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起初曾掙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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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莊清音多年前因與師門惡而獨創門户,今裏蝶衣會的聲名並不比位列”二宗“的離恨閣低多少。

只是兩派從不曾有過往來,上一代的恩怨延續下來,楚行雲雖知道與她的關係,卻也不曾放在心上,而朱韻妃更是不知有這麼一個師兄,兩人只見過幾面,還是方心依介紹的。

剛才見到楚行雲打量她,朱韻妃瓢齒微,梨窩淺現,嫣然一笑,使得楚行雲暗暗詫異她為何並未和自己打招呼?兩人總算是認識,而且朱韻妃待人向來極有禮貌。

難道她此行有什麼隱秘之事?楚行雲暗自不解,回思適才朱韻妃對那豔絕人世的女子甚為恭敬,據自己所知,素來心高氣傲的陵陽郡主尚未曾對人如此過,甚至其中還包括了她的父親…自來極其寵溺她的幀王。

難道,難道剛才那女子竟是她的師傅?想來只有她的師傅才能夠令她俯首貼命,恭敬順從。因為她的師傅並非普通之人,而是屬於武林正道少有的幾個頂尖高手之一的冰魄神妃。

冰魄神妃身為傳世幾百年的離恨閣的當代閣主,自有着世人難以想象的絕代神功秘藝,雖然未曾列入天下四尊,但卻和”慈心羽士“管三白、丐幫幫主”折情掌“向天嘯等白道絕頂高手人齊名,是當代武林人人欽服的大宗師。

楚行雲暗自駭異,她們師徒聯袂出現,不知出現了什麼驚人變故?但自己在江湖中並未聽説什麼呀!望着竹舟遠逝的方向,不搖頭無語。

黑衣人懊惱之極,他剛才緊隨着那大漢走出淑玉台,因為他懷疑此人正是自己心中所疑之人,若果真是他,那縱然以自己傲視當代年輕一輩高手的輕身功夫,加以萬分小心在意,也還是沒有信心可以能出此人的耳目。

他全神貫注,小心翼翼的騰挪身形,卻不料就在剛入距離淑玉台旁不遠的集慶巷時,一直在視野中安步當車的前方人影卻無端端的不見了,黑衣人大駭異,暗忖道:”看來此人果真就是丐幫幫主‘折情掌’向天嘯!

否則怎會在我玉音子的全神注視下無斷斷的失去了蹤跡?向天嘯能帶領丐幫稱尊武林,成為四絕之一的北幫,果然神功高絕,名不虛傳!”原來此人即是棲霞觀自主持衞虛子以下最為傑出的弟子玉音子,也是現今名傳天下的”四秀七英三公子“中的一位。

此刻雖遇着出道以來少有的大挫折,但他卻暗暗地安自己,以向天嘯的罕見神功,自己跟丟他應該不是意外,無須自找煩惱。

想起此次瞞着主持出來尋花問柳的目的,既然已經跟丟了丐幫的人,索不如熄了那份追究底之心,怡然一笑,轉身望早已暗中探得的幀王王府所在的清涼山行去。

正是夏相的時分,莫愁湖上長堤柳葉,千萬細瘦枝條風中漫舞。四周一片寂寥,獨有湖中一隻小小畫舫燈火通明,在這涼夜中像一小簇躍動的火苗。

曲凌塵羅衫飄拂,獨坐船頭,纖纖玉手中執了一柄小扇,全神貫注地煮水烹茶,動作輕盈自如,絲毫不見笨拙做作,清麗俗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愁意。至今猶還記得當自己初出師門,臨安道上不慎着了江湖著名賊”花蜂“的道兒,正自危急之時,他突然出現,奮力擊退了那看着自己、臉上滿是惡之

卻是武功不俗的男人,在扶起因香而渾身軟弱無力的自己時,臉上出燦爛好看的笑容,温文有禮的輕聲道:”小姐受驚了,在下‘魅影公子’慕容寒燈!”輕舟隨波盪漾,茶水已然滾沸,而人依然未見。

此刻的曲凌塵悄立風中,一身白衣裙,膚瑩如無瑕美玉,眼波轉,不施粉黛的清麗臉兒被舟中燭光一映,更添幾分豔麗,恍如雲乍展爛漫花開,若有人得見如斯麗姝,當會目眩神,生出”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的覺。

她望着空空蕩蕩的岸邊,輕嘆道:”慕容公子,當初分別之時你既約定和我在此相會,我好不容易出得府來,又謊言欺騙王妃分頭找尋郡主。

但在此等了半夜卻為何仍然不至,難道真是落花有意水無情麼?不,不會的,當時你看我的眼神不似無情之人啊!”她雙目轉而凝注搖曳的燈火,思緒起伏,盡記掛着那瀟灑倜儻的人兒,默然良久後忽然想道:”只惦掛着和他的相會,唉,卻將找尋郡主的事給耽誤啦!”記得一月前步出幀王府之時,自己藉口要獨自尋找郡主,王妃雖不放心但給自己纏得受不了終於答應了下來,還千叮萬嚀的囑咐,心下不由悚然一驚,從濃熱的情火煎熬中清醒了過來,暗暗下定決心:”再等一刻,他若還是未至,我就再也不能等下去啦,該趕緊與王妃會合才是!”想到這兒,芳心不有些黯然起來默然良久獨自銷魂,忽然只見她輕盈的站起,返身艙內取出包袱內的一管玉簫,放到邊,邊緩步來至船頭,邊就吹奏起來。

