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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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田反相譏説:“蔣介石叛變革命，背判國父孫中成為一個新軍閥，幫助這個新軍閥排除異己，對付我們西北軍，難道是對的嗎？我倒是很想請教宋總指揮，請宋總指揮為我這個愚夫解惑。”宋哲武心説:“不刺你李文田一下，你還真以為馮玉祥是孫中山的忠實信徒呢？”宋哲武拿起一個小葉桔遞給李文田，又不客氣地説:“李旅長，你一邊吃桔子，一邊聽我給你解惑。”李文田沒有接桔子，宋哲武笑笑把桔子放到了桌子上。

宋哲武靠在椅背上，悠然地説:“你説‘蔣委員長叛變革命，背判國父孫中山。’，這一點我同意。”李文田微微一，他到沒有想到宋哲武會這麼坦誠。

看到李文田的反應，宋哲經意地笑了笑説:“蔣委員長違背國父孫中山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政策，這一點不容置。可是你們的馮老總，不是也一樣嗎？”宋哲搖手止住要反駁的李文田，繼續説:“如果李旅長不相信，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二七年六月你們的馮老總為什麼跟蔣委員長一樣清黨？為什麼也一樣捕殺，還濫肆捕殺進步愛國青年？為什麼僅僅西安一地就有3oo進步青年被捕？如果説這3ooo多人都是，就是連自己也不會相信吧？我倒是很認同你們當時的西安市長、西北軍軍法處長蕭振將軍當時説的一句話‘我們每天都喊救國救民，今天這樣的濫殺無辜，就是軍閥。

’。”説完，宋哲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文田，等着李文田回答。

這件事李文田不僅知。而且還非常清楚。當時抓捕地數千青年都關在西北軍在西安地監獄中時任西安市長、兼西北軍軍法處長地蕭振對於這樣亂捕亂殺非常不滿。

蕭振瀛思索了幾。天終沒出西安市府。晚上也沒有回家。在軍法處繞室竟夜。天將亮時。他喊來衞隊長蘇佔元。命令蘇佔元立即去監獄放人。蘇佔元問:“放哪些人蕭振瀛説:“16歲以下都放。”蘇剛出門。蕭振又追着説:“18歲以下都放。”蘇佔元走出幾步。蕭振瀛又追出門:“2o歲以下都放年人愛國。何罪之有此舉受到軍政裏進步人士讚賞。也遭到馮地懷。馮玉祥盛怒之下令宋哲元處決蕭振。宋哲元聯絡張自忠、馮治安等拒不執行命令力保蕭振又請西北軍元老聞承烈出面説情。此事方了。但蕭振已不再為馮玉祥信任。將其調離西安市長、軍法處長地位置。改任第二集團軍總參謀長。

這件事。李文田一向認為馮玉祥做地過分。如果僅西安一地就有3ooo多青年是。那陝西全省會有多少？全國又會有多少？

心中雖這樣想着。可是嘴上還不服軟地説:“剛剛打倒軍閥。蔣介石就大肆排斥異己先是討伐桂系。現在又散佈馮老總地謠言。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馬上就要對我們西北軍動手了。打完我們西北軍。還會打晉綏軍。總之。只要是不聽地話地人他都不會放過。難道這不是事實？”宋哲武平靜地説:“你説地沒錯。蔣委員長地確會如此。只是有一點你説地不準確。武力解決了西北軍後。中央是不會跟晉綏軍刀兵相見地。因為閻錫山會服從中央命令地。但是。我認為這樣做蔣委員長並沒有做錯什麼。”宋哲武止住然作地李文田。還是面平靜地接着説:“李旅長稍安勿躁。請聽我説完。自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東北地張學良毅然易幟。中華民國實現了統一。但這個統一隻是形式上地中華民國離實際上地統一還相距甚遠。先拋開中央一時還無暇顧及地**、新疆、蒙古（請注意。筆者這裏説地不是內蒙是內、外蒙總稱）不説。東北易幟後。除東北外由中央負責中央不得不同意東北‘內政’仍由現職各員負責。概不更動。重大人事。先由張學良請委。然後由中央任命。中央每月撥軍餉1萬元給奉軍。東北三省實際控制權中央仍然無法掌握。現在還包括了熱河;晉綏軍控制着察哈爾、河北、山西、綏遠四省;你們西北軍控制着山東、河南、陝西、甘肅、青海、寧夏。安徽也可以算是西北軍控制地。這就又是六個半省;四月份以前。桂系控制着湖北、廣西和廣東。李宗仁還，又公然動‘湘案’，驅逐中央政府合法任命的滌平，任命當時還聽命於他們的何鍵為省主席，把湖南納入他們的勢力範圍，這也是四個省;雲南、四川、西康（現在歸四川管轄）、貴州也都被地方實力派們控制。而現在蔣委員長領導的中央政府，則僅僅控制着江蘇、浙江、福建三省。如果算上朱培德做省主席的江西，也就僅僅有三個半省份。在全國二十多個省份中，絕大多數省份都被與舊軍閥無疑的各路勢力武裝割地自居，而本應統管全國各省軍政民事的中央政府，則僅可以完全控制掌握寥寥三省之地，李旅長以為這是正常的嗎？如果中央政府想要恢復自身的權威，難道不應該嗎？如果這些地方勢力不服從中央命令，中央難道不應該武力討伐嗎？”宋哲武一口氣説完，有些口乾，喝了一口茶水，默默地看着李文田。

