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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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安轉過身。你並不喜歡女人。
她聽見阿卡在身後帶一點天真的笑起來。
我男女通吃啊。她説。
浮鳴説,羽安,謝謝你讓阿卡住下來,你可以再加一點房租。
我不需要錢。安説,你可以付別的給我。
比如?
比如,阿卡的故事。
阿卡…浮鳴的眼神黯淡下去。阿卡沒有故事。
她所有的,不過是破碎的往事。應該消失的傷口,卻還是在她的回憶裏固執的停留,不肯褪去。
我恨她。浮鳴淡淡的説。對我來説,這就是她的全部。
阿卡又回到pub去上班。安聽見她和浮鳴在房間裏大聲的爭吵,吵的又快又烈。
最後浮鳴摔門出來,恨恨的説,你既然天生下賤,就隨便你。但是你一定要住在這裏,這是最後底線,我絕不再讓步。他氣的聲音發抖。
阿卡懶懶的靠在門上,她的語氣也是滿不在乎的。你要包我,請先付定金。
浮鳴掏出一沓錢砸在她臉上,轉身就走。
謝謝惠顧。阿卡尖着嗓子喊。
可是她看着他背影的眼神那樣疼痛。
他沒有看見。
阿卡在夜午之前回來。她總是站在門口,輕輕的喊安的名字。
羽安。羽安。
安應了她她才會進來。然後並不説話,在浴室放一缸熱水,坐在裏面很長時間。
她一遍一遍的撫摸自己的皮膚。那些傷痕,它們蒼老的很快很快。她來不及阻止。
洗完澡她回浮鳴的房間裏去,他給她買了小小的牀,放在房間的一角。她用棉被裹住自己赤的身體,在黑暗裏睜大眼睛。
有一天安聽到她在輕輕的哽咽。
她推門進去,看到阿卡睡着了。她在夢中泣,反反覆覆的喊着一個名字。安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慢慢的拍打她的背。
阿卡醒過來,她在安乾燥温暖的懷抱裏鎮定下來。她的臉上沒有淚痕。
你為什麼壓抑自己。安説。你可以學會傾訴,也許會好過很多。
阿卡帶一點諷刺的笑起來,我曾經學會傾訴,但是不能帶走痛苦。痛苦仍然在那裏,不是你不去看就會消失不見。
可是你可以遺忘。安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除了學會傾訴,還要學會遺忘。
遺忘?阿卡茫然的眼神穿越她,我不知道,很多東西,太清晰,從來沒有遺忘過。
不要緊,安心裏又泛起淡淡的疼痛,她抱緊她,讓她的臉貼住自己的脖頸。不要緊,讓我們慢慢的學。
我愛上她了。安靜靜的想。
這一棵古怪的藤蔓植物,她的蒼白和悲傷,她的氣息,她絕望的眼神,諷刺的笑,她的手腕上無法癒合卻慢慢蒼老的傷口。
她是不知名的毒素,破碎又完美。
我愛她。可是她從來沒有喊過我的名字。
羽安,羽安。她這樣喊。那不是喊我,我知道。
她一遍一遍,在夢裏反反覆覆呼喊的那個名字。
原。
她的聲音裏是壓抑的情,她甚至
不出淚來。
原,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