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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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殘連催了兩聲,見兩個女孩子木立不動,知道又着了道兒,用手指按了一按,又試探了片刻,仍無法解開道。他不由臉
鐵青,厲嘯一聲,飛身又朝羅菩提撲去。羅菩提單手持劍,凝目對峙,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下,居然又拆了十幾招。古殘全靠一口真氣提住,停在空中,糾纏十幾回合後,一口氣已用竭,飄落而下,略一點地,回到座轎上,撈起兩
烏黑
的鋼拐,各長四尺餘,尖端四五丈處,都是很利的鋒刃,再度拔身而起,攻向羅菩提。這次他兇得多了,一拐支地,一拐發招,雙枴配合著身形起落,
互運用,勢力勁厲異常。羅菩提的一支劍輾轉應戰,兩個人打成一團,熱烈之至,
手約五十多招。諸葛山真道:“古老,你歇一下吧!這有什麼意思呢?”古殘吼道:“不行,老夫非斃了這小子不可。”諸葛山真道:“羅菩提年紀雖輕,卻名列八奇之冠,你雖然不見得一定會輸,卻也要費很大的力氣才勝得了他。”
“可是勝過他之後,你又怎麼辦呢?聞千里急着要為他們手下報仇,何妙容也放不過你;你還能應付嗎?”古殘聞言一怔,諸葛山真又道:“萬家堡是不會幫你忙的,南山子必然袖手,常醉客可能會幫他們出手對付你,凌雲霄也可能手,那時候我也照顧不了你。”古殘怒叫道:“諸葛山真,你太不夠朋友了。”諸葛山真急忙道:“我志在蟄龍,邀你來也是為了合力取得它,可不是叫你來跟人鬥氣的。”古殘只得虛晃一拐,飄然回到座轎上,指着羅菩提道:“小子,你記住,老夫絕不放過你!”諸葛山真道:“這才是呀!屠龍之後,分配藏珍時,也不見得會公平,回頭有得打呢!你何必這就沉不住氣呢?”古殘哼了一聲道:“把那四個女孩子的
道解開了。”羅菩提停了一停。聞千里道:“不要理他,這老怪物難纏得很,正好用這個機會陷住他。”但羅菩提還是上前,把四個女孩子的
道都給解開了,同時也把那個萬家堡的漢子的
道給解開。聞千里不解道:“羅老弟!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羅菩提只是不語,常醉客卻哈哈一笑道:“世人把玉面修羅列為八奇之首,的確沒有錯,但憑這份氣度,就無人能及,武功高低又是另一回事。”萬年紅不服氣道:“就憑這一手也不算什麼!他是故作大方而已,他會劍氣閉
,隨時還可以再製住她們。”常醉客道:“這倒不見得,劍氣閉
只能在有限的幾個部位上奏效,第一次容易,第二次就難了,換了你,你肯放棄這十分有利的機會嗎?”萬年紅還要開口,萬年青卻説:“夫君,不要爭了,這句話我承認,也不僅是這一件事,剛才古老兒要殺我們的人湊足人頭之數,明明是對他們有利的事,換了別人,巴不得我們先拚起來,羅菩提卻出頭阻止,這份度量就值得人欽佩了,你還有什麼可爭呢?”何妙容道:“而且古殘説要取人頭湊數時;並沒有指明對象,人人都有可能,他要開始行動時,連我在內,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戒備,只有羅兄
身而出去阻止他,這份俠義心
誰能比得上!”南山子乾笑道:“追風俠徒具虛名,他殺得了我們,剛才看他跟羅菩提暴
