七妹夫!”黃大石不喜歡這個油腔滑調的姐夫,而且論年紀,還比何庭軒大一些,但人家上門是客,不好太落了面子。因而悶悶道:“嗯,你們有空來坐坐呢。”不想和對方多説,只是喊丫頭“快上好酒好菜。”

“火頭上正做呢。”桐娘笑着出來“正巧你今兒得閒,只等你回來,就開飯。”看了看後頭的杏娘,給丈夫遞了一個顏“快來見過五姐姐和孩子們。”説着,呼啦啦湧出來四、五個小不點兒。

杏娘還被撞了一下,斥道:“慢點兒!小祖宗們!”

“五姨來了。”黃大石打了一聲招呼。

“嗯。”杏娘應了,心情卻是十分複雜。

原本不過是蓮娘母的繼子,可是人家趁着年頭亂,身上有二斤力氣,倒是混了一個官身。這一點上,比自己那個只會吃子陪嫁,還到處拈花惹草闖禍的丈夫,不知道強了多少。

要説桐娘只是個姨娘養得,如今憑夫貴,倒成了正兒八經的官太太,一想到此節便是心中不平。又兼黃大石為人老實正派,雖説面目呆了一些,可是這子過久了才知道,還是這樣的丈夫叫人省心,不知道少生多少閒氣。

這麼想着,再看向何庭軒那一張面如冠玉的臉,也不如前了。

“七姨父!七姨父!”元寶沒有母親那麼多想頭,更不會像父親那樣,覺得黃大石沉悶無趣,在他的眼裏,這位姨父是個壯身板大力氣的漢子,可厲害了。只是在旁邊打圈圈兒,纏他道:“你再舉我和昌哥兒一次,像上次那樣。”黃大石並不討厭小孩子,況且跟杏娘和何庭軒説話,還不如逗小孩子玩兒。趁着等菜上席的功夫,一手抓了兒子昌哥兒,另一手抓了元寶,輕而易舉的舉過頭頂,一上一下的,逗得兩個孩子“哇哇”驚叫大笑。

桐娘在旁邊嗔道:“又發癲狂,別嚇着孩子們了。”元寶大聲道:“我不怕!我不怕的。”如意在下面看得眼饞,嚷嚷道:“舉高高、舉高高…”杏娘卻把他捂在了懷裏,不許他去“你還小呢,等你跟你哥一般大再玩兒。”如意本來就心動,再被母親阻攔,不由大哭大鬧起來,倒是惹得杏娘好一陣哄。

桐娘見了,知道堂姐帶孩子一向嬌慣,也怕嚇着如意,再惹出一個什麼好歹來,只是拿了糕點去哄他“來,好孩子多吃一點,很快就長大了。”如意不聽,只是摟着母親的脖子傷心的哭。

好在沒多會兒就有飯菜上來,那邊黃大石和孩子們玩了一陣,放了人下來,環顧了屋子一圈兒“怎地不見嬌姐兒?”桐娘笑道:“嬌姐兒有些不舒服。”嬌姐兒的生母是黃大石的妾室謹娘,也就是劉貞兒。

當初徐離要求證顧蓮的一些事,打聽消息,見了前安陽刺史的庶女劉貞兒,怕她走漏消息,所以把她給黃大石做妾。而劉貞兒做姑娘的時候,和杏娘、桐娘等人都是認識的,時常一桌子吃飯,如今與人做了妾室,哪裏還想見到舊姐妹?

她這點小心思,作為主母的桐娘心裏清楚瞭然。

這邊黃大石聽説女兒病了,不由皺眉:“怎地好好的又不舒服了?平也不讓她拿針拈線的,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雖然不悦,卻道:“等我去瞧一眼再回來吃飯。”等他一走,杏娘便在旁邊小聲嘀咕“你也太好子了,由得一個姨娘拿捏你。”像是鬱悶找到了發口兒,認真教導起堂妹來“家裏來了客人,每每都躲在屋裏不出來服侍,這還不算,還敢借着孩子絆着爺們兒!”桐娘只是淡淡一笑,不多言。

丈夫千好萬好,但是對於嫡庶的區分並不涇渭分明,平待嬌姐兒,也和榮姐兒了一般無異,自己怎麼好攔着他?況且真的論起嫡庶來,自己亦是姨娘養的,若是説庶出的就是賤格,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麼?

