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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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的打擊對方，這個女孩子雖然比單純的席幽藍為席家家主，但是如果説她只顧席家和北温格倫地區的利益，雷諾擔心下一步哈布斯堡王國真的控制了北温格倫地區的軍政大權之後，只怕席家真的就會被一步一步驅逐出北温格倫地區了。

臉一陣紅一陣白，瞟了一眼從談話一開始就瞑目保持着沉默的席一波，席幽藍咬緊牙關一臉嗔怒:“雷諾，你這是在威脅我們麼？”

“不，幽夢小姐，我是在提醒你，如果我真的希望席家完蛋，我也就不會冒這樣大風險單騎闖關了。”雷諾輕巧的架起二郎腿微微眯縫起眼睛道，席幽夢嗔怒時候的神別有一股風味。

“哼，沒有你的行徑，我們北温格倫也會不會落到這一步。”聽得雷諾這般一説，席幽夢更加憤怒。

“呵呵，幽夢小姐，難道你以為麥隆人的介入就會阻擋聯盟和哈布斯堡的決心麼？不，這種想法是幼稚且不現實的，這一戰哈布斯堡以及聯盟軍，甚至錫蘭，都不得不全力支持下去，這種事情一旦從北温格倫開了一個頭，不但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會讓哈布斯堡完蛋，就連錫蘭一樣會被這種多米諾骨牌效應顛覆，至於聯盟那更不復存在，你説這種情況下，可能因為麥隆人的介入就偃旗息鼓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即便是點燃一場星球大戰也不會讓聯盟因此而退縮！”雷諾犀利尖刻地話語絲毫沒有留餘地，這個小女人總還抱着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把大國之間的政治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雷諾強硬的語氣讓一直瞑目不語的席一波猛然睜開眼來，光閃爍的雙眸此時絲毫看不出他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雷諾先生，不要再繞圈子了，説出你的來意吧，我們想聽聽聯盟和哈布斯堡王國最終準備怎麼處理我們北温格倫。”

“一波先生。我只能代表聯盟談一個略地設想。北温格倫地區的駐軍佈防權將由聯盟接管，聯盟軍第一師第二師將進行全面整編調防南方，其他所謂的北温格倫自衞軍都將被毫無例外的給予解散，並收繳所有武器。北温格倫地方政府的必須改組，重要官員的任命必須要由王國政府提名，但是可以經過北温格倫地方議會地任命。沒有獲得王國中央政府提名的候選人不具備當選的法律效力”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中的機械製造產業部分將從聯合體單獨劃分出來重新組建一些股份制公司，哈布斯堡王國將出資獲得這些企業中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是王國除了具有重大決策的否決權外，不會干涉這個公司的正常經營。”

“太過分了，這是在踐踏北温格倫地區的主權，更是在干涉我們席家產業的正常處置和經營權！”席幽夢一下子跳了起來，絕妙的彈跳力讓她富有青活力地軀體幾乎是從座位上一竄而起。

“呵呵，幽夢小姐，敗軍之將，豈堪言勇？！這還是聯盟在其中斡旋之後拿得出手的最後條件了。如果按照哈布斯堡王國地想法，那是本就不會給北温格倫地區任何權力。一切權力都將收歸王國中央！至於席家，哼哼←們更希望席家徹底解體，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也會被分解成多個互不隸屬的企業，席家地絕大部分產業都會被充公。”雷諾一臉無所謂的道:“幽夢小姐，記住這一點，勝者為王，現在聯盟和哈布斯堡一方是勝者。”

“我們寧肯一戰，拼個魚死網破！”明知道對方所言是真，但是席幽夢還是被對方驕狂的口氣所怒了。

“拼？幽夢小姐。你拿什麼去拼？聯盟第一師第二師還是那些自衞軍？聯盟十三師乘坐的軍用運輸飛船現在已經在斯特拉斯堡國際起降坪緊急降落，席家沒有任何機會。而聯盟和哈布斯堡之所以讓我來與席家會商，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北温格倫地區是哈布斯堡王國的北温格侖，而非某一人或者某個家族的北温格倫，這一點請幽夢小姐務必清楚。”雷諾毫不留情面的攤開了一切，尤其是在明確告知對方聯盟十三師地軍用飛船已經在斯特拉斯堡國際起降坪降落時，連一直神篤定的席一波也不微微變，他雖然知道情勢危急，但是卻未曾想到聯盟軍突破了哈斯托淺丘區防線之後，竟然是首先控制了斯特拉斯堡國際起降坪，這顯然是一個心策劃地計劃，斯特拉斯堡的國際起降坪一旦被聯盟軍控制，那北温格倫軍隊哈斯托淺丘區也好，在南方的姆素烏沙漠也好，在那裏的防禦就毫無價值了。

“你！”滿臉通紅的席幽夢萬萬沒有想到對手竟然如此狠毒，幾乎就沒有給自己一方半點翻盤之機，斯特拉斯堡國際起降坪一丟失，席家就再無可恃之力，這一場戰爭席家就徹底敗了，輸得乾乾淨淨，就像一條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

“幽夢小姐，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不過還是請你接受現實吧，其實我倒是認為這樣快捷短暫的結束最好，至少我們避免了一場可能會波及周圍各個國家和地區的全面戰爭，至少會有幾百萬甚至幾千萬民眾免於這場戰火，而一旦這種現象出現，席家將會成為罪魁禍首被載入歷史，我想我們都不願意見到如此情形。”雷諾平靜的等待着對方安靜下來，他知道此時對方心情還難以平靜，但是既然能夠被推上席家家主的位置，相信這一點自制力還應該有，雖然起降坪的失手讓她心態失衡，但是這樣更有利於她看清形勢避免漫天要價。