的幾手,也見不得高到哪裏去。”何妙容冷笑道:“不比你高明,但不會比你差,這也是現在説説而已。追風俠成名比我們都早,在沒有互相較量之前,誰也不敢去惹下這個強敵,就是説現在,你敢去惹他嗎?”南山子一
説道:“我敢説那句話,就是不在乎他!”何妙容冷笑道:“算了吧!古殘沒殺到萬家的人,但也算是跟萬家堡有個過節,你為了討好萬家夫婦;才敢説那句話,不過你可得小心點,追風俠要是找上你,比水道的人還可怕。你看他行動不便,到處要人抬着,那只是做做幌子,他那副枴杖行動如風,比有腿的人還利便,説不定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在面前出現。”古殘在轎上冷笑一聲道:“何山主倒是對老夫很清楚。”何妙容一笑道:“你腿雙天殘,行動離不開驢子,可是殺起人來卻俐落得很,死在你手中的四海游龍申無相是在四層高樓上掉了腦袋,我就覺得很奇怪,你的驢子可不能上樓呀!今天看到你的雙枴,才算是有了解答,古老兒,你也別裝了,反正以後人家不會再當你是殘廢了。”古殘冷笑一聲道:“你説明白也沒關係,反正老夫為人處世的習慣不會更改了,睚眥必報。誰得罪了老夫,誰就小心點,除非在一年之內別給老夫找到,否則總有好看的,老夫追仇的期限只一年,越過了一年,那怕是仇家殺
奪子的血海深仇,老夫也能放過。”諸葛山真一笑道:“古老,你這話等於白説,你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家小,那些仇從何而起?”古殘一瞪眼道:“怎麼沒有,只是老夫的家人被人殺光了,一年之內沒找到那批賊人而已。”諸葛山真道:“古老也有家人?”古殘目
兇光道:“不錯,二十年前,老夫的家小路過蒙山,被一夥黑道殺死了,那時老夫遠在千里之外,等趕回來得知訊息後,蒙山的人已經找不到影子了。”聞千里道:“那時灑家剛開始入綠林,路過蒙山,遇上了金翅大鵬古刁遠下山劫財,灑家認為他們劫財後還要傷人有違道義,都給消滅了,也就是那一次,灑家在綠林道上建下聲威。”古殘道:“老夫知道,所以才沒找你麻煩,否則以老夫的脾氣,不把天下的山賊殺盡了才怪。”聞千里道:“灑家可以説替你報了毀家之仇,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殺死我那麼多的手下呢?”古殘怒聲道:“家仇雖不能報,老夫可是看見山賊就有氣,要不是因為你在主持,老夫對你們這批山賊絕不輕放,今天是南山子鼓動要跟萬家堡來個獵頭競賽,老夫正想利用機會,拿他們來消消火。”聞千里一怔説道:“那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呀!”古殘冷笑説道:“是山賊就該殺,因為你剿滅了蒙山的山寇,替我報了毀家之仇,老夫才特別客氣,否則還會讓你來到此地,早就宰掉你了。”聞千里沉思片刻才説道:“盜亦有道,灑家主持旱道綠林盟之後,嚴格執行兩項規定:一是不準劫
,二是劫財時,事主如果不反抗,絕不準輕易傷人,違者嚴懲,今天你殺死的那些人,都是何山主那兒放出來的,身犯
戒,死有餘辜,所以灑家不再追究,可是你以後若再傷我任何一名手下,灑家就跟你沒完。”古殘傲然道:“那要看老夫高興了,而且叫你那些手下別冒犯老夫,如若不然,照殺不誤。”聞千里剛要開口,諸葛山真忽然道:“蟄龍要出水了。”一句話
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把眼睛移向池上。
果然平靜的水面冒出一個個碗大的水泡,連續不斷,而且池水也開始掀起了波濤,眾人情不自地移近池邊,那冒起的水泡中散發出一股腥氣,令人掩鼻。