況且劉貞兒利用嬌姐兒的“病”折騰來、折騰去,好讓黃大石多去看兩眼,這個法子已經用幾年了。

她自以為得了法,卻不知道越來越叫黃大石煩心——且耐着子等她作罷。

等時候到了,自有一番理論與她説個清楚。

“喂!”杏娘嘀咕了半天,不見回應,推她道:“我説的,你聽見沒有?”桐娘收回心緒“沒事,翻不了天去。”杏娘自覺在妾鬥爭上經驗豐富,又道:“妾室不過是那貓兒狗兒一般的東西,逗着玩玩罷了。你自己又不是不能生,怎麼還能讓她們生兒育女?當初你還沒進門,她就打你的臉,就不該讓她得了意!”桐娘淡淡道:“罷了,好歹是一條命。”

“你呀。”杏娘哼哼唧唧,撇了撇嘴“從小就是心太軟了,好兒,將來有你後悔的時候!”這話過後傳到了劉貞兒耳朵裏,不由氣得倒嗆!

心軟?好兒?自家這位主母,看着跟菩薩觀音一般的面孔,心腸最是歹毒,正正應了那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當初她進門的時候,自己已經六個月身孕了。

怕她明面兒上讓自己生下孩子,暗地裏來使絆子,第二天敬茶的時候,認認真真的跪了下去,後面更是做盡了小伏低,每天早早的去要去請安,想讓她消消氣。或許是自己的大肚子刺到她,她這讓自己回屋靜養。

如此養了一段時,正房那邊越安靜,自己心裏就越擔心不已。

那時候,婆婆李氏還在葉家做事,公爹悶聲不吭,只去鐵匠鋪待著,丈夫整天在外面忙碌,每天晚間才回。因而白裏,除了丫頭僕婦,便只剩下自己和她相對,心裏實在是害怕的緊。

便挑了一個公爹、婆婆和爺們都在的子,與她陪不是“原是不小心懷上的,無意冒犯,只求讓妾身生下這個孩子,往後給做牛做馬都使得。”那個毒婦便道:“快起來。”一臉賢良大度“我早知道你是一個實心人兒,自然是無心之失。”先把罪過定了,然後又道:“且安安心心的養胎,待孩子生下來,若是兒子便抱來由我養,若是女兒便由你養,往後停十年再懷孕罷。”她道:“你如此這般為主母着想,任誰都不會説你的不是了。”黃家本來就理虧於她,又被她的賢良模樣兒給惑住,只當她是好心好意,居然全都答應下來!婆婆李氏還勸自己“不管是你養還是她養,總歸在一處,不過是給外人一個説法。再者你已經先生了孩子,有了依靠,名分上又站不住腳,是應該尊着她、敬着她的,不可再鬧事了。”又道:“她也算是賢惠的了。還許了你十年以後再生,多少大户人家,除非主母不能生養,否則本就不讓妾室生孩子。遠的不説,顧家五姑便是個例子,何家姑爺那般風,屋裏的丫頭們也沒敢冒個水泡兒。”十年後再生?實際上,就是要自己十年都不許懷孕吧!

這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説不出。

自己總不能説“不行!我就是想要撫養一個庶長子,還打算趕着再生幾個。”就這樣,被那毒婦狠狠擺了一道,殺人不見血!十年過後,自己都人老珠黃了,而她…,十年裏生七、八個都沒問題!

偏偏自己命苦,瓜蒂落,不過是生下一個姑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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