洶湧起伏的脯在雷諾的目注下終於平靜了下來，席幽夢之所以能被選作席家家主並不完全是因為他是席文峯之女，家中各方面的優異表現同樣讓席文峯一系的許多重要當看好，而相比之下席幽藍不但不為席文峯所喜，而且長時間在外求學也讓她沒有多少機會在家族中有所表現，更重要的席幽藍本身似乎也缺乏積極爭取上位的動力，這也許才是幽藍喪失席家家主之位的最重要因素吧。

“雷諾，北温格倫地區的行政權我們可以讓步，但是斯特拉斯堡竣工聯合體不能分拆！這是我們的底線，否則我們寧肯玉石俱焚！”席幽藍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玉石俱焚？幽夢小姐，席家準備拋售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的股票還是自行轉讓？”雷諾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聯盟股票易所會停止軍工聯合體的股票易的，至於私下出售轉讓，聯盟最高法院也會判定為非法，沒有人可以接下這筆盤子。”

“雷諾先生，在這一點上沒有迴旋餘地麼？”席一波終於發言了，作為浸政界商界數十年的老手，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其中隱藏呃奧妙，但是卻始終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失去了討價還價的資本，席家似乎真的面臨土崩瓦解的危機“我們知道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與塔爾地區的商業往來觸犯了哈布斯堡王國的利益，但是現在局勢走到這一步，哈布斯堡王國中央既然要控制北温格倫地區的軍政大權。這種事情不可能再發生了，內政部門只要不再簽發武器出口許可證便足以杜絕這一切，難道必須要用這種行政強制手段來破壞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地整體經營能力麼？”

“很遺憾，一波先生，我想其中原由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席家不能再在北温格倫地區保持往的那種影響力，因為那對於哈布斯堡王國乃至聯盟來説都是不能接受的，席家只能以一個工商豪門出現而不應該過多涉及政治以許多方面採取一些措施也是必須的，這僅僅是我轉達哈布斯堡和聯盟方面的意見，我個人並無任何意見。”雷諾冷冷的回答，對於出賣了幽藍利益的席一波雷諾此時再沒有任何好，雖然他也理解對方所處的地位環境決定了他只能以席家利益為重，但是情上卻讓雷諾對於席家不再抱有多大地憐惜之情。

這一次對北温格倫地區的軍事行動以聯盟軍方為主力。聯盟軍方在對於席家的處理上也就佔有相當大的主導權，除了在徹底廢除席家在北温格倫地區的政治特權和影響力這個原則不容改變外，聯盟軍方也獲得了靈活處置席家的權力，馬赫將軍除了在明確指示席家控制地軍工產業必須進行分拆以求削弱席家控制權外，其他並無明確指示，只是要求雷諾靈活掌握尺度，徹底絕北温格倫地區的動亂本。

而既然席家剝奪了幽藍的家住繼承權，那雷諾也就在沒有任何顧忌，順理成章的提出了要求肢解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下屬的所有機械製造產業。

這些產業包括在黑珊瑚海岸的卡茨茅斯造船廠，這是聯盟三大造船企業之一。聯盟軍方的潛艇和中小噸位艦船大多在這裏生產，位於斯特拉斯堡的哈布斯堡第一重型機器製造公司。這是聯盟主要的戰車、和火炮生產企業，席氏高能化學公司。這是在聯盟化學工業中佔有重要地位的化工企業，也是與軍工產業息息相關。

另外還有位於北温格倫地區北部地另外一座工業重鎮萊比錫的萊比錫機械製造公司，這是聯盟最重要地槍支、輕型火炮以及彈藥生產企業，萊比錫工業股份公司，聯盟軍方最重要的被服、食品等後勤物資供應企業，還有位於斯特拉斯堡郊區地斯特拉斯堡通用配件公司，這是為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其他企業生產配套的各種機械配件以及各種軍用高尖設備的一家大型集團公司，也是馬赫將軍指明必須控制在聯盟軍方手中的企業。

除開這些與軍事工業不開聯繫的企業外。還包括民用的以生產行車的馬汀通用機器公司、標準密儀器公司兩家巨型企業為主的一系列產業鏈企業，這兩家為首地機械和密儀器生產體系也是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的重要盈利企業。

當雷諾將清單放在席幽夢和席一波地面前之時。席幽夢簡直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猛然間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去，唯有滿臉倦怠的席一波一頁一頁的察看着這些企業的股份報價。

價格壓得相當低，甚至不到市價的一半，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雖然是上市公司，但是席家卻控股超過百分之八十，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市場上通，聯盟和哈布斯堡王國分明就是要徹底消除席家對這一地區的影響力。這並不出席一波的預料之外，成王敗寇，這是勝利者攫取利益的時候了，而且還有一個再冠冕堂皇不過的藉口。

“雷諾，斯特拉斯堡軍工聯合體的這些下屬企業都將是哈布斯堡王國持有股份麼？”有些低啞的聲音顯示出這位席家的老家主也是心情低落。

“一波先生，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些企業的股份都將被忠於哈布斯堡王國的企業家或者投資商們獲得，我想你能夠理解，對不對？”聳聳肩，雷諾目光中多了一絲憐憫。

“也是，搶劫披上了合理合法的外衣，這就是政治麼？”席一波目光有些散漫，似乎想要尋找什麼。

“您能理解這一點最好不過了，只可惜並不是所有席家的人都總能保持如此冷靜而又清晰的頭腦。”想起這一切都與幽藍無關了，雷諾心中又掠過一絲説不出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