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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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也辰還沒有成為呂遠的專職太太時,她自己還不斷地出去打拼着,後來,當她拿着她辛苦的勞動所得,回到家中,再看看存放在家中的大量現金和那些已經記不清楚各有多少存款的銀行卡時,她開始覺得她的努力不僅僅是微不足道,甚至是那樣地寒酸。她與他對於這個家庭在經濟增長速度上的貢獻相比,她的勞動所得,幾乎成了小數點後面的數字,可以忽略不計了。

她知道她的心靈是荒蕪的,她的情是變態的,可她早已經不能自拔。

晚上,趙也辰來到醫院時,特意為呂遠帶來了乾淨的衣褲。

就在李樹霖剛要離開醫院時,呂遠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呂遠下意識地斷定很可能還會是剛才那個電話,他本不打算接聽。趙也辰誤以為呂遠因為右手腕上掛着輸針頭,可能不方便接聽電話,她便抓起電話接聽起來。果然不出呂遠所料,電話的確是那個人打來的。

打電話的人本就不知道這邊接電話的人已經不是呂遠,他張口説道:"我再告訴你一遍,準備好一百萬元現金,等着我的電話。別看你是警察,你如果耍滑頭,動用警力的話,我會把在你家裏拍攝的照片,全部在網上亮相,那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貪官…"還沒有等對方説完,趙也辰的手立刻抖動起來,着急地問道:"你是誰?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對方聽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馬上吼道:"沒打錯,我要錢,我要一百萬元。你聽明白了嗎?"趙也辰立即把手機遞給了呂遠,呂遠接過手機後,放在耳邊,這時,對方還在吼着:"我再説一遍,明天晚上九點之前,一百萬元,一百萬元。"電話被對方主動掛斷了。還沒有等呂遠作出反應,趙也辰就沉不住氣了:"是不是遇到敲詐的了,是不是啊?你快説話,你快説話呀。"呂遠有心想阻止她説下去,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所有的對話都已經被李樹霖聽得一清二楚。

李樹霖下意識地作出了反應:"呂局長,真是遇到敲詐的了?"呂遠實在是無可奈何,便説道:"是,是遇到了麻煩。"

"這是一個什麼人?真是膽兒肥了,竟然敲詐到公安局的頭上來了。呂局長,用不着上火,你在醫院安心住着,我馬上回局裏,向孫局長彙報。"一聽到李樹霖要回局裏向孫海光彙報,呂遠一下子急了。他馬上揮起了手,説道:"不用,不用,我會自己處理好的。可能是哪個小子活得不太耐煩了,和我開起了這樣的玩笑。你想我玩了一輩子鷹,還能讓鷹啄了眼嗎?放心吧。"此刻,不知道呂遠從哪來的這股勇氣,他的這一番話還真的讓李樹霖改變了主意。李樹霖沒有再説什麼。

李樹霖起身告辭。

趙也辰把他送到了病房的走廊裏。

送走李樹霖後,趙也辰回到病房。此刻,她看到的儼然已經不是剛才那般急病纏身的病人。呂遠已經坐在牀上,只是從他的臉上,還能看得出他情緒的焦躁。

"你是真想給他一百萬?"

"什麼給他一百萬?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這樣,我寧肯給他一百萬。"

"這麼説,這個人就是那個去過我們家的犯罪嫌疑人?是他在敲詐你?"呂遠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沒過幾分鐘,呂遠自己拔掉了手上的針頭,説道:"走,回去。"

"你好了?大夫不是説需要在這裏觀察觀察嗎?"

"顧不了那麼多了,得馬上回家。"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孫海光走了進來:"怎麼樣?呂局長,看樣子是沒有什麼事了?"孫海光的突然到來,是呂遠所沒有想到的,他只好順水推舟:"是好多了,這不我正想回家呢,待在這裏沒病也得搞出病來。孫局長,這麼晚了,你怎麼又跑來了?"

