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這五年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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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四抹油(是沒有)在現場,要不然你們也得被哈(嚇)一跳。”胖叔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頭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胖叔尋找了好些年的老道士!
一樣爛兮兮的道袍,一樣髒兮兮的臉,幾乎沒有一點變化,十幾年過去了彷彿他就沒有衰老一般,還是當初的老樣子。
“喲,胖子,好久不見咧。”老道士當時是這麼跟胖叔打的招呼:“看來咱兒還四(是)有緣啊,隔咧這麼些年,你還是找着餓咧!”當時胖叔愣了很久,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作,也沒説話,就是這麼保持着轉頭的姿勢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一開始還以為胖叔要動手跟自己師父玩全武行,可他想錯了。
等胖叔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抱着老道士痛哭涕,跟個孩子似地在白雲觀外哭了好一會兒,直到老道士
動過後給他一巴掌,胖叔這才恢復正常。
“你個掛皮!你不嫌丟人餓還嫌丟人咧!”胖叔學着當時老道士的語氣説道,咬牙切齒:“你們四(是)不知道餓當時滴心情,餓真滴想欺師滅祖咧。”之後的事情則就簡單多了。
胖叔帶着老道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住下,然後問起了老道士把自己扔在湘西的緣由。
如果我説出了老道士把胖叔扔下的原因,估計很多人都覺得不靠譜,但現實本就是這麼的不靠譜這是一個很戲劇的理由胖叔當時長身體,吃得多,而且又懶,不肯幹活。
老道士覺得養不起他了,只能一腳把他踹出門牆,自己則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陝西,過上了閒雲野鶴的子。
俗話説得好,人都是出來的,沒見胖叔被
的都會自己找活兒幹了?
沒了老道士,他勤快了起來,在湘西反而過得比原來滋潤。
但胖叔萬萬沒想到,不光是他在找老道士,其實老道士也是在找他,因為老道覺得自己歲數差不多了,估摸着仙逝的子也快到了,所以想在臨死前見見自己這不靠譜的徒弟,可造化
人,胖叔在陝西找,老道士反而回了湘西,尋找胖叔。
這一來二去就耽誤了好幾年的功夫,所幸最後兩人還是見着面了,可惜老道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年吧,差不多一年滴樣兒,餓師父走咧。”胖叔眼睛有點發紅,乾咳了兩聲,苦笑道:“他走滴時候餓才想起來問他名字,他滴名字自己都已經忘咧,就知道道號,歸藏子。”見胖叔情緒不佳,我急忙安了他幾句,岔開話題:“胖叔,你師父是師承哪門哪派啊?”
“他就四(是)一個四處雲遊滴道士,四(是)祖上傳滴風水本事,哪兒有什麼師承。”胖叔笑了笑,指着海東青:“然後餓就認識小海咧。”這話才到點子上!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胖叔是怎麼跟這盜墓賊認識的!
“你們是咋認識的?”我問道,胖叔沒説話,只是看向了海東青,眼裏有點好笑的意思。
海東青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平靜的看着我:“我們休息吧,請問我今天在哪兒睡?”
“嘿!別急着睡覺啊哥們!先等胖叔把這故事給説了啊!”我不懷好意的笑着,看來這裏面有貓膩啊,連這面癱的冰山帥哥都想找話題遁了,這裏面能讓我八卦的地方肯定不少。
胖叔可是個以拆台為愛好的男人,見機會到了,他能不開口拆台嗎?
“那時候小海滴錢包被人偷咧,老可憐咧,身上抹油錢,就只能跑外面找活兒幹。”胖叔嘿嘿壞笑着:“結果就找着了餓滴算命館,説四(是)要當夥計。”任由海東青再怎麼咳嗽,胖叔還是一五一十的把當初他丟人的事兒給説了出來。
海東青是一個盜墓賊,而且是個腦子缺弦的盜墓賊,就因為他腦子缺
弦的緣故,錢包被人給偷了。
事情是這樣的。
在04年的時候,海東青孤身到了陝西踩點,打算尋一個沒人盜過的古墓下下手,結果剛一下火車,他立馬就傻了。
見到一箇中年男人對自己了過來,那人口裏還一個勁的説着,你怎麼才來啊!等你半天了!
海東青當時還疑惑,這人誰啊?難道是自己人?
沒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那中年男人就大笑着攬住了他的肩膀,嘴裏説着:“來陝西了咋不跟我説一聲呢!我也好給你接風不是!”就在海東青要回答他的時候,這中年男人臉一變,用眼睛仔細看了看海東青,尷尬的説道:“認錯人了。”説完,中年男人轉身就走,絲毫不帶猶豫的,很有小偷該有的職業道德。
海東青也沒多想,出了火車站大門,他打了輛車,直奔咸陽市郊區的一家小旅館,上車時還沒絕對有什麼不對,但下車之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錢包不見了。
“丟人咧,太丟人咧。”胖叔搖頭嘆着:“還坐咧一趟免費滴出租車,抹油(沒有)等司機追哈(下)來,他直接就跑抹(沒)影咧,太厲害。”海東青臉
如常,但卻走到了我身邊,拍了拍我:“牀在哪裏?可以睡覺了嗎?”我笑得差點沒上來氣,好奇的問道“胖叔,這些丟人的事兒你是咋知道的?”
“小海酒量不行,上次跟餓或咧(喝了)二兩,腦子一暈就把話全社(説)咧。”胖叔裝作沒看到海東青漸漸發黑的臉,站起身就走進了裏屋:“餓睡覺咧,包(不要)吵餓。”什麼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胖叔就是!
拆完台後毫不猶豫的功成身退,這太有職業守了,拆台專業户啊。
“睡覺吧,天也不早了。”我撓了撓頭,看起來海東青也不是壞人,反正他盜墓又盜不到我頭上,我管那麼多幹嘛?
進了裏屋,我整理了一下牀鋪,咧了咧嘴。
屋裏就兩張單人牀,胖叔霸佔的那張牀海東青是別想上去了,沒位置。
左看右看,貌似就只能跟我擠一晚上,湊合着過了今晚再説。
我有點不好意思:“那啥,寒舍簡陋,咱們先擠一晚上吧。”海東青點點頭,我還沒來得及説話,他直截了當的就把外衣褲子了,打着哈欠鑽進了被子裏,給我留了一個靠裏的位置,他則是睡外面。
“怎麼了?”海東青見我嘴角,他問了一句:“你不困嗎?”
“沒什麼”我咬着牙出了裏屋,把那句“你他嗎不洗臉不洗腳就鑽我被子你他嗎是欠啊”給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