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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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起兵七月初六,燕王突然病癒,以示親王威儀,宴請北平官員於承運殿慶賀。

建文帝派於北平文武雙將張昺、謝貴拒不前往。燕王再下帖邀請,帖上印協助張、謝二人明逮捕燕王府眾人軍官名單,加之張信從旁相勸,二人終於決定動身前往燕王府。

夕陽西下,張、謝二人率大批衞護行至燕王府,卻不門攔住。

謝貴大怒,朱能視而不見,只當着相繼入府的官員道:“大明律令,任何人不得不能帶隨從軍士進入王府。謝指揮使半月前帶兵闖入,是逮捕反賊,視為情有可原難道今來王府做客,謝指揮使也要視國法於無物?”國法皇權大於天,張、謝二人騎虎難下。隨即,他們轉念又一想府中大部分武將皆是明逮捕朱棣軍官,故而答應留下大批衞護在外,隨眾官員入府。

王府後宅內,儀華焦急的等着消息,一見馬三寶飛快地跑向大殿,她不等馬三寶歇口氣,立刻至門口迭聲追問道:“如何?可是將同行的護衞留下?”馬三寶氣吁吁地點頭道:“留下了,現在朱將軍正帶着他們去承運殿。”儀華大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也隨之一鬆,雙腳繼而一個不穩,她忙手扶殿門穩住身形,眼睛望向一片金光渲染下的承運殿。

“王妃,詳細情形您已得知,還請您帶着明郡主隨屬下離開。”這時,默然守在殿外的柳升忽然下跪道。

聞言,儀華心中登時一沉,呢喃自語:“離開?”馬三寶聽得心中一驚,連忙隨柳升一齊跪下:“王妃,您不可留下,按照王爺吩咐,您現在必須帶着小郡主離開”柳升心,聞馬三寶所言方明白過來,也忙附和道:“王妃,若一旦動起手來,屆時整個北平都有危險。王爺手下總共又只有八百人,到時候必然顧不到王妃和明郡主,還請王妃速與屬下離開。”儀華不是不知這些,只是不放心在承運殿的朱棣父子,現下眼見馬、柳二人一臉驚恐,她唯有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思緒,向他們淡淡一笑道:“我母女留下,只會增加王爺的負擔,這一點我知道,你們放心,起來吧。”他兩人對看一眼,皆在彼此臉上看見鬆一口氣的神情。

柳升起身道:“王妃,我們現在立刻從密道出城。”儀華點頭不語,再一次望了一眼前方的承運殿,毅然決然的轉身走入大殿內堂。

內堂裏,明兒與寧兒一大一小的兩女童並排躺在臨窗的木炕上,阿秋一人焦急的守在旁。

“王妃,我們現在就走嗎?”阿秋一見儀華,忙問道。

儀華沒有回答,徑直走入屏風後的寢室,待聽到身後紛雜的腳踏聲,指着鋪在室內的富貴錦紋地毯,道:“從這裏揭開地毯下的方磚,就是出城的密道。”説完轉身看向抱着明兒的馬三寶,平靜吩咐道:“你跟在王爺身邊這幾年,也習了武,我這裏也不用太多人保護,你就去承運殿保護餘氏。”説話之間,儀華從馬三寶懷中抱過被下藥昏厥的女兒。

“王妃”馬三寶驚詫的看着儀華。

儀華將女兒給柳升抱着,她反抱着餘函的女兒低頭親了親,才抬眸看向馬三寶道:“去吧,今晚你就把她當成燕王妃一樣保護。”馬三寶站在那裏怔了怔,終在儀華波瀾不驚的目光下,領命而去。

入暮時分,一座建於城外山間的農家小院,燃起了昏黃燈火。

也在同一時刻,城內的燕王府傳出謝貴、張昺被殺的消息,遍佈北平城的朝廷將士打亂。

少時“燕王反,從我殺賊者賞”的一句吶喊在城中爆發,一場戰也由此展開。

夜更深,風作響,大雨驟然而至。

一場突然其來的大雨,頃刻間,籠罩了整個北平城。

然而風再厲,雨再狂,卻沒有一個人在意,所有人眼裏只有殺戮,鮮血淋淋的殺戮。

在這震天的喊殺聲與金戈撞擊聲下,是燕王府八百名護衞奮勇殺敵,以及陡失指揮的朝廷兵馬戰死的戰死,逃竄的逃竄,而那些無心念戰者竟大開北平城門,拱手相讓給燕王以退守至冀州、居庸關等地這時雨“噼裏啪啦”地越下越急,天也將亮了,八百名燕王護衞竟已攻下北平九座城門。

霎時間,一片混亂的北平城,響起了重歸燕王麾下三軍的歡呼。這響徹雲霄的歡呼聲,乘着風,穿過雨,直達策馬疾馳的儀華耳中。

燕王燕王燕王儀華耳畔嗡嗡隆隆地全是歡呼“燕王”之聲,她喜不自,不知言語,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她只是一邊淚,一邊揚鞭催馬,向北平城駛去黎明破曉,雨過天晴,天地間第一抹金光穿過北平九座古老的城門,直照在燕王府大門前“端禮門”三字牌匾上。

而在這端禮門前,是軍容整肅,旗甲鮮明的三軍。

他們每一個人都凝目望着台階上,彷如過往每一次出征外一樣,是那麼虔誠的望着他們的主帥——燕王朱棣朱棣一身濺滿血漬的黑衣戰甲,手握間佩劍長身立於台階上,他神肅然,目光巡視着追隨他的親兵護衞與歸順他的北平七衞。

猛然間,他振臂一揮佩劍:“祖訓雲‘朝無正臣,內有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今朝廷內有惑聖聽,本王奉天行討,勢要清君側,保社稷”鏗鏘之聲落,三軍振臂呼應:“清君側,保社稷”呼聲震天撼地“燕”字旌旗招展。

“嘶——”一聲馬叫淹沒于軍呼聲中,誰也沒看見三軍之後,一匹白馬之上,一個素服女子正看着這一幕,看着台階上那個她再悉不過的身影。

望着那個身影,她想象眾將士一樣放聲吶喊,大喊一聲“朱棣”讓他看見她,讓他知道震撼人心的一刻,她與他同在。可張口無聲,只有眼睛再次模糊,淚水滑落臉龐。

淚水朦朧間,儀華忽一道強烈不可忽視的目光壓在身上,她心中一顫,趕緊揩乾淚水,凝眸一看——是他是朱棣,隔着吶喊的三軍,與她搖搖向望。

這一刻,阻隔之間的三軍彷彿瞬間消失,瀰漫在風中的血腥味也不在了,只有他與她的對望…

——西木新文《金枝宮孽》,望新老書友多多支持,^_^。

朝堂是男人的天下,後宮是女人的戰場在這無硝煙的戰場,三千粉黛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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