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險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林麒撤去了九字結界之後,和蘇凌雪一起來到附近的一家餐廳。這傢伙確實是餓得不行了,菜一上來,什麼形象也不顧了,埋頭拼殺。看得一旁的蘇凌雪陣陣驚歎:原來世上真的有這麼難看的吃相!
不過,這卻讓蘇凌雪有另一種覺,一種真實的
覺。以她的身份,見過的朋友,哪個不是西裝革履,彬彬有禮的,吃飯就像在表演。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比她還細,還時不時地找找食物的缺點,説得好像連菜裏少放了幾顆鹽都知道似的,和這種人吃飯,哪來的食慾?這麼多年來,蘇凌雪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吃飯方式,食不甘味。
現在見到林麒的吃相,蘇凌雪彷彿又見到了小時侯那些手抓雞腿,大口嚼的小玩伴們,那樣的無所顧忌,沒有帶上一點世俗的枷鎖。那種在蘇凌雪的世界裏早已經消失的
覺,慢慢地在蘇凌雪的心裏復甦。林麒正埋頭苦幹,抬頭見到了正在發呆的蘇凌雪,嚼得滿口地問:“•;;#%#…%¥¥%•;;##”翻譯成人類的語言大概意思是:“蘇小姐,您怎麼不吃…再等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説完了順便夾了塊雞腿到蘇凌雪的碗裏,蘇凌雪看着碗裏的雞腿,又是一愣,多少年了…即使是在家裏,家人也很少這麼做。書報雜誌上都大批特批中國人這一“陋習”據説是不衞生,容易傳播疾病。就這樣,在平常家裏都有的小動作,蘇凌雪卻從沒
受過。親情就像隔着塊乾淨的薄膜。林麒這夾來的雞腿帶着濃濃的温馨,一下融化了蘇凌雪早已經習慣了的戒心、禮節…
那一份輕微的動,讓蘇凌雪對面前的年輕人更增加了一份莫名的好
,一種從沒有過的
覺在蘇凌雪的心裏徘徊着,暖暖的。
林麒又抬起頭:“#¥*•;;##¥。”不用聽也知道是在催促蘇小姐快吃,蘇凌雪拿起雞腿,在林麒已經到達極限的吃相面前還需要什麼顧忌,舉起雞腿大嚼了起來。好香…好久沒有這種覺了,早已經習慣了一小口一小口的西餐,優雅卻無味地進食。要不是揣測着林麒不習慣吃西餐,蘇凌雪幾乎不會到這個充其次只能算中等的中餐廳來。更不會吃雞腿,因為雞腿需要用手舉着,吃的時候更是滿嘴沾油。在蘇凌雪的世界裏,這本來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形。可今天的她不僅有父親甦醒的喜悦,還有面前林麒那難看卻讓人充滿食慾的吃相,蘇凌雪也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的那個自己。今天的情形若是讓認識她的人看到了,不嚇個半身不遂才怪。幸好這餐廳平凡,那些“貴人”們也不會到這來,但蘇凌雪這麼優雅漂亮的小姐還是引來了不少注目的眼光。不過在林麒的恐怖吃相陪襯下,蘇凌雪的吃相依然和優雅掛鈎。
過了大半會,兩人總算吃到了喉嚨口,蘇凌雪用餐巾紙優雅地擦着嘴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吃出了香和飽,那種吃飽後的愜意,原來是那麼舒服…而林麒則靠在椅子上打着飽嗝,很習慣地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飯後一煙,快樂似神仙”剛想掏煙,突然想起蘇大小姐還在面前,摸煙的手趕緊縮了回來,這一情形剛好讓蘇凌雪看見了。説道:“林先生不用客氣,你想
煙就
吧,我不會介意的…。”這傢伙一聽,正中下懷,掏出一
、敲結實了、叼着、點上、深
一口,那個
啊…盡在不言中!
蘇凌雪開心地看着他的一副享受樣,往裏,蘇凌雪是最厭惡男人
煙的。可今天,在這個“小男人”面前,彷彿一切都變了。原來很多東西不是她不喜歡,只是
合了禮教的觀念,很多東西不是她不能做,只是她不敢去做…在他面前,似乎很多東西都被釋放了,很輕鬆、很舒服。
“林先生,我…好飽,謝謝你!”説完蘇凌雪眼裏竟有了一絲羞意。
“謝我?你請我吃飯我還沒謝你呢,您怎麼反過來謝我!”
“我請你吃飯是應該的,是我一早上的就把你叫來,連早飯都沒讓你吃上。為了我父親,你又耗費了那麼多…‘能量’,我早應該好好謝謝你…”找不到合適的詞,蘇凌雪只好用“能量”這一詞來代替。
這一修辭讓林麒一個不穩,差點從椅子上跌落。
“能量”
…
這蘇大小姐不是把我當成奧特曼了吧?
