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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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記得以後可得小心點。”陸堯笑了,濃的眉目彎彎。

“…”我開始跟着他背影轉動。他成了我在這個班級裏的第一位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位。

一開始,我不甚明朗自己的心意,我只知道,我喜歡望着他,望他笑,望他鬧,望他打球,或與人好,我只敢望。如果他出現在我旁邊,我是不敢看過去的,我怕自己又恍神了。他待我好,如朋友,偶爾的課間和我聊天,每節體育課下來會請我吃雪糕,香草巧克力味的。可吃飯時間我總也找不到他,我沒與他一起吃過飯,他也未曾邀請我,還記得一次,體育課將下的時候,我主動對他説:“下了課要一起吃飯嗎?”他説:“不行喔,因為我還有事。”説完,有點靦腆的笑。

“那下午呢?”我豈願甘休。

“呵呵,我吃飯的時間都沒空呢。”他又笑了,靦腆的小男生的樣子。

“哦…”我很失落。

“有機會的話,我再請你吃,好嗎?”他有點尷尬的詢問。

“好吧。”也許只是安吧,但已足夠讓我開心。…2多少年了啊,從未有過人待我這般好,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生活,就算是生父,一年下來,也只匆忙照過幾次面。

“爸,你回來了。”一年也就那麼幾次吧,父親能在我睡下之前回來。

“嗯。”父親有氣無力回答,頗為疲憊的樣子。

“爸,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熱一下飯吧?”9歲吧,我學會自己烹調食物。我每一次都期待着父親肯定的回答。

“啊,筱筠,不用了,爸爸吃過了,現在要去休息了。”父親笑着。而每一次,我得到的總是否定的回答。

“哦。那我進房做作業了。”我覺得不適。

“嗯,哦,你也別睡太晚了,自己多注意點。我的筱筠的最懂事了。”爸爸撫過我的頭。

“嗯。那爸爸你也要注意身體。”我笑着説。

“嗯。”父親總是早出晚歸,應酬,出差,他很忙,從母親離開我們的那年開始。

每一次清晨醒來,父親都早已離開,他沒有牽着我的手送我上過學校,沒有給我煮過一次早餐,更不用説中飯和晚飯了。而以前這些都是母親做的,母親會在我起牀前給我準備好一切,牽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送我到幼兒園,很近。而在我準備上小學那年,是夏天,他們離婚了,母親把房子留給了父親,還有我,然後就離開了,乘着飛機從遙遠又蔚藍的天際離開。父親賣掉了那所房子,在當地的重點小學附近買了一套公寓,供我們父女二人居住。

我開始一個人去學校,家長會我代替父親參加,還有其他任何活動。我開始一個人吃飯,當初只能叫外賣,父親找了許多外賣的電話號碼給我,想吃什麼就撥上面的電話。而發生了其他的事,我只能撥通公寓管理員的電話。我學着做衞生,從一開始的灘灘水跡,到乾淨整潔。我學烹調,從一次又一次燒焦到有模有樣,超市裏買回的烹飪書,在小小的櫥櫃裏,擺了一本又一本。我學針線,從每一次的指頭掛彩到好看的針線圖案。我學洗衣,從染到同分放,從變質到條理明晰。我學,我竭盡所能的學,我揮舞着不足10歲的雙手,一件又一件的學起。我只為了父親,能夠陪在我身旁,偶爾一個懷抱,偶爾一句温暖的話。

可是,沒有。父親始終忙得無法分身他顧,雖然我是他唯一的女兒。

我生了,父親打電話過來説:“筱筠,生快樂!禮物我已經買好託人送回去給你了,自己小心。”一個半身高的絨布娃娃。

父親生了,我打電話過去,“爸,生快樂!”

“呵呵,筱筠真乖,哦,爸爸在忙,晚點再給你電話。先這樣吧。”

“爸…”我給你買了禮物。後面那句,我只能説給電話那頭的忙音。

而父親每回出差回來,沙發上是他留給我的便條和禮物,“給我最乖最可愛的女兒——筱筠。父字。”又是一個等身高的絨布娃娃。

他不知道我想要什麼,給我買的娃娃,只是依着母親離開以前的樣子,他以為他最乖最可愛的女兒永遠只需要絨布娃娃。而我也擺了一個房間都是,只是擺好了,卻不再碰。除了母親最後買給我的擺在牀上的娃娃。因為睡覺的時候,我需要它。

回到眼前,已是初三最後一個假期,中考已經結束,我首次邀請了陸堯來我家吃飯,父親依舊不在,我帶他參觀我的房間,給他説了,我心底最深的話。説到最後,我受涼一般,不住顫抖,他站了一會,走過來,輕輕擁我入懷,右手輕輕的順着我的背。

“以後有我在的,我會一直都在的,別怕,別怕。”陸堯緩緩的説。而我緊捏着雙手,始終沒敢環抱他。我渴求了幾時的温暖呵。

片刻,我漸趨平靜,而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是陸堯的。他接了電話,眉眼裏滿是笑,有點幸福,又有點彷徨。我一直看着他,他接完電話,發覺了,於是對我説:“呵呵,是她,我爸一個好友的女兒,從小一起玩的,也跟我們同一個初中呢,不過不同班。哦,她叫周心穎,我那時候吃飯都是和她一起的。她約我明天一起出去,呵呵。啊對了,她也考上了鹿明高中呢!”原來如此。

“你喜歡她吧。”我牽起一抹微笑。他的臉霎時紅了。

“這個…這…”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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