諸葛山真道:“這股腥味含有毒質,沒有龍鬚草的人遠離二十丈外,以免為之燻倒,大家準備一下,奇怪了,照理應該等月出時才出水的,怎麼會提早了呢?”何妙容知道這一定是凌雲霄的三個手下楊氏兄弟在水中活動,惹怒了蟄龍,才會提早出水。
萬家堡的人除了銀鐵雙劍外,都退走了。
虎嘯行者手下的四大天尊與阮青虛也退出二十丈外,古殘一擺雙枴,他的四個侍女也把轎子抬走。
諸葛山真道:“留下的人都有龍鬚草吧!我們各自分散到池子四周,誰有機會就請出手!”話才説完,波濤洶湧更烈,池水突翻,冒出了一個怪物來。在場的眾豪都沒有見過真正的龍是什麼樣子,只是從前人所繪的丹青上有個大概的輪廓印象。
此刻親眼見後,都不為之駭然,這一個洪荒時代孑遺的怪物並不象傳聞中那麼可愛,卻比圖書中的形象更為猙獰可怖。龍首似牛,但這怪物大上數倍,青灰
的鱗甲有鴨蛋大小,一對巨眼有海碗那麼大,發出暗紅
的光輝,巨口似巨鱷,上下兩排列齒如刀,嘴邊一對觸鬚長有七八尺,伸縮運轉十分靈活,額角的那一對角也有四五尺長,
似瑚枝,分為十幾個枝叉,頂端卻尖鋭如畫戟。
這個怪物升起水面有半丈來高,加上它的利角,就是一丈左右了。
聞千里不住叫道:“我的媽呀!腦袋就有這麼大,它的身子該有多長,這還是未成氣候的幼龍呢!”諸葛山真道:“不錯,龍為水中之王,威能掀波作
,體軀一定是龐大的,據山人所知龍首約為身長的六分之一,加上有身長一半的尾部,因此這條龍的全身長度應該是四丈左右,
約為半丈徑圓,的確是一條龐然巨物。”古殘忍不住道:“老夫試試它的威力如何?”説着拄杖飛身,就朝龍頭縱起。
諸葛山真跟在他後而縱起,在空中拉住他的後背心,凌空一個翻轉,將他硬扭了回來,道:“古老不可造次,龍最野,它的頭上堅逾
鋼,刀劍不傷,
怒了它,就更難對付了。”古殘被人從空中扭了回來,臉
很難看地道:“生死安危是老夫一人的事,用不着你來
心。”諸葛山真道:“我關心的不是古老的安危,而是屠龍的機會,如果古老
怒了它,發起
來,別人得手的機會就小了,蟄龍藏珍是大家都有份的,古老還是請等一下。”古殘見每個人都以不滿的眼光看着自己,情知眾怒難犯,只得強忍一口氣道:“你們在這兒大呼小叫,難道就不怕驚吵它了?你分明是跟老夫過不去。”諸葛山真一笑道:“龍生長在水中,耳朵是半聾的,嗅覺也十分遲鈍,除非有雷鳴霹靂那等巨響,它是聽不見的,我們説了話,倒是不會驚擾它。”古殘道:“它的眼睛瞎不瞎?”諸葛山真道:“不瞎,而且視覺十分
鋭,可照幽冥,因為它是在晦暗的水底生長的,正因為它視覺
鋭,才畏懼強光,必須要等月夜才出動。”古殘道:“那麼,這麼多人圍集在池邊,它會看不見。”諸葛山真笑道:“當然看得見,可是它沒有見過人,不知人為何物,只當作是較大的魚類而已,不會太過分注意。”古殘每句話都被駁倒,
到臉上無光,厲聲道:“你對龍
如此的瞭解,以前屠過幾次龍?”諸葛山真道:“這種遠古龍種,千百年難得一見,山人也是初次遇上,但是山人事先博覽羣書,蒐集一切有關資料,以俾不虛此行,所以知道得多一點。”古殘冷笑道:“書載前朝勇士周處除三害,單身一人屠虎搏蛟,今天這麼多人還怕一條未成氣候的蟄龍不成?”諸葛山真道:“周處殺的是蚊不是龍。”古殘道:“蛟與龍難道還是兩種東西不成?”諸葛山真笑道:“一龍九種尚且不同,蚊龍怎能混為一談,蛟似龍而非龍,正如貓類虎而非虎,殺貓容易,殺虎難,搏蛟容易殺龍難,兩者之間相去千里。”萬年青笑道:“諸葛先生果然博學廣聞,我想昔年周處不過是一個天生蠻力的匹夫而已,他有殺蛟之力,而我們有這麼多學過武功的高手,對一條蟄龍反而要如此謹慎,現在聽先生一解釋,才明白其中道理。”古殘因為剛才獵首之賽輸給萬家堡,心中已經很不痛快,被諸葛山真從空中拉了回來,更使他
