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三國事不密釀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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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覺得宣繒所為是對是錯?”
“臣不妄言宰執之對錯,臣唯本心。”崔與之終於開口了。
趙與莒哈哈大笑起來,心中卻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崔與之這話既不批評前任,又表明自己將會與之有所區別,着實讓趙與莒無隙可乘。
他也不指望自己僅憑天子之位,便足以讓崔與之這般在宦海中浮沉了四十年的老傢伙拜服,只要他少些陽奉陰違。那麼便是個好的宰輔人選了。
以大宋慣例,宰執入宮拜謝時,宮中當有所賞賜。而且這個賞賜極為豐厚。崔與之空手入宮,出來時卻帶着兩車財貨,既有來自求的金元。也有絹
、布匹,他自家計算,足足可值四千貫。他也不將兩車財貨拉回家中,而是直接去了户部,便將這兩車財貨
與魏了翁處置。
“天子之賜,臣不可辭,故此納之;崔某為參政。月有俸賞。足供富貴,無須積此餘財。為子孫謀禍,獻之於庫,正當其所。”他這番話馬上被“梁校”刊發在週刊之上,臨安士林,聞之動容,都贊天子慧眼識英,選人得當,崔與之果然宰相氣度。
接着北國也傳來佳音,金國皇帝完顏守緒雖是貶斥使者烏古孫弘毅,卻還是簽下國書,兩國新盟約正式確定,大宋第一次成了金之兄國。大宋使者洪諮夔不辱使命,在汴梁祭過皇陵之後,正趕回臨安途中。
在所有人看來,如今大宋國勢蒸蒸上,中興指
可待。然而,就在這時,臨安發生了一起令人震驚地大事。
繼昌隆所建的紡織廠擬建在臨安北的武林坊一帶,這裏有許多作坊,而且靠近運河碼頭,通便利往來迅捷。為了建廠,他們自臨安水泥窯運來大量水泥和紅磚,堆積在工地之側,而來自
求地基建工人正帶着本地泥瓦匠開挖地基,準備建房。炎黃元年正月二十六
,他們一如既往開工之時,忽然一夥人闖入工地之中,見物砸物,幾乎是轉瞬之間,便將工地砸得稀爛。
而且如今臨安人也知道水泥習,走時還不忘在那堆積於一處的水泥包中倒水,不過半個鐘點的時間,工地給他們破壞得一片狼籍。臨安府地差役趕到之時,他們早已遠遁,竟然一人都未曾抓住。
這其中,自然有貓膩存在,但對於繼昌隆來説,這貓膩他們沒有證據也無法摘責,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夥人走時還揚言,此次只砸物,下回連人一起砸,要繼昌隆“滾回求。”此事一出,週刊對此沉默不語,卻有一家小報大肆鼓譟,將事情前因後果説了一遍,矛頭直指
求。
當趙景雲看到這小報時,不由得驚呆了。
小報上所用的資料,倒有大半來自於他地那份冊子,而那份冊子,他記得放在魏了翁處。魏了翁面見天子之後回來還説天子誇讚了他,但要求他對這其中所言先保密,待得後有了解決之道之後再行刊發。可是才過沒有幾
,這東西便出現在一家小報之上,若是給天子知曉了,他如何自處!
他召來書僮問過,又尋了自家的底稿,確信不曾出過,心知問題可能出在魏了翁處,便匆匆來見魏了翁。
魏了翁尚未見着那份小報,他所看的唯…份報紙便是《週刊》,聽得趙景雲之語後嚇得一大跳,忙看那小報,只見上面所羅列之證據,與趙景雲的竟然有八成相似。
“曼卿,你果真未曾將此給旁人見過?”魏了翁臉馬上黑得有如鍋底,他自然知道此事曝出去,會遭至何等風
。
“學生確實不曾給旁人瞧過。”趙景雲肯定地回答。
魏了翁緊緊皺着眉,從自己書架中又拿出那份冊子,果然那份冊子還在,並無失去蹤跡。
“這倒是奇了,莫非另有他人也在查此事?”魏了翁訝然道。
“恩師,這幾可有人來拜訪恩師?”魏了翁心中一動,前
崔與之便來了他家,在書房中坐了許久,記得當時他便翻過趙景雲的小冊子。
除了崔與之外,前夜裏,鄭清之、喬行簡也曾到他這來拜訪,還有葛洪、岳珂…除了薛極之外,朝中重臣,這些時
幾乎都到過他這裏來。他宅邸侷促,以書房為會客堂,故此都是被他引到這書房裏來。
而且因為剛過年關,他户部事務又多,幾乎每個人都有一些時間在書房獨處。
可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自然知道那份冊子要緊之所在,如何能傳出去!
魏了翁思忖許久,然後對趙景雲道:“曼卿,此事你休要對人提起,若是有人問,便只管推到老夫頭上。”
“恩師!”趙景雲不解地望着魏了翁。
微微嘆了口氣,自己的這個弟子有耐心有血,能做實事,正如官家所言,前途不可限量,無論這小冊子內容是誰
出去,都不要牽連到他才好。想到這裏,魏了翁拍了拍趙景雲肩膀:“曼卿,你只管放心,天子睿智,處置此事自有安排,你先回去。”打發走趙景雲之後,魏了翁馬上喚來馬車,匆匆趕往皇宮,才在半路之上,便遇見天子派來詔他的欽使。他問欽使天子何事,欽使卻閉口不答,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了。
仍然是稽古堂,魏了翁一進此處,便看到放在桌子之上地那張小報。他深深了口氣,摘下帽子跪了下來:“臣有罪。”趙與莒原本背對着他,聽得他地聲音才轉過身,見他這模樣,怒氣不但沒有消褪,反而更加強烈。
“魏了翁,你給朕好好解釋一番,朕等着。”他目光森冷地盯着魏了翁。
憤怒讓他幾乎難以自制,他費盡心機,便是為了不在全部破壞的基礎進行重建…那對於人力、物力與文化地傷害實在太大,他希望能將歷史引導向一個完全不同的方向,一個炎黃子孫可以揚眉吐氣,不會給其它文明留下豬尾巴辮子與奴顏婢膝的印象的時代,但是,總有人要迫他拿出雷霆手段來,而且這人可能是魏了翁…雖然他不贊成理學,但對魏了翁的耿直與忠誠還是極放心地。
“臣也是方才知道此事。”魏了翁沒有提起趙景雲:“想必是自臣處失了機密,臣有罪,請官家重重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