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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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抱着阿洵,哭得悲涼。
她也意想不到,温以墨已經和別人有了一夜之歡。
“蘇黛…”温以墨的聲音卡在喉嚨裏,他解釋不了半句,這是事實,是他對不住蘇黛。
她甩開了温以墨手,被他碰着,她都覺得非常噁心。
蘇黛是傷心極了,但是她卻冷靜了下來,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不讓自己再
出一滴眼淚。
她知道温以墨還未忘記她,但她已經不是唯一了。
温以墨想要上前再牽住蘇黛的手,蘇黛卻退後一步,她微微的搖搖頭,她在抗拒着温以墨。
她努力想要將這件事忘記,但是温以墨一出現,這件事就會折磨着蘇黛,就好像螻蟻一樣,在啃咬着她的血,直到血
模糊,什麼都不剩。
“我知道,我是負了你。”温以墨的聲音也有些悲涼。
他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她了,但他卻是傷她最深的那一個人。
蘇黛輕聲説:“只是我沒那麼重要而已,我已經變得不大重要了。”
“你對我來説依舊那麼重要!”温以墨連忙説道。
蘇黛閉了閉眼睛,深呼了一下,重新睜開眼,她的眼裏只有寒意。
她一字一字的説道:“可我覺得,你現在説的每一句話都噁心無比。”温以墨口猛地一震,他全身的寒氣在亂竄着,像是凍住了一般。他分明就看見,自己的心臟有一道裂痕了,一支冰稜
進自己的心底。
蘇黛轉過身,她無法問出口,温以墨是否願意拋下一切。
她只知道,自她和温以墨許下諾言,她就容不得對方的背叛。
“我為你…造的天下,成全不了你和我。”温以墨慢慢的説道。
“這個天下,你留着吧。”蘇黛冷聲説“你以為自己得到整個天下,就擁有了一切,其實,它是毀了你。”蘇黛側臉沉靜,那眸子幽深,好似一口井。
温以墨已經覺得自己看不透她了,明明只有幾步之遙,卻是覺得兩人的距離很遠。
他連最後的那麼一點勇氣都沒有了,本就上不了前攔下蘇黛。
蘇黛一直都是義無反顧,如今,也是如此。
她慢慢走遠。
他只覺很多東西都沒了,他都來不及挽回,就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好像是焰火盛開在冷冰的空氣中一樣,餘下的只有寒意。
難道他這一生,都要與她形同陌路?
回到客棧後,温以墨身上的衣衫的已經幹了不少,但是温雁芙看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得一怔。
“怎麼回事?是誰拐去了慕悠?你又怎麼了?”温雁芙柔聲問道。
温以墨看了她一眼,卻將温雁芙輕輕擁住,想要找到一點兒依靠。
這好像是,什麼都不剩了,現在他唯有沉重的負擔,壓在心裏不過氣來。
“芙姐,怎麼辦?”温以墨説道“我不想要這天下了,我只想要她,可是我有做錯了,我這一輩子…都只是孤獨一人了。”温雁芙微微蹙眉,眉宇間全是擔憂。
她拍了拍温以墨的背,問:“以墨,告訴芙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見了蘇黛。”温雁芙一愣,已經明白了過來,為什麼温以墨會如此失魂落魄。
她也明白了温以墨所説的,何謂孤獨一人了。
“她不願嗎?”温雁芙嘆了一聲“以墨,人生不能盡是完美,你看看,你現在有了權利,有了富貴,上天覺得你的人生太完美了,他要用你孤獨,這才抵了過去。”
“可是我寧願我什麼都沒有,也不想看見她,轉身離去。”他的聲音是顫抖着的,菩薩才知道他此刻是多麼的難受。
温雁芙嘆了一口氣,她怎麼會不瞭解蘇黛,蘇黛不會容忍温以墨已經有了一位皇貴妃。
“可你肩負着整個江山社稷。”温雁芙説“母妃教我們的,我們都不要忘了,我們生在帝王之家,怎麼能夠事事只為了自己?”温以墨的聲音還是悶悶的,只有在温雁芙的面前,他才會這般懦弱。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夠讓她走。”
“就這樣吧,都過去五年了,你們也該有個了斷。”温雁芙雖然是這樣説着,但是她何嘗又不是沒有跟東了斷。
因為慕悠,他們也就不會有真正了斷的一天。
温以墨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此時已經夜深,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原本温雁芙是昏昏睡了,但是慕悠卻在此時醒來。
“我怎麼回來了?!”慕悠驚叫了一聲,隨後就想到是蘇黛打暈了自己,將自己送了回來,心裏就非常難過。
温雁芙被驚醒,她摸了摸慕悠的腦袋,説:“慕悠,難道你就不想回來了嗎?”慕悠嘟着嘴巴,悠悠的説道:“那救我的兩個人都很厲害,我想跟着她學武功呢,孃親,我今年都六歲了,那個阿洵比我厲害多了,我就是不服他。”
“阿洵?”温雁芙皺了皺眉頭,她猜着那兩個人應該就是墨月汐和蘇黛,但是外加一個阿洵,就讓她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温以墨反應最為烈,聽那名字就知道是個男的,他一想到蘇黛身邊竟然有男人,他心裏就難受。
“慕悠,那個阿洵和她們是什麼關係?”温以墨問道。
慕悠眨了眨眼睛,説:“就是母子關係啊,他管墨姐姐叫大娘,那個笑裏藏刀的姐姐就是他的孃親,他才四歲,我比他大了兩年,卻打不過他,我就一直被他欺負了,舅舅,我不管,你一定要教我武功!”小孩子的攀比心理是極為厲害的。
但是温以墨卻聽不清後面的話了。
他管蘇黛叫孃親?
温以墨和温雁芙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了兩個想法。
那阿洵的父親是誰?
“以墨,你看…”温雁芙皺着眉頭“怎麼會那麼巧,剛好就是四歲…”温以墨抿緊了嘴,他記得,那時候蘇黛是沒有懷孕,難道這是蘇黛與別人所生的?
他握緊了拳頭,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芙姐…”温以墨的聲音也是沙啞的了“我可能,將她傷到了體無完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