到大失顏面。
因為他出道江湖,比八奇還早,雖然八奇中的南山子與諸葛山真年歲與他相去不多;但在江湖的履歷上,他還是這些人的前輩,怎能忍受這種奚落,現在一聽銀劍萬年青居然出來為諸葛山真幫腔,怒火中燒,也顧不得觸犯眾怒,大聲道:“你説得這麼厲害,老夫偏要試一試。”諸葛山真冷冷地道:“我希望古老不要意氣用事,你怒了蟄龍,對別人屠龍之舉將會增加困難。”古殘三角眼一翻道:“假如老夫非試不可呢?”諸葛山真笑道:“那山人只好象剛才一樣請古老回來。”古殘哼了一聲道:“諸葛山真,因為屠龍之行是你邀我來的,老夫才對你稍稍客氣一點,但不會有第二次。”諸葛山真泰然地道:“山人知道屠龍非一二人之力可竟全功,才廣邀好手,冀來羣策羣力而有所成,非對古老一人特別慎重。”
“假如古老為了意氣之爭。不但幫不了忙,反而要增加大家的困難時,山人必須加以制止。”古殘臉一沉道:“你不妨也試試,老夫是翻臉不認人的,到時候可別怪老夫不講
情了。”諸葛山真哈哈一笑道:“古老!我們也算是多年相知了,你也明白山人處事的態度,是對事不論情面的,你若要增加我們屠龍的困擾,山人只得拋開多年
情了。”古殘陰沉地看了他一眼,再度拔身飛起。
諸葛山真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縱起。
古殘這次有了準備。空中一搖身,雙枴直揮過來,出手十分凌厲。
但諸葛山真的身法巧妙之至,空中一個翻身,居然又拔高几尺,剛好躲過他這一擊,跟着雙手下落,搭在古殘的肩臂上一拋一摔。將古殘又拋回了岸上,他自己卻利用這反拋之力飄然由另一邊落地,恰好落在南山子與萬氏夫婦中間。
這三人行動都是一致的,看見古殘有撲過來拼命的意向;立刻三劍齊出,橫在前待敵,古殘估計了一下,他剛才也曾試探過萬氏夫婦,
了幾招,雖然沒吃虧,但也沒佔到便宜,加上個南山子,自然更沒便宜了。
何況他要找的對象是諸葛山真,而自己兩次被聖手醫隱之從空中拋了回來,第二次還是在有準備之下,仍着了道兒。
光是諸葛山真一個人,就相當扎手,如果變成了以一敵四,那是吃虧定了,儘管他心高氣傲,在利害關係上,他還是不糊塗的。
因此,古殘忍了一口氣道:“諸葛山真,老夫很佩服你剛才的一手,想不到你還會暗藏不。”諸葛山真微微一笑道:“世傳八奇中,山人雖然以醫道著名,但光靠醫術,亦不能身登八奇的,當然要會兩手。”古殘沉聲道:“你有本事把老夫抓回來,老夫就認輸,拍拍
股走路,放棄一切的權利。”諸葛山真説道:“屠龍未競之前誰也沒好處,古老又有什麼權利可言呢?古老的權利要等到屠龍之後才談得上。”古殘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諸葛山真道:“山人説藏珍在龍身上,未曾屠龍前古老就走了,就沒有權利,總不成我們辛辛苦苦,冒險拼命屠龍取珍,還要白送古老一份,這不是廢話嗎?”古殘為之語
,頓了一頓才道:“如果你再能把老夫由空中摔回來,老夫就作你的支持者,拼命幫你屠龍;將得手之後的權利全部放棄,這該行了吧?”諸葛山真道:“此話當真?”古殘道:“自然當真,老夫生平不説一句虛假的話。”諸葛山真一笑道:“這一點山人倒是信得過的,那我們就此説定了,不過條件改一改,山人也不要古老太吃虧,你要的是龍血來治療天生的殘疾,這一點山人決不食言,只要屠龍得珍,山人一定保證古老的腿能行,只是古老卻必須聽山人的言語行事。”古殘一怔道:“這又是什麼意思?”諸葛山真笑道:“沒什麼意思?古老是絕世高手,就是受了先天缺陷的影響,有點美中不足。”
