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大概是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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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大概是…告白？

第二天白朮不想起牀，硬被林盡拉去吃早飯。重應一看見重白朮，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筋扒皮了。白朮戰戰兢兢躲在林盡身後。

林盡擋在白朮前面道，“師傅，白朮他知道錯了，您就別再生氣了。”

“你淨知道給這小子説好話！”重應瞪了一眼白朮，“我現在不會教訓這小子——在這兒打壞了人家東西多不好意思。”白朮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林盡把白朮拉出來溜了一圈兒後，就又把白朮關在屋子裏。到了下午，白朮實在憋不住，求林儘讓自己出去會兒。林盡起初不答應，耐不住白朮死纏爛打，最終只好答應陪他一起出去。

僅僅半天時間，白朮就對這個世界重新充滿了嬰兒般的好奇。

“師兄，都要到決賽了，你緊張嗎？”林盡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朗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緊張什麼？有什麼好緊張的？”聲音大的嚇了白朮一跳，“師兄你別動，我就問問。”頓了一下，“對了大師兄，你跟我哥誰厲害啊，怎麼從來沒見你們兩個比試過。”林盡瞥了白朮一眼，“當然是你哥厲害！你哥從小就勤練武功，又繼承了師傅的好體魄。哪裏像你，整天淨給重家惹是生非。”白朮不自然的將頭偏過去。就聽見前面有人在吵着什麼。

“你剛才明明説把這笛子一兩賣給我的，怎麼突然漲價了！這樣不行！”對面那人冷着臉，“我沒有説要賣給你！你説拿給你看看我才拿出來的。”

“現在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你看看，馬上又要漲價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白朮聽這聲音…般西遙？他連忙趕過去，“怎麼了？”般西遙看見白朮過來，眉間的戾氣散了些，白朮真覺得要是他不來這人得被般西遙用暗器戳成篩子。

那人一見般西遙有了幫手，忙扔下什麼東西，白朮接過來一看，是銀子。

“怎麼還叫幫手訛人了，好了好了，算你十兩…”

“喂，別跑！”般西遙連忙追上去。

重白朮也跟着追上去，剛跑了兩步又被林盡拽回去，白朮急道，“師兄你幹什麼呀，見義勇為不懂？”林盡道，“你少給我亂跑，那小子我認識，就是第一輪在你肩上紮了兩刀那小子，他既然會武功就用不着你幫！”

“師兄你怎麼這樣！你不是想成為大俠嗎？”

“大俠也有分寸！”只見般西遙沒追兩步就停了下來，人羣突然鴉雀無聲。林盡覺得不對勁，拉着重白朮湊上去看。

只見搶笛子那人的面前，坐着一個男人。對，就是坐着，股下是酒樓的椅子，手裏把玩着酒杯，正用一雙含着陰森笑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誰都沒看清大半天的，路中間怎麼突然出現一張椅子，椅子上還坐了個人。白朮抬頭一看，臨街酒樓二樓窗户開着，看來這傢伙剛剛是在吃飯。

“識相的趕緊給爺爺讓開！”左奕眼睛慢慢彎成一條縫，“好啊，笛子給我，你就能走了。”

“憑什麼，我給了他十兩，這笛子就歸我了！”左奕撇撇嘴，“我都聽見了，你訛人是不對的。”

“你血口噴人！你們都是一夥的，就欺負我們老實人！剛才説好的一兩我都給了十兩，你還不讓我走！”左奕偏着頭越過那人望着般西遙，語氣無辜道，“怎麼辦，覺有點麻煩。”説完他又笑起來，“你知不知道這笛子叫什麼名字？”

“笛子還有什麼名字！分明就是你們合起夥來蒙我！”左奕伸出手，指向那人懷裏，緩聲道，“那支笛子，叫霓裳。”

“霓裳？少來！霓裳雖然有名氣，但那是冥樓左奕的東西！”左奕看見眼前的人終於明白了，開心道，“對！那是我借給他的。”那人盯住左奕笑起來，“你們吹牛也不打個草稿…”笑聲突然止住了，因為左奕也跟着他笑起來，笑的媚氣又兇殘。