玉音子此刻恰好來至湖畔,突聞湖中小舟傳來簫聲,不一怔,腳步緩了下來。細聽之下,只覺曲聲婉轉悠揚,如怨如慕,似懷遠人,又似微有怨恚之意。清雅中另有一種纏綿,入骨透心。一曲既終,突聽一陣曼聲歌道:”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綢繆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歌聲輕柔,遠遠聽來,恍如仙音。

他不由想象着一管通體深碧的玉簫,映着舟中佳人瑩白無瑕,彷彿透明般的纖纖十指,在燈火掩映,湖水盪漾中宛然就着櫻紅柔,仙音嫋娜,在夜中飄散不絕的美人吹簫圖,心神一蕩,對這舟中的女子起了一股不可遏止的好奇之心。

***此時天已然大亮,玉音子凝足目力遠遠望去,只見舟中女子面上一抹輕紅,眼波動,説不出的嫵媚嬌柔,一時不由説不出話來,不知這女子為何與自己素昧平生,卻似是對自己脈脈含情的樣兒,只覺自己飄飄然便如身在雲霧之中。他定了定神,暗忖道:”莫非這女子認錯了人?

“思念及此,雙足微微點地,捷若大鳥般起身越往小舟躍去,印入眼簾的是舟中女子那雙驚喜集的大眼,臉頰暈紅,星眸微燻,似在訴説着”你終於還是來了啦“一般。

玉音子心神為其美態所撼,一時忘了自己上舟來一問究竟的目的,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訥訥不能言語。

曲凌塵見到他的呆樣,芳心又羞又喜,也不説話,牽着他的衣袖走進了船艙之中。此舟雖然狹小。

但入得艙來,卻可發現裏面的佈置條理清順,各物放置合理,使得窄小的空間如今看來甚是闊暢,盡顯主人的蘭心蕙質,不落俗

曲凌塵放下他的衣袖,滿臉羞澀的坐在牀前。錦帳蘇,紅燭高燒,淡黃綢被上繡着彩蝶舞花的圖案。

牀邊尚有一座妝台,上面非是如一般女子般堆滿了鉛粉鵝黃之類,而是幾本薄薄的書卷,已經發黃而略有缺損,足見常常為人摩挲不止。一股清淡自然的香味,從剛剛點燃的銅爐中傳出,令玉音子不自鼻子。

他的眼睛卻貪婪地盯着眼前佳人那付俗嬌豔的臉龐,呼有些急促起來,慢慢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緩緩來至她用一跟碧玉簪子別住的臻首雲鬢,輕輕一拔,將秀髮上唯一的一枚飾品拿了下來,輕輕一拋,正好落在那張梳妝枱上。曲凌塵閃爍着健康亮澤的如雲秀髮散瀉了開來,有如瀑布一般。

玉音子覺得有一些細長柔順的髮絲搭在了臉上,一股人的清香沁入了心肺,使他忍不住便把臉貼上她白頎長的玉頸,輕輕磨蹭着,而那種不同於以往他玩過的任何女子的淡淡體香,使他不斷貪婪地嗅着。

見到她的柔順態度,玉音子越發的肯定這女子確實認錯了人,心下不由大奇,自己此刻本不是本來面目,而是戴着一張人皮面具,為何這女子會將他錯人成情人,莫非就因這張面具麼?

心思電轉,卻不出任何馬腳。想他天縱英姿,少年得志,十六歲便已盡得六派之一的棲霞觀絕學,數年來行俠武林,闖蕩天下,在年輕一輩中罕有對手,與其他幾位少年英才被人同稱為”七英“,風頭之健一時無兩。

在一次追剿巴蜀最為著名的賊”花蜂“時,眼看對方即將授首劍下,一直頑抗的那人卻突然扔下兵器,跪地苦苦哀求自己饒他一命,並稱願出作惡的所有物品,只求能活命。

當時自己正直年少輕狂的歲月,清苦的道觀生活和道德教條泯滅不了人,加之行走江湖多時,耳濡目染,潔白的內心其實早被江湖這大染缸所污染,靈魂深處渴望着這花花世界的一切美好之物…威名、權勢、錢財,當然還有英雄人物必不可少的美女。

所以當花蜂提出以物換命時,心動之下邊答應了下來,他也極為好奇人們所最為深惡痛絕的萬惡賊究竟有何手段,不料在一探究竟的心態之下細細研究之後竟然沉進去,深入其中而不可自拔。

終於在一段時間的內心煎熬之後,忍不住探出了不可挽回的第一步…在振威鏢局總鏢頭盧仲明的七十壽宴上結識九華劍派的女弟子”玉面羅剎“容嵐昭後,在旅途中用花蜂的魂香倒了她,在她玲瓏少艾的體上徹底的體會了一把男人的情。

而事後雖然容嵐昭痛不生,卻絲毫不知正是身邊同伴的傑作。自此以後,玉音子逐漸地從一個前途無量的正派少俠慢慢地向人所不齒的賊墮落,雖然起初他也曾掙扎過,試圖控制自己不為情慾所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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