“山人如果能得到古老這樣一位好幫手,做很多事都方便多了,自然要為古老盡點心,使古老的武功更進一層。”古殘沉聲道:“可是,要老夫居為下人,聽你的指使…。”諸葛山真笑道:“古老言重了,以古老的身份;山人怎敢如此冒瀆,山人只想以後對古老有所要求時,古老不要拒絕而已,我們能成為朋友已是高興了。”古殘想想道:“你只是要求而已?”諸葛山真道:“不錯,而且每一個要求都是對我們雙方有好處,更不會損壞古老的尊嚴的;否則古老可以不理。”古殘道:“好!這樣子還可以接受,但是你必須把老夫再從空中給拋回來;才能談得上成。”諸葛山真笑笑道:“這是當然了,否則要向古老這樣身份的人提出要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古殘又道:“話要説明白,這一次空中
手,老夫是為了保持盛名,將不顧一切要施展殺手了。”諸葛山真笑道:“沒問題,這次山人就站在原地不動,招招手就把古老給請回來。”古殘不信道:“諸葛山真你不是開玩笑吧?”諸葛山真道:“這種事怎能開玩笑呢?山人如果辦不到這一點,也按照所約,把屠龍後一應所得全部轉讓古老。”古殘道:“好!老夫接受,看你要什麼花樣?”口中説着話,雙枴互移,來到岸邊,諸葛山真果然袖手不動。古殘見那條蟄龍在潭中繞行幾圈後,升起頭。對着初升的滿月正在張嘴吐氣,噴出一團團的青霧。
他已運足了氣,飛身向上拔起,朝着龍頭處飄去。
但也的心神還是放在諸葛山真身上,空中一個轉折,面對諸葛山真,提防他的出手,那知諸葛山真依然端立不動。
他屏住氣,使身形緩緩下落,口中大叫道:“諸葛山真,你究竟在搗什麼鬼,老夫在等着你呢?”諸葛山真笑笑道:“古老,你別忙着跟我爭勝。還是注意下面吧!再落下幾尺,你就要喂龍了。”古殘聞聲驚顧,才看見身子離龍口不到五尺,那條龍正張開大口等着,以他那瘦小的身軀,還不夠它一口的!
這一驚非同小可,還算他武功湛,經驗老到,而且由於先天殘疾之故,他的輕身功夫着重在運氣與身軀的翻騰變化。所以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身子猛一打橫,往上升高尺許,也幸虧有這一升,因為那條龍也等得不耐煩,巨頭又增高几尺,對他咬了上去,假如不升高的話,也恰好被它咬個正着。
可是躲過了這一咬;危機並沒有解除;巨龍一口咬空,動作也快,七八尺長的觸鬚突然又延伸三尺許,捲住了他的身子,跟着由水中探出一條披鱗逆甲的巨爪,正直朝他的頭上抓去。
古殘身子被觸鬚打得往下一沉,卻正好有了借力的憑藉,一拐奮力擊出,敲在巨爪上,居然發出錚聲鳴。
緊跟着,還爆出了一溜火花,竟是絲毫無損,但古殘的另一支鋼拐,卻利用拐頭的利刃,向卷身的觸鬚上。
龍身的鱗甲堅逾金石,這觸鬚卻因可以伸縮自如,是柔韌的,當不起利劍的一削,頓時冒出一縷暗紅的鮮血,同時巨龍也在負痛之下。發出一聲震耳的嘯鳴,巨頭一搖一摔,觸鬚放鬆,將古殘拋了起來。
諸葛山真適時將手一招道:“古老,回來吧!”古戲驚魂乍定,好容易出龍口,眼睛看到陸地,連忙飄身落下,正好落在諸葛山真身旁,雙枴柱地穩住身形後,才吐了一口氣道:“好厲害的畜生!”忽又看見諸葛山真站在身邊,怒從心起,用拐猛擊道:“混帳東西,你竟敢陰謀陷害老夫!”諸葛山真一臂疾出,握住了他的鋼拐道:“古老,山人完全按照所約行事,怎麼説陰謀陷害呢?”古殘氣極無語,奮力想奪拐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