“呵呵,那個…按中國的説法是‘法力’,國際通用説法的是‘靈力’。”蘇凌雪也發現了不妥,不好意思地一點頭:“對了,林先生你一早上在公司幹什麼啊?是不是查小王的事,真遺憾,又出了這種事…”
“對!這事我也正想説呢,蘇小姐,你見誰手上有過這種東西?”説完從口袋裏掏出從樓梯口揀的那張紙片。蘇凌雪接過去仔細端詳,是一張人形紙片,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可留神就不難發現,紙片製作得很仔細,身體的比例分毫不差,甚至手腳指頭的指甲都惟妙惟肖。初時看起來沒什麼,可過一會發現這一切後,蘇凌雪也不冒出一股涼意,這紙人太
門了…!
“這紙人讓我覺得有股寒意,不過林先生,我印象中沒人會做這種東西,這是哪來的?”蘇凌雪説着把紙片還給林麒。
林麒接過紙人:“是在樓梯口揀到的,昨晚…”林麒剛想説昨晚的事,但轉念一想,覺得沒什麼必要,挑簡單的説就是了。
“昨晚發生了一點狀況,我是今天早上剛發現這張紙片的。我猜測這東西和案犯有很大的關係,我覺這紙片發出很重的
氣和怨念…對了!我現在怎麼
覺不到了!”接過紙人的林麒猛然發現,自己的靈
消失得無影無綜。從剛剛的眩暈之後,林麒就已經有這種
覺,不過剛才是以為自己餓了,所以才會這樣,可現在…林麒趕緊暗中結了個印,可就像靈力被掏空了一樣,
本無法可驅。
“林先生,你怎麼了?”蘇凌雪發現了林麒的異常,焦急地問道。
“我…我沒事,現在你有空送我回去嗎?我的身體好像有點不舒服,也許是累了,休息一會就好。”林麒勉強鎮靜地説道。
“哦,對不起!我真失禮,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一定是為我父親累的。”説完蘇凌雪趕緊起身送林麒。
一路上,兩人無話,蘇凌雪不時地從後視鏡上看林麒,林麒雙目微閉,好像正在小睡。蘇凌雪才舒了一口氣。殊不知林麒正在拼命地驅法,哪怕能驅動一絲靈力也好,也能説明林麒的力靈力並沒有消失,可直到車開到宿舍門口,林麒的努力也沒有得到一絲回報…
“林先生,到了!”蘇凌雪小心地向林麒説道,“哦!謝謝!”林麒下車後失魂落魄地向宿舍樓上走去,連告別的話都忘了。蘇凌雪也沒有介意,以為是他累了。看到他為自己的父親累成這樣子,心中也生出一份歉意,目送林麒走上樓後才離開。
回到宿舍的林麒,呆坐在牀上,半天沒有動一動。拼命地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哪出了差錯,可想破了腦袋,本找不到原因。是不是在治療蘇先生的時候被人用法術暗算了?但,不可能啊!從來沒聽過有能奪取別人靈力的法術啊!就算有,以自己的修為,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發現?難道是自己的體質出了問題?想到這,林麒抓起衣服就跑出宿舍,在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漕清山瀑布!。”曹清山有個小瀑布,可以説是本市唯一的瀑布。不過那沒什麼風景,位於郊區,三不管地帶,偷錢搶劫的事不少。據説還出過命案,所以平常也沒什麼人敢去。司機看見林麒陰沉着臉,也不敢多問,把他帶到山腳,收了錢就匆匆離去。林麒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向着目標行進着。十五分鐘後,一條清亮卻顯單薄的小瀑布出現在林麒的面前。
爬了十五分鐘山路的林麒卻沒有一絲倦意,一臉決然,對着瀑布,手成劍指…緩緩地指向自己的脖頸…解開第一個釦子…開始衣服。這傢伙費那麼大周章就為了來這洗個澡?當然不是,林麒想用最初始的方法引導出自己的靈力。當年父親就是讓他在瀑布下冥想了三天三夜才引導出自己的靈力的,現在已經無計可施的他只有從第一步走起。
褪去了世俗的塵衣,林麒指捻蓮花,平息打坐於瀑布下。任瀑布清冷的河水沖刷着自己的軀體,洗去那塵世的雜念、萬務的牽扯。不知林麒什麼時候已經入了定,又不知過了多久,林麒的腦中只剩空明,萬物早化無形,心如靜湖,無天、無地、無佛、無我、無如是、無以非…萬物皆無,無後生有,生滅無常,循環不息…
那股悉的
覺漸漸復甦,如同每次使用靈法前一般,只要一個起勢,就可以洶湧而出。林麒可以
覺到自己的靈源正在一點一點彙集、散發…
“司徒大哥,莫要一錯再錯了…!”只是一聲哀嘆,只是一聲來自心底深處的一絲微弱的聲音,就無情地打破了林麒靜湖般的空明,那片空明碎了,碎得那麼徹底…空明後面的是虛弱卻悽美的臉在深情地凝望着他,卻向後倒去…
林麒趕緊伸手去抓,卻醒了過來,手中抓的不過是一把清冷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