他突然害怕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能不能把笛子還給我了？”

“饒…饒命…”那人戰戰兢兢的將手裏的霓裳遞過去，一下子跪下去，“饒命…”左奕接過笛子，輕聲道，“滾吧。”那人一聽連忙飛快逃了。

左奕站起來走到般西遙身邊將笛子遞過去，卻見般西遙搖搖頭。

“怎麼了？”

“我研究完了，本來上次就想還給你的。”左奕點點頭，般西遙道，“抱歉了，差一點丟你的笛子。”

“沒關係。就算你把它丟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辦法找回來。”左奕將笛子收回上，動作利瀟灑，“我的菜涼了。”話音未落，黑影閃過，已完全不見了左奕的蹤影。

白朮驚訝的説不出一句話來，雖然那天晚上他已經見識過，但是白天看見更加震撼，那種覺…就像一個人活生生消失一樣。這傢伙的輕功，算得上是出神入化了吧！

“冥樓和九重樓輕功不相上下，併為武林之尊。左奕竟能將輕功用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界。看來上次他是對我手下留情了。”林盡忍不住嘆。

回去的路上林盡向白朮打聽左奕，可白朮覺得左奕簡直有人格分裂，本無從判斷他的人品。

“這麼説…他算是藍君容的師兄？”白朮下意識看了林盡一眼，不知道林盡到底想説什麼。

“那我知道了。”白朮一頭霧水，“你知道什麼了？”林盡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白朮覺得他大師兄那個表情讓他有些…

回到林家後，重白朮翹着二郎腿在牀上看小人書。不一會兒林盡走進來，坐在牀邊看風景。

看了好一會兒後，林盡清了清嗓子。

白朮翻開一頁，“師兄你幹嘛？”林盡:“沒事兒。”白朮又翻了一頁，“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林盡立刻回過頭，“你…”白朮挑眉，“我？”

“我…我最近去了解…瞭解了一下…”白朮的手僵硬着，氣氛尷尬萬分。

“我大概，能理解了。可是這種事…我只能説，常人很難接受。更別説你爹。你要重星以後怎麼看藍君容和你？難道你還要離開重家嗎？拋開這些不談，藍君容現在是冥樓的人，刀口血，你能置身事外？你們兩個不會有什麼結果的。藍君容他肯定也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陷得太深。”白朮正想着，門開了。

林盡已經拔出了劍，“你來幹什麼！”

“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剛才我説的話你也都聽見了，你們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我儘量本着客觀的態度分析，你敢説我説的有錯？”藍君容道，“白朮能有你這樣的師兄我很高興，你也確實客觀的分析了這件事。而你説的這些，我全都想過。”

“既然你都想過，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

“這就是問題的源所在。”藍君容道，“我想過很多悲慘的結果，可都遠遠不能讓自己放棄。那時候我才發現我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喜歡白朮。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到傷害。”林盡的劍架在藍君容的脖子上，卻是他自己的手在抖。

“我在外面等你！”林盡撤了劍，三兩步邁了出去。

白朮還在消化藍君容剛才説的話，藍君容已經走過來，白朮垂下眉，“師兄剛才説的，我全都沒想過。”藍君容道，“沒關係。”見白朮不説話，藍君容道，“你師兄在外面等我，我先出去了。”

“等一等！”白朮連忙叫住藍君容。

藍君容回過頭，“怎麼了？”白朮看着藍君容，眼神閃爍，“藍君容，我似乎…什麼也為你做不了…”

“沒關係。”白朮抬起頭對上藍君容的眼睛，藍君容的眼神陰鬱遼遠，“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見你心情就會莫名變好。喜歡也好，想讓自己開心的自私想法也好，我自己沒有辦法控制，也不想控制。因為如今我只剩下你了。”

“會遇到很多困難，我會站在你前面。白朮。”白朮慢慢垂下眼睫，“不得不説你的想法很危險，亡命徒一樣將所有賭注壓在我身上。”

“只是懶得觀望…”白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