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鐵塔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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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甬道甚狹,二麗人並肩疾走,已佔去甬道大半,靈音童子趕到身後,不便搶先,急道:“二位快走,那惡公子下手狠毒。”
“不妨!”黃衣麗人從容回答,但腳下已經加緊。
靈音童子想是對方要保留幾分矜持,轉向郎香琴微微一笑。
郎香琴就走在他右側,一見前面兩位麗人腳程加快,星眸頓時一亮,恰遇着靈音童子回頭,也悄悄指向黃衣麗人道:“你看她的步法像是誰的?”靈音童子原來不敢偷看麗人的身,經郎香琴一提,才略加註意,立即發覺對方身影步法竟和姜薇薇完全相同,只沒有姜薇薇那般靈活瀟灑,不
訝然失聲道:“莫非是鴛侶門下?”這聲音頗大,頓教黃衣麗人警覺,愕然回頭道:“你們説什麼鴛侶門下?”靈音童子鼓起勇氣。答道:“請問姑娘姓馬還是姓安?”
“姓馬。”黃衣麗人眼裏充滿驚奇之。
靈音童子喜道:“小可不揣冒味,請問芳名可是‘紅葉’?”這話一出,連那紅衣麗人也一齊轉過頭來。
黃衣麗人微笑道:“我正是馬紅葉,誰把我的名字告訴你?”
“薇弟説的。”靈音童子念念不忘姜薇薇,更料不到會在這時遇上姜薇薇的大師姐馬紅葉,大喜之下,衝口就是一聲“薇弟”馬紅葉訝然道:“薇弟?”靈音童子笑道:“姜薇薇弟弟呀…我去助熊大哥一臂,大師姐和這位郎香琴妹妹説吧。”他説了之後,就打算走,卻被馬紅葉一把抓住,叫一聲:“説清楚了再走。”郎香琴笑起來道:“大師姐你放那傻瓜走吧,我告訴你好了,姜薇薇和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
“嗯!”馬紅葉剛一鬆手,靈音童子已由她身側衝了過去。
馬紅葉可不知道靈音童子怕拿姜氏兄妹來取笑他,指向紅衣麗人對郎香琴笑道:“小妹妹,這位是我傅鸞表姐,你在那裏見我小師妹?”郎香琴先與傅鸞見過禮,頭一句話就笑着道:“那傻瓜到現在還以為姜薇薇妹妹是男的,讓他瞞在鼓裏,休告訴他…”她把姜薇薇和靈音童子結識之後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説了出來,直惹得二位麗人相視大笑。
半晌,傅鸞忍着笑道:“起初説你小師妹頑皮,我還不大肯信,原來真個刁蠻之極。”馬紅葉笑道:“她自幼就被師傅寵壞了,有時我們三位做師姐的都叫她鬧個哭笑不得,連師公都不好斥責她,師公那邊教的兩位師兄,更是拿她沒辦法。”郎香琴詫道:“大師姐還另有師兄?”馬紅葉點點頭道:“本來有三位師兄,其中一位比我入門略晚,只能算我的師弟,他名字叫做尼巴格,看來人倒不壞,不知為什麼忽然下山,已經一年沒有消息。小師妹下山將有半年沒有消息回去,師傅擔心她誤入歧途,命我二師妹分別下山找她,不料竟遇上你們,原來你們和她是好朋友。”
“尼巴格…泥八角…”郎香琴唸了兩遍,忽然神情微怔道:“這人武藝怎樣?”馬紅葉道:“武藝很高,就是不靜心用功,所以功力不足,若是遇上前代兇,他可不夠人家一擊,你問這個幹嗎?”郎香琴道:“我疑心外面所打的就是泥八角,那人武藝很高,功力不足,但又打得一手好暗器。喏!你看這個。”她剛由袋裏取出一枚“八角金稜環”馬紅葉已臉
大變道:“這八角金環可是那人的?”
“是!”
“快走,熊大哥決非敵手。”馬紅葉挽着郎香琴,跟着傅鸞向外猛奔,才走完甬道,已見熊偉伏在地上呻,
外卻有人影飛撲。
傅鸞一見熊偉受傷倒在前,急將他扶起,發現傷在肩頭,傷處淌着臭水,急得叫道:“八角稜環有毒!”馬紅葉急由小荷囊,取出一粒獵丸遞了過去,蹙着秀眉道:“我有解毒聖藥,熊大哥的
命無憂,但師公的‘八角稜環’沒毒,難道尼巴格師弟倒行逆施起來,將原來的稜環淬毒?