宋哲武的話讓李文田震驚不已，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平素並沒有多想。一國中央政府就應該統管全國外、軍事、民政一切事物，這是天經地義的，可是現在…不要説桂系的李宗仁、晉綏軍的閻錫山，就是他們的馮老總，又有哪個人掌管的地區裏，中央政府的法令、命令可以順利施行？至少是在他們西北軍是不行的，就説裁軍，雖然表面上也按照中央政府的要求縮編裁軍，可實際上軍隊卻是越裁越多。在地放實力派的地盤裏，幾乎就可以説是國中之國。

李文田雖然心裏震驚不已，可是嘴上還是不由自主地説:“可是這各個省份的省主席，還不都是老蔣任命的？”宋哲武淡淡地笑了笑説:“説得好！不錯，這些省主席都是經過中央任命的。可是如果不是這些地方實力派的腦們推薦的人選，不管是誰，他本就在他們的地盤裏呆不了，更不要説做好省主席了。就拿現在這個河南省主席來説，如果馮玉祥推薦的是韓復，而中央任命你李旅長，你這個省主席，你能做得了嗎，甚至你是否還能在西北軍中呆下去也是個問題。再比如桂系這次動的‘湘案’，一個地方勢力竟然可以公然驅逐一箇中央政府任命的省主席，而且還自行重新任命新的人選擔任，這哪裏還把國民政府放在眼裏，就是把他們自己的利益凌駕於政府之上。説句不好聽的話，現在的中國，就好像又回到了秋戰國時代，周王室就好比現在的中央政府，雖然名義上尊貴無比、為天下之共主，卻威權盡失。現在的各個地方實力派好似各路諸侯，都在想盡辦法，不斷擴充壯大自己的實力，以為今後成為統一六國的秦國，積蓄力量。而現在佔據三秦大地的西北軍的馮玉祥，就是最有野心也最有可能成為秦始皇的人。”李文田臉有些白，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拿起桌上宋哲武的銀質煙盒，取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宋哲武知道李文田在思想深處對馮玉祥的愚忠，已經被他的話所觸動、動搖了。拿起桌上的火柴燃着，李文田沒有拒絕，湊上去點燃。可剛了一口，就被嗆聲咳了起來。忙接接過宋哲武遞過來的、已經涼了的茶水猛喝了幾口，才慢慢平靜下來。

宋哲武自己也點燃一支煙，了一口，又接着説:“地方勢力竟然敢蔑視中央權威，驅逐中央任命的一省主席，這與秋戰國時期的那些諸侯互相併何異。中央政府如果不採取斷然措施反擊，立刻就會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國內剛剛出現的和平跡象也就會夭折，國內就此烽煙四起、戰亂不斷，百姓離失所、離子散的情形又會重現。如果李旅長是蔣委員長，你會無動於衷嗎？如果馮玉祥現在是國民政府主席，他會坐視不管嗎？你不會，馮玉祥也不會。就是李宗仁、閻錫山也同樣不會。既然大家都會如此做，那就説明這樣做沒有錯。既然沒有錯，那為什麼蔣委員長就不應該這樣來做，為什麼他來做就是十惡不赦，就好似千古罪人。”停了一下，宋哲武笑着對李文田説:“如果蔣委員長這麼做沒有什麼錯，那我幫着他又有什麼錯？你不會再説我是蔣委員長的打手了吧，就算我是打手，那也是國民政府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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