"看到你突然病成了這個樣子,我不是太放心。吃完晚飯就想過來看看你。"

"沒事,沒有什麼事了。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倒是可以,可你總得把問題清楚,白天那情景可夠嚇人的,我看你還是得找時間徹底查一下,畢竟年齡在這擺着呢,已經到了出問題的年齡段,身體需要大修了。"

"回家休息休息再説吧,我自己會注意的。"

"我剛才進醫院大門時,正好遇到了李樹霖,他説你可能遇到敲詐的了。真有這回事嗎?"

"這個小子,真夠多事的。我不讓他告訴你,結果還是告訴了你,又讓你多出了一份心思。沒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孫海光的突然發問,讓呂遠沒有思想準備,他只好説道:"是上次光顧我家的那個犯罪嫌疑人乾的。小兒科,實在是小兒科。他沒有在我家偷走什麼,不是太甘心,還想敲詐我一筆。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呢?"

"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就不贊成你的意見,為什麼不讓他們繼續偵查下去?如果把這個小子抓到,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我當時考慮,也沒有丟什麼大不了的東西,還那樣興師動眾幹什麼?沒有那個必要。看來這個小子有些得寸進尺。"

"既然這樣,安排刑警隊介入吧。"

"不用不用,還是我自己處理吧。"孫海光走後,呂遠與趙也辰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趙也辰本就不知道呂遠今天下午病倒的真正原因,她還是關心地讓他先到牀上休息一下。呂遠彷彿本就沒聽到趙也辰都説了些什麼。

趙也辰慢慢地看出了呂遠魂不守舍,便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要不然,就一個犯罪嫌疑人,怎麼會張嘴就敲詐一百萬元?"

"什麼得罪了什麼人?你那天差點兒送了命,也是因為你得罪了什麼人?荒唐。"呂遠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安地説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孫局長剛才説要讓刑警隊介入,你為什麼顯得那麼緊張?你為什麼不希望他們介入?"呂遠沒有馬上回答。他閉上了眼睛,把身子向後靠去。他的腦子裏不斷出現着各種各樣的問號。

這個敲詐自己的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他僅僅就是為了錢嗎?還是另有所圖?他就是一般的盜竊犯?還是和那顆夜明珠有什麼牽連?如果不是為了那顆夜明珠,那他為什麼只把它帶走,而沒有帶走一點兒現金?這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想來想去,他一時怎麼也難以找到他所需要的答案。他越想越緊張,讓他最為緊張的是如果不能滿足那個敲詐人的意願,那他自己就完全可能身敗名裂…

想到這裏,他已經下意識地覺到,必須為他準備好一百萬元。這是眼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也許這叫做破財免災吧。

他自己這樣安着自己。

他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趙也辰,説道:"你去把錢準備一下。"

"真給他一百萬?"

"先準備好一百萬再説。"

"你抓過的敲詐犯罪分子,怕是都數不過來了。自己遇到了這種事,為什麼不也那樣處理?為什麼要給他錢?一旦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哪個人都會問,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你懂什麼?他現在手裏掌握的東西,比掌握着一個人質要複雜得多。"

"我不明白你説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帶走的那顆夜明珠,我並沒有把它看得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當時已經發現了藏在家中的大量現金,他説他用手機拍了下來。他已經威脅過我,如果我不能滿足他的要求的話,他就會把那些照片發到網上去。你明白了吧?"聽到這裏,趙也辰一下子想到她在醫院裏接到的那個電話,那個人在電話中也是這樣表述的。

想到這裏,趙也辰已經是一身冷汗了。

她癱坐在那裏,什麼動靜也沒有。呂遠問道:"你怎麼還能睡得着?"趙也辰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呂遠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還是沒有做聲。他站了起來,走到趙也辰跟前,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這才發現她的身上全是冷汗。他起身走進廚房,迅速地衝了一杯糖水,又兑了一些冷水杯裏的涼開水,慢慢地送進了趙也辰的嘴裏。

幾分鐘後,她就有了反應。當她醒過來時,她什麼也沒有説,兩行熱淚順着眼角向下移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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