…
”傅鸞急着喂熊偉服藥,並不答腔。
郎香琴暗忖:“可不正是倒行逆施?”但因外掌聲如雷,不便多説,急走往
口,大聲喝道:“尼巴格,你把我陳姐姐擄往那裏去了?”她不直接解釋,徑喝出對方擄人的事,馬紅葉立即知道這位師弟下山後的行徑,輕身一縱,掠出
外,認得和靈音童子
手的人正是尼巴格,急厲聲道:“尼巴格停手!”尼巴格因郎香琴叫出他的名字。心頭微震,身法微緩,被靈音童子一掌打在肩頭,頓即一個踉蹌,怒火正起,又聞女聲喝令停手,氣忿忿地罵一聲:“停你個鳥!”馬紅葉麗臉一熱,身影一飄,已欺了上去,伸手就是一個耳刮,喝道:“你可認得我!”尼巴格陡覺掌風有異,已及時閃過一旁,沒被一掌摑中,定睛一看,先就怔了一下,立刻詭笑道:“原來是大師姐,你怎會和這夥人走在一起?”靈音童子見這
徒竟稱葱嶺鴛侶門的大弟子為大師姐,不
呆在一旁。
在他的心目中,葱嶺鴛侶門人應該像李嬌嬌,像姜薇薇,像姜薇薇那樣,人人行為光明正大,那會有像這個苗香公子的人物?
他心裏正在狐疑,馬紅葉已重得地哼一聲道:“你私自離山,居然混得不錯,後面那四位姑娘是什麼人?”苗香公子尼巴格嘻嘻笑道:“自古以來,仙女思凡成為韻事,尼巴格以男身效顰,師尊諒不見怪,至於這幾位侍姬,也不過聊當綠葉,尚未尋獲牡丹,大師姐是否…”
“住口!”馬紅葉所喝一聲道:“哪一位是陳姑娘?”尼巴格接口道:“這裏沒有姓陳的。…大師姐若問那受傷的陳姑娘,她可不就躺在內室。”郎香琴大聲道:“你敢在大師姐面前裝痴,湯中文、雲芝仙二人不在你身旁,定是你教她二人把我陳姐姐藏了起來了。”尼巴格先是一怔,隨即回頭向金荷問道:“可是你教她們把人藏起?”金荷道:“我只教她們看守口。”尼巴格忽向靈音童子冷笑道:“你這小子施用‘調虎離山’之計,趁我這
主人不在,先把人藏起再問我要人,你好好賠我兩位侍姬來,否則你休想離谷。”馬紅葉臉
一沉。喝道:“尼巴格,你離山一年,竟然變成這個地步,你知這座‘彌衡別府’原來是誰的?”尼巴格又嘻皮笑臉道:“是誰的?是山神土地的,我師弟向他借住可行?”馬紅葉怒道:“你到底要不要臉?這座‘彌衡別府’就是我表姐的產業,連那四個字都是表姐夫的祖先以銀構筆彤成,你不向青紅皂白,以八角稜環把我表姐夫打傷,還敢在這裏強詞奪理。師傅正命我找你回去,你好好過來跟我走。”尼巴格聽到後面兩句,微微一驚,沉
道:“師傅要我回山幹什麼?”馬紅葉凜然道:“師命如父命,要你回去,你就得回去,還敢問幹什麼?”尼巴格從容道:“師姐你就錯了,我離開葱嶺已有一年多,你説師父找我也該有個憑證才是。”馬紅葉厲聲道:“你可是要背叛師父?”
“不敢!”尼巴格接着又説:“你若拿不出憑證,怎知你不和我一樣私自離山,偶然和我遇上,便仗着大師姐身份故意找我麻煩。”他這話説的雖是橫蠻,但也不無道理。
馬紅葉帶着幾分怒容,由衣襬裏面取出一個錦囊,由囊裏出一封信,冷冷道:“要不要找人當眾宣讀出來?”
“不,不!”尼巴格自己心裏有數,連聲阻止,陪笑道:“師尊密諭,豈可當眾宣揚,而且你在老遠宣讀,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如我上前啓閲好了。”他雙手下垂,急步上前,然後上軀微躬,向馬紅葉平伸雙掌,掌心向上,作出恭接師尊手諭的模樣。
馬紅葉雖覺這位師弟變了,只因未經逐離師門,仍是自己的師弟,不好當眾於他過份難堪,也雙手捧着那封信,送到他的面前。
那知尼巴格並不接信,忽然右掌一翻,已把馬紅葉腕扣緊。
馬紅葉手腕被扣,小臂一直麻到,驚叱道:“你要幹什麼?”
“放手!”靈音童子、郎香琴,齊聲吆喝,想撲上。
尼巴格迅速般將馬紅葉小臂推向她的身後,趁勢一摟結實,倒蹬一步,退到侍姬面前,喝道:“誰敢上來?”靈音童子、郎香琴,見馬紅葉被擒,投鼠忌器,不面面相覷。
“嘖嘖!”尼巴格在馬紅葉的臉頰上親了兩下,哈哈大笑道:“好師姐,你正是綠葉叢中的牡丹,決不會辱沒了你。”馬紅葉手臂被束在身後,前身和這位背叛的師弟貼成一體,羞憤得厲呼道:“我願死了,你們快…”一語未畢,尼巴格手指在她背上一按“軟、麻、